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的希望破滅之時,活下來的只是行屍走。--鳳-舞-文-學-網--手機訪問更新更快閱讀更爽
汪鵬火燒了天下第一要塞,他的名字自然也不脛而走,可惜不是蓋世英雄之類的好名聲,而是草菅人命的罵名。天下第一要塞被破,沒什麼;三十萬炎國大軍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也沒什麼;可瓦倫城內還有無辜受屠的上百萬百姓。炎隊,百萬平民,還有不可一世的羅勳,此刻都已經消散在風之中,散發着焦噓噓的味道。如此手段,冠給汪鵬一個惡魔的名號,一點都不爲過。
炎國、麗國和高山國當然也得到了這個震驚大陸的消息。百姓傳言,有了瓦倫城就相當於有了半壁江山,而今三國聯軍有了半壁江山,卻如此輕易就被敵人毀掉,實在是讓人很難接受。列國爲止震驚,韓谷秀和陳茜自然也不會不知道。韓谷秀得到消息後呆若木雞。即便是羅勳不太爭氣,但好歹也是個將才,直到今天,韓谷秀還從未想過瓦倫城會從失守。相反,陳茜則是一如既往的嫣然一笑,勸慰他的未婚夫說,“瓦倫被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至於是安慰還是她心裡真的有什麼計較,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攻破瓦倫,應該說有利也有弊,而後事證明弊要遠遠大於利。
因爲這件事,整個天明王朝的軍隊爲止振奮,畢竟天下第一要塞,對於任何一個人,都是一件可以吹噓一輩子的事。整個天明王朝北部加東部,共計約兩百餘萬人,無不爲此歡喜鼓舞。在他們的眼中,已經沒有不可攻破的城池,雖然他們不知道汪鵬是怎麼做的,也不知道霹靂車是個什麼東西,更不知道殘酷的霹靂車,已經因爲它的殘忍,盡數被汪鵬毀掉。
另外一方面,整個大陸的百姓,對名存實亡的天明皇室,本已搖搖墜的信心,都隨着瓦倫的城牆,一點一點的開始崩塌。他們搞不清楚,全心全意的支持天明王朝,支持自己的祖國,會不會落得和瓦倫城的百姓一樣的下場。
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纔是天下的根本。如果失去了百姓的支持,軍隊也便算不上軍隊。失民心者何以得天下?
此時的汪鵬,也是暗暗地後悔,他也終於開始理解子書不同意用霹靂車攻打瓦倫城的原因,也知道了子書臨走時和他說“破了瓦倫城,短時間萬萬不可再行殺戮”的真正含義。和自己的好兄弟比起來,汪鵬突然覺得自己是個還未長大的孩子。瓦倫告破,天南地北,歌功頌德的文書雪片一樣飛進了北倫城內,卻獨獨沒有沙林和依鳴的隻言片語。汪鵬心裡清楚,如果依鳴和沙林知道,想必也會和子書一樣勸說自己不要火燒瓦倫。可子書爲什麼又同意了呢?
此時略顯落寞的子書尋,已經滿目深的站在問雪面前。子書發現,只有和問雪在一起的時間,他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寧。
子書回到羅浮城,是個秘密,只有少數人知道,況且絕大多數的人也並不知道子書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即便知道他的光輝履歷的人,也並不知道子書尋的凡人相貌,大都是隻是七個腦袋八隻手的傳言形象。而且子書的標誌五百綠營兵,此刻也不在子書邊,不知道去那裡瘋狂了。
子書真的是回羅浮度假的,不帶一丁點心機。
十二樓前生碧草。
珠箔當門,團扇迎風小。
趙瑟秦箏彈未了,洞房一夜烏啼曉。
忍把千金酬一笑?
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錦字無憑南雁杳,美人家在長幹道。
七月的羅浮近不如寒冬裡的冷清,雖不是翠流,到底還有一抹驚豔。在這短暫的景色當中,子書沉迷於終和問雪的二人世界中。言語不多,可問雪溫柔的雙臂,卻成了子書孤獨心靈的唯一港灣。人生當如此,何圖名與利?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問雪的開心讓子書忘卻的戰場的殺伐,忘卻了冰冷的刀槍,忘卻了獵獵旌旗,忘卻了人鳴馬嘶。樂不思蜀,眼下的子書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可戰爭終究還要繼續,子書也還要回到他自己的位置,而這個位置暫時還不屬於問雪。倘若現在天下太平,子書真的可能只羨鴛鴦不羨仙。可在這一個月期間,發生了兩件事,讓子書不得不結束這短暫的幸福回到他的戰場上去。
第一件事,加瑞爾城失守。
加瑞爾城的失守,其責任不在巫奇上,而是在汪鵬上。兩人看起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事實上的確相互影響着。汪鵬火燒了瓦倫城之後,加瑞爾城的百姓很快就不如以往一般支持着天明的軍隊了,同仇敵愾的氛圍很快就消失不見。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這就是加瑞爾城百姓乃至天下百姓的想法吧。有心殺敵,無力迴天,巫奇只得讓出加瑞爾城,在城北要道下寨佈防。巫奇是主動讓出去,而不是被打出去的。他有他的計較。
第二件事是他的綠營兵現羅浮,這部分自然不是當初分給曉昭的五百,而是一個月前仍舊在瓦倫前線的五百人中的一部分。他們給子書帶來了三個人,一個是月前在瓦倫城羅勳府內消失的小翠兒,子書尋的繼。另外一個則是被彌牙救出地獄的小紅。還有一個穿百洞衣,腳穿通風鞋,皮膚白皙卻滿是污泥,可能許久不洗臉的關係,皺紋上橫一道豎一道的滿是污垢,花白的頭髮上粘着幾根茅草,分明已經是一個乞丐。卻惟獨頜下同樣花白的長髯,梳得一絲不苟,加之他手中一個虯木雕花木拐,冷眼看去絕非凡品,反倒讓人覺得這個“老乞丐”有點不倫不類。即便如此,老人家神色言談,無不透露着一股智者風範。子書看在眼裡,卻驚在心頭。老人家不是別人,正是一年前以手杖戳地大罵董海倉的天明老臣鄧力。不想自董海倉失勢之後,鄧老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應該說,都是戰爭惹的禍。
子書並不理會他的繼母和小紅,反倒一步走到鄧老面前,衣躬到地,深施一禮,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晚生子書尋,見過老人家!”
“哼!黃口孺子,不必如此客,老朽我叫鄧力,是董海倉的舊部!應該也和董海倉一樣,淪爲你的階下囚吧!”鄧力架子十足,一副完全不把子書尋放在眼裡的架勢。
聽了鄧力的話,看了子書的表,周圍的數十名綠營兵也都不敢小看這老要飯花子了。當初只是小紅和小翠兩人以救命恩人爲由,才勉強帶上老頭的,沒想到還個大神!
“長者爲尊,智者爲貴!晚生不敢!”子書尋汗都下來了。
“以臣弒君,董海倉死有餘辜;以下犯上,你和依鳴也是罪責難逃。上行下效,天下如此,禍亂蒼生!”鄧老的言辭間滿載着感慨和憤怒。
“老先生說的是!可晚輩當之舉,也屬無奈,實則爲百姓着想,不得已而爲之。”
“小輩無力,矢口狡辯!就算當罪責不在你,可如今,我有一功你有二過。”鄧老雙眼緊緊盯着子書的已經滿是冷汗的臉。
“還請老先生明示。”子書又是深施一禮,連頭都不敢擡。
“我有一功,如果沒有我的一計,沙林根本破不了東倫。敢問子書大人可知此事?”
“晚生愚昧,不知此事。”子書如芒在背。
“你有三過。瓦倫城毀於一旦,百萬貧民無辜受屠,雖不是你所爲,卻難脫其責,此其一。庶子汪鵬,火燒瓦倫,你明知後果卻不加制止,還委以兵權,居心叵測,你纔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此其二。敢問大人,老朽說的可對?”鄧老越說越氣,又開始用手杖戳地板。
鄧力的話,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砸在子書的心裡,每一個字都說到點子上,沒有一句是瞎掰的。直說得子書汗流浹背,差點連褲子都溼了。
可子書同樣心裡明白,鄧力是大賢,是上天給他最大的恩賜,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鄧力留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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