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獅子帶着一羣綿羊,能輕鬆的打敗一隻綿羊帶領的一羣獅子,爲什麼呢?因爲一條臭魚能薰了一鍋好湯,只要這條魚夠分量,夠臭。E3無彈窗
巫奇送走了依鳴,轉頭將全部精神集中到了大廳內的屏風之上,高聲喊道,
“出來吧!”
隨着巫奇的話音落地,屏風後轉出一個瘦小猥瑣,面帶淫笑的身影。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四個攝政王之一東王章明最寵信的臣子方怡書。
方怡書笑吟吟的看着巫奇,一臉狡邪的笑容,用較爲尖利的聲音說道,
“方怡書在此謝過巫奇將軍了。”
“方大人先別忙着謝,巫奇在這先問一句,你知不知道這些糧草物資,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巫奇面陳似水,聲音略顯冰冷的問道。
“不瞞武器將軍,方某人知道。”
“哦!原來你知道啊!”巫奇低聲的沉吟了一句,隨後便不再說話,似乎在低頭沉思着什麼。
“巫奇將軍,既然沒什麼事了,那是不是請將軍行個方便,讓在下把那些物資運走?”方怡書一邊搓着手,一邊用那副惹人厭惡的笑臉對着巫奇。
“運走?運到哪裡?”巫奇一聽方怡書說出這話,立刻裝出一副顯得吃驚的樣子看着對方。而心裡,確實另一番計較。
“當然是運回海山城了!剛纔那依鳴在的時候,巫奇將軍不都說了麼?這些物資夠裝備一個兵團的了?”方怡書對巫奇的問話顯得很吃驚,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運回海山?方大人,請恕巫奇無理,這些東西,你不能運走。”巫奇說完,泰然自若的坐到了身邊的椅子上,又兀自端起一杯茶,品嚐了起來。
“巫奇,你想幹什麼?”方怡書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立着眉毛高聲問道。
“我想幹什麼?方大人,你要幫着東王殿下鬥倒依鳴我不管,也可以幫忙。但如你所說,這批物資是要安置百姓用的,在巫奇看來,萬萬動不得。就算是在下把東西給了你,你也出不了這加瑞爾城。”巫奇的語氣依舊十分平淡,可其中的言辭卻是字字都在刀鋒上。
“巫奇!不過是幾萬賤民,值得你這樣做?這可是東王殿下的旨意。難道你要造反?”方怡書的聲音越發的尖利,他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攝政王爺身邊的大紅人,會吃這樣的虧。
“方大人,你剛纔說賤民?難道說,幾年前,你就不是賤民麼?你也別拿東王殿下來壓我。你敢跟我說,這真是東王殿下的吩咐麼?”巫奇說完,又端起茶杯,淺淺的咂了一口,全然不理會氣的渾身發抖的方怡書。
“好!好!好!巫奇,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們都看不起我。可怎麼樣?我爬的比你高,早晚有一天你會栽在我的手裡。咱們走着瞧。”方怡書惡狠狠的尖叫着。話剛說完,便不自覺的摸了兩把自己的褲襠,隨後又滿目惡毒的瞪了巫奇一眼。便快步向大廳外走去。
看着方怡書離去的背影,巫奇不禁冷哼了一聲。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喊了幾個親隨來到身邊,帖耳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轉身向內室走去。。。。。。
巫奇知道自己這麼做,雖然算不上討好依鳴,但也不至於開罪於他,倒是方怡書這小人,肯定要在背地裡給自己使壞,至少在章明面前進上幾句讒言,是少不了的。
事情也的確按照巫奇的預想發展。回到了海山城的方怡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章明哭訴自己加瑞爾城的種種“遭遇”。在方怡書的嘴裡,巫奇簡直就成了通敵賣國的大奸大惡,而那批由他方怡書私自搶來的糧草物資,在方怡書的嘴裡,自然成了巫奇向依鳴獻好的見面禮。
章明聽了方怡書的話,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轉念一想,巫奇跟了他這麼多年,應當不會做出賣主求榮的事來。可方怡書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着實讓章明心裡不是很舒服。最終章明決定,派出兩個使節,跑一趟加瑞爾城,找巫奇問個清楚。
等到章明的使者前腳剛離開,巫奇派來的信使就到了章明的面前。章明看到兩個風塵僕僕的信使跪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一愣,但旋即就知道到底是怎麼一番情況了,這裡面很可能是他最寵信的方怡書在玩什麼貓膩。畢竟,章明瞭解巫奇,也瞭解方怡書。
章明帶着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拆開了巫奇的信。良久,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一直站在身邊的方怡書。
這一看,一笑,方怡書的腦門子上頓時除了一層白毛汗。然後手足無措的看着章明。愣了一兩秒之後,方怡書也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立刻快步從章明的身側走到走到章明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帶着哭腔說道,
“主子,奴才要是做錯了什麼,您儘管罰。”
“怡書,起來說話!”章明的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
“主子,您不說奴才錯在哪裡,奴才就不起來。”方怡書的眼圈裡已經開始擠出了淚花。
“好!我問你,這劫掠物資的事兒,是我讓你做的?”
“不是!”
“那你知道不知道這些物資是依鳴用來安置百姓用的?”章明的語氣依舊很和藹,並沒有發作的趨勢。
“回主子,這事兒,奴才的確不知道。”方怡書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
“那巫奇所做,真的如你所說一樣?”章明繼續問道。
“不是!”方怡書說完,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身體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小事。
“哈哈哈哈哈。。。。。。”聽完方怡書的回答之後,章明突然大笑了起來。
章明這一笑,笑得方怡書渾身都跟着章明的笑聲有節奏的顫抖着。
章明看着方怡書的舉動,笑得愈發的厲害。過了好一會,章明才停止了笑聲,然後十分放鬆的對方怡書說,
“起來吧,怡書。孤王不怪你就是了。”
“主子,奴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不敢起來!”方怡書依舊趴在地上不動,可聽到章明說了寬恕的話,自然也就不再抖了。
“你這事做的的確不太光彩。可孤王不怪你。畢竟你是一番好心。剩下的就交給巫奇去做吧。”章明說完,大笑着轉身走了,只留下依舊趴在地上的方怡書。
另一面,巫奇知道自己的信已經把整件事情說的足夠明白,任憑方怡書怎麼造謠,也損不着他一絲一毫,畢竟,巫奇要做的事,是往章明臉上貼金的好事。
當日,巫奇的信使一出加瑞爾城,巫奇就以加瑞爾城城主的身份,開始接納由三倫地區開來的遷徙民衆,並按照合理的份額,給百姓分發物資。分發的物品不僅僅是方怡書從依鳴手中劫來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巫奇還從自己的內庫裡,拿出了不少糧餉金銀,以資助百姓,重建家園。同時,巫奇也像陽城方向派出了使節,向引導民衆的結巴和話嘮哥倆說明情況,顯現出了一種積極的態度。
如此一來,原本應該是依鳴獨佔的功勞,如今分了一大半到章明的頭上,章明怎麼能不高興呢?勝利者,往往是寬大的,方怡書的哪一點“小錯”,自然也在章明的原諒範圍之內。
而就在章明樂不可支的時候,依鳴卻並沒有踏上回齊都城的路,而是轉到來到連海城,那裡正是高國仁的駐地。
高國仁並不知道這些天來,章明和依鳴之間發生的事,一看依鳴大駕光臨,自然是滿臉堆笑着出門迎接。而依鳴見到高國仁的第一時間,並沒有一如既往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要這個原高山國的降將表個態。
依鳴知道,當初高國仁投降天明,降的是曉昭,可如今畢竟高國仁劃分在章明的部下。於是,依鳴開口就問,
“高將軍,本王要問你一句話,如果說我和章明鬧翻了,你站在那邊?”
“冥王殿下何出此言?您和東王不都是爲天明效力的麼?”高國仁雖然心裡有數,可他腦子不笨,知道這不是什麼表態的時候。
“想必高將軍還不知道,章明派人劫了我用來安頓遷徙民衆的糧草,然後嫁禍到高將軍你的頭上。然後再由加瑞爾城城主巫奇出面,說是他又劫了高將軍你的東西。藉此推脫,不歸還這些物資。你就想這樣替他背了黑鍋?”依鳴蹙着嗓子說完,然後皺着眉頭看着眼前表情不斷變化的高國仁。
過了好一會,依鳴看高國仁依舊不說話!便高聲罵了一句,
“他孃的!你和老子都是要戰死沙場的武將,何必這麼婆婆媽媽的!老子也不用你表態,只要你心裡有數就行。這事兒,也未必是章明指示的,你要是跟他,就他孃的死心塌地。別當個狗孃養的騎牆草!”依鳴說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大步向帳外走去。
高國仁還沒和這威風凜凜的冥王說上幾句話,就被愣眉愣眼的扔在了這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或者說,有的時候什麼都不做,比什麼都做要好的多。
本?書 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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