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非人力所及。E3最新更新要看自己能否坦然面對。
第七天。。。。。。。。。。。。
“頭兒!快來,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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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書大人!快來,他又行了!”爲什麼要說又呢?
。。。。。。。
“頭兒!快來,他又醒了!這次真醒了!”
彌牙慢慢睜開了眼睛,劇痛不由得讓他全身一震。眼前的景象也逐漸的由模糊,轉爲清晰。
“我。。。這是。。。。在哪?。。。。。”彌牙艱難的問道。
“彌牙大哥!是我,我是子書。”子書趴在彌牙的窗邊,卻不敢碰觸彌牙滿是傷口的身體。
“哦!。。。。子書啊。。。。我回。。。來啦?”彌牙感覺自己的眼睛,嘴巴,甚至鼻子都被棉花堵死了一樣難受。
“對!回來了!”子書抓着窗邊的手,不自覺的顫抖着。
“子。。書。。。”彌牙定定的看着子書,似乎想要揚起手來去抓子書的手,卻動不得一絲一毫。
“彌牙大哥!什麼都別說!剩下的,都交給我。”子書心中有數,可彌牙沒說出來的內容可能會讓子書更加的難受,畢竟彌牙是因爲他才變成這樣的。
聽了子書的話,彌牙的臉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似乎是在笑,隨即就再一次暈了過去。
看着血葫蘆一樣的彌牙,子書緊緊的攥着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彌牙的歸來,延緩了子書進攻瓦倫城的計劃,心亂如麻的人,在戰場上是很難有所作爲的。在子書確定彌牙的安危之前,他實在是很難靜下心來,對付羅勳的。
羅勳則倒顯得比子書目的明確的多,他一邊派人大肆在瓦倫城內搜尋着子書尋繼母的下落,一邊派人再次前往羅浮城,想把子書尋的生母弄來。小人有小人的一套行事方法,至死也不會改變。
第八天,黃昏,陰雲密佈。
“彌牙大哥!你醒啦!”子書一日一夜,寸步沒有離彌牙。
“子書。。。兄弟。。。。”彌牙說話還是有些艱難,而且嘶啞晦澀。
子書見狀,拿起一個水碗,用小勺餵了彌牙幾口。
彌牙清了清嗓子,說話不再那樣的艱難,但聲音依舊虛弱。
“子書兄弟,你繼母,我藏起來了。”彌牙依舊沒忘了他的使命。
“大哥,你別說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身體。”
“我本想殺了她,可最後還是猶豫了。那樣會讓你背上不好的名聲。”
“彌牙大哥!你別說了。是我的優柔寡斷,害你變成這個樣子。”子書畢竟還是年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別說啦!我感覺挺好!可是。。。。。我爲什麼感覺不到疼?子書兄弟,你就別瞞我了,都是明白人,你就說,我下半輩子,還能動嗎?”彌牙的目光變得懇切,他不想被瞞着。
紙裡包不住火,看着彌牙的雙眼,子書知道,即便今天不說,早晚有一天彌牙也要承受現實。重傷的人,疼起來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不疼。子書清楚,彌牙自然也清楚。
“彌牙大哥。。。。。羅勳用倒齒釘,釘了你四肢的幾個大穴,恐怕。。。。。。恐怕,將來,你的手腳都。。。不能動了。不過醫生說了,你的右手可能還有希望。”子書把臉扭向一邊,不忍心看彌牙的雙眼。
聽了子書的話,彌牙的表現極爲平淡,雙眼望向天花板,沒有絲毫遺憾的表情,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欣慰之色。
“我就知道羅勳不會輕易饒了我。我還以爲我死定了呢!這已經比我想的好多了。至少我還活着,不是麼?我以前總是和汪鵬說,生命本來就只是一個結果,過程無所謂,原來,過程也讓人痛心。真正失去一些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時,原來也讓人疼的發抖,疼的受不了。”彌牙的雙眼裡,終於留下了生澀的淚,在堅強的漢子,面對如此殘酷的未來,也很難釋懷。
子書聽了彌牙的話,他的雙手再一次不自覺的顫抖,卻不知說什麼好,此刻的彌牙,不需要無畏的安慰。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爲之動容,把臉側向一邊,暗自垂淚。
“子書兄弟,能在幫我一個忙麼?”彌牙艱澀的笑着說道。
“彌牙大哥,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我子書尋一定做到。”
“哎!沒什麼大事。你會點穴,能點我一下,讓我睡覺麼?”
“彌牙大哥!這是爲什麼,你都昏睡了將近兩天兩夜了,不能總這麼睡,先吃點東西吧!”子書有點疑惑彌牙爲什麼要這樣。
“不吃啦!吃不下!你看我這樣兒,我不睡覺能幹什麼啊?”彌牙說完,又是悽然一笑。
子書輕輕的揚起手,輕輕的按在彌牙的幾個穴道上,隨即一聲輕輕的嘆息,輕輕的起身走了出去。留下的只有其他人輕聲的嗟嘆,和彌牙漸起的鼾聲。心痛,讓所有人心痛的現實。即便此刻躺在牀上的不是衆人熟識的彌牙,僅僅是一個陌生人,也會讓所有人都感到揮之不去的痛楚。而最痛苦的人,只能在夢想裡,忘卻現實。
聽起來,似乎是個笑話。此情此景,卻沒人笑得出來。
第九天,陰雲密佈,
平靜的大地上,突兀着一輛華麗的馬車,向着瓦倫城的南門,緩緩的行進。
“幾位軍爺,能開個城門,讓我進城嘛?”一個衣着華麗的年輕人,對着城頭的守軍大聲的喊着,他的臉卻隱藏在碩大的帽子地下。看衣着打扮,這年輕人似乎是個商人,姑且算作是商人吧!
“哪來的?不是時候,誰來也不開,快走吧。”城頭一個哨兵,懶洋洋的回答者。
“各位軍爺,兵荒馬亂的,我這爲了養家餬口,出來跑也不容易。您要是不放我進城,我這趟可就血本無回了!”年輕人聲音悽慘無比,一邊喊着,一邊掏出了一大把黃燦燦的金幣,再次對着城頭喊話。
“軍爺,這是我孝敬您的,給開個門吧!”
很少有人禁得起金錢的誘惑。
平坦的南門外,哨兵看不到一丁點敵軍的跡象,俯身向下,就是數以百計黃燦燦的金幣,唾手可得。何樂而不爲呢?開門吧!開了門就有你想要的東西。個把月都賺不來的酒錢。何況,戰事頻繁,多長時間都沒撈着外快了?這種時候!這種機會!多乎哉?不多也。
時間不多,瓦倫城的南門吱嘎嘎的大開了一大半,裡面的幾個兵丁大聲招呼着馬車和他的主人加快行進速度。馬車畢竟是馬車,不是戰馬,可以日行千里,可以風馳電掣。它只能隨着吱嘎嘎的城門,一起吱嘎嘎的前進。
比起年輕商人手中的金幣,還有另外一件事,也讓人側目關注本身不大的馬車,有着極爲華貴的裝飾,上面寥寥的幾個同樣華貴的箱子,卻似乎有着超乎想象的重量。前面膘肥體壯的馬,滴滴答答的流着汗,木質的車軸,也極爲反常的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摩擦聲。此番景象,只要稍稍動點腦子,就可能知道其中的緣由,車上的東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黃金。
就在馬車經過城門的一刻,隨着一聲清脆的硬木斷裂聲,馬車的一個車輪脫離了本體,車身癱倒,車上的幾個箱子也紛紛掉落,箱子裡的東西,自然也大白於陽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