兩人就這般靜靜地坐着,相互的搶奪這酒葫蘆一陣猛喝,可是這老乞丐卻是滿心的思慮,看着豪爽的毛三,一陣暗歎。
“對了,老乞丐,一直沒有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毛三喝了一口酒,淡淡地問道。
這老乞丐笑了笑,“竟已經有了稱呼,又何必再糾結本名呢,你還是繼續稱我老乞丐吧。”
“呵呵,那倒是,你這酒味道真奇怪,從沒喝過這種酒,是什麼東西做的”毛三感受着體內愈加凝練的源氣,好奇的問道。
“這是酒也非酒,這乃是三水酒,是集百花之露水,悍雷之雨水,萬獸之淚水,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溫養而成。”老乞丐有些笑意,“這便是萬物本源,天地本源。”
“哦?”毛三感受着這辛辣和甘冽,低頭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個時候虛天傲及幾位掌教急匆匆趕了來,老乞丐原本渾濁的眼睛也在瞬間閃過一道精芒,“終於來了嗎。”
毛三一驚,站起身來,隨着老乞丐的目光遠遠望去,只見遙遠的地方,依稀可見幾個人影,正如幻影一般,瞬間在眼睛中放大。正是幾個掌教。
虛天傲一臉的疑惑掃了一眼兩人,然後將目光停留在了這老乞丐的身上,起手恭敬道:“不知閣下是道上的那一路朋友?”
老乞丐笑着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陰陽秘境”
這話語一出,幾個掌教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連毛三也有些不確定,之前他以爲這個老乞丐只是冒着陰陽秘境的名頭混吃混喝罷了,因爲這一行的人基本上就是扯大旗的主,可是沒想到,這老乞丐真的敢在幾個掌教的面前說出這四個字來。
這虛天傲在這一愣神之後便輕笑了起來,“朋友,你可真會說笑,陰陽秘境神秘莫測,從未有人真實的見過,給別說這樣光明正大的承認了,還請朋友不要糊弄我們這等,說出你的來歷吧”這最後一句,虛天傲隱隱發出了一點氣勢。
而老乞丐依舊是一臉的淡然,“大陸劫難啊,陰陽秘境也該到了出世的時候了。六門能否存留,
你們看來還是不曾有多少的關心啊,罷了罷了,反正此番前來,我也只是爲了和這小兄弟喝幾杯水酒,敘敘舊罷了。”
“少在那裝神弄鬼,裝着一葫蘆井水,你倒是真的能想啊”無青子看着毛三居然和這樣市井之流混在一起,微微有些皺眉。
而毛三卻在這個時候滿是驚奇的看了看這葫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能夠證明你便是那傳說中的陰陽秘境衆人,還請閣下拿出一些物件來,這樣也便我們識的,現在乃是非常時期,還望前輩能夠體諒我們這謹慎之心,多有得罪了”靜怡緩緩走向前,輕聲說道。
這一句似乎很合老乞丐的耳朵,笑了笑“想看證明,好吧,本來想留着等哪天沒酒喝便哪去換酒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些用處,既如此,你們便看看吧”。
說着老乞丐居然開始脫起了鞋子,那四處破着幾個洞的鞋子也就只有鞋底較爲完好。在小心翼翼的脫掉鞋子時候,老乞丐的一個黑色醜陋的大腳丫子便露了出來,然後撓了撓腳丫,用手伸進鞋裡,從裡面摳出了一個小巧的黑色泥塊。
將這泥塊隨地一扔,然後便再次小心翼翼地穿起,恐怕將這寶貝鞋子給弄壞了。
衆人剛要被這老乞丐的作爲給一怒,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老乞丐扔出的這個黑色泥塊在石地上一磕,便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然後這黑色泥塊在頸闊碰撞之後,上面的一層黑泥也便脫落了下來。
而一塊不知名材料製成的一個精巧的令牌便赫然出現在衆人的眼光之中。這個時候,衆人也不覺得老乞丐髒臭了,虛天傲更是想見到了珍寶一般,瞬間拿起這個令牌,滿是驚訝而又夾雜着一絲驚喜,差點沒親吻上去。
這令牌的正反面之上赫然分別寫着一個陰,一個陽,與傳言中的一模一樣,而且這古樸材質,定是傳承萬年之久纔有此效果,這身份便是不假了。
虛天傲之所以這麼高興,那是因爲陰陽秘境傳人,堪稱是活化石,史書載體,更是江湖百曉生一類的人物。有了他在,這次的異族入侵或許已然
不算什麼大事。
當即滿臉的笑意,先是沉沉地一個鞠躬道歉,然後便恭敬地相邀,這等人物能夠登臨天陽宗,真可謂是他們的福分,這可是連隱世家族都不屑搭理的人物。
毛三這個時候,雖然知道了這老乞丐的身份,可是這也使得他一下子迷茫起來,這樣一來,這老乞丐當初爲何要去自己的那個世界,而又選定自己這樣的一個人,這重重的神秘,將毛三和老乞丐剛剛拉近的親切感,又瞬間隔遠了,老乞丐的形象也變得更加模糊。
滿是心事的,跟在老乞丐的後面,一行衆人直奔天陽宗的議事大廳。
“不知前輩可否已知道了這異族入侵之事,還望前輩能給我等指出一條明路來”待一坐定,虛天傲等人,便是直入主題。
這老乞丐依舊看不出有些高人的樣子,不時地用自己那漆黑滿是污泥的髒手,抓着糕點和點心猛吃,看到衆人的樣子,才嚥了下嘴裡的東西說道。
“這次的劫難,一切自有定數,這劫並非印在你們身上,還是隨緣吧,自會有人出來頂住這次劫難,你我歲都是應劫之人,可卻都不是解劫之人啊”老乞丐說了一句莫名的話,然後繼續摸過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可是,前輩,我等又能做些什麼呢,可否在這劫難之中得以保全一絲”靜怡師太說出了大家最想知道的話。
老乞丐瞥了一眼靜怡,笑得有些神秘莫測,“骨肉離散,十八餘載,相逢定相殘。”
靜怡在這一句話之後,臉色瞬間慘白起來,與之相仿的還有無青子,兩人驚駭的對視一眼,無青子因激動,將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卻依然不知道。
可是這靜怡也瞬間恢復了鎮定,看着老乞丐,氣定悠閒的說道:“前輩,你說笑了,怎麼說出這般無關緊要的話了,還是告訴我們如何保全吧。”
老乞丐輕輕的嘆息一聲,“這一切都應應劫之人,而充滿着變數,一切皆不可測,就如我也已被迫入世,去尋求那一抹虛幻的生機。”
房內瞬間陷入了詭異一般的死寂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