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壓迫感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珀菲科特還在研究蛇形盾構機的相關問題,野鬃部落前來回復她的隊伍便再次抵達了鷹嘴崖基地的大門口。
這一次依舊是赫頓帶隊,不過野鬃部落的酋長也隨隊一起來了。
這既是爲了表示對北境領主的尊重,同時也是爲了在珀菲科特有什麼新的要求或者條件的時候能夠及時作出決定,而不用再跑一趟。
雖然這樣做可能導致一些問題或者危險,但在野鬃部落的酋長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出門之前,他還特意找了薩滿占卜了一次,得到的結果是這次談判既是危險也是機遇,需要他這個酋長隨機應變做出判斷,避免最糟糕的結果。
畢竟赫頓只是一個普通的先祖戰士,雖然在部落裡也頗有威望,但他更擅長的是戰鬥和狩獵,而不是這種需要費腦子的談判。
酋長本人對此也不能說十分的擅長,但至少比赫頓還是強一些。
懷着忐忑的心情,野鬃部落的酋長帶着其他人跟隨赫頓再次踏入了鷹嘴崖營地,這一次珀菲科特擺出了相當正式的儀仗來迎接他們,而這無疑再一次給了野鬃部落的衆人極大的震懾。
儘管上一次護送赫頓等人回部落的那一隊白熊騎士就已經給了野鬃部落的人以極大的震撼,讓他們清晰的認識到了帝國武力的強大,但這一次被珀菲科特拿出來的可是蒸汽騎士。
望着那些完全由鋼鐵打造而成的終極鎧甲,野鬃部落的人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富有”和“奢侈”。
因爲對於缺乏冶鐵技術的土著部落來說,別說是這樣完全由鋼鐵打造的盔甲了,就算是包鐵皮的木盾對於他們來說都能算是非常奢侈的防具了。
即便只是以分量來計算,整個野鬃部落加起來也未必能夠湊得出一臺蒸汽騎士所需要的鋼鐵。
而現在,僅僅只是他們所看到的就是足足二十多臺蒸汽騎士!
可想而知,這是一種怎樣的震撼。
這不亞於有人用黃金蓋了一座房子一樣令人震驚。
畢竟對於這些土著部落來說,即便只是冶煉的很粗糙的生鐵錠,也是可以在部落之間的交易中充當硬通貨的。
“這些白人這麼富有嗎?”酋長用土著語低聲的向赫頓詢問着,眼前的這些鋼鐵怪物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判斷和態度。
“他們確實很富有,但這些用鋼鐵做成的盔甲我們上次沒有看到。”赫頓向酋長解釋着,同時也做出了說明:“上一次我們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那些白熊戰士,他們雖然也穿着盔甲,但沒有這麼誇張。
這有可能是這個白人部落傳承下來的好東西,上次我們看到的是他們日常的樣子,這一次他們正式迎接我們,所以把好東西拿出來了。”
聽到赫頓的這番猜測,酋長也覺得這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畢竟還過着近乎原始的遊牧生活的他們,實在是很難理解工業時代的生產能力到底能有多誇張。
但即便如此,這些野鬃部落的土著們對待珀菲科特的態度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不管怎麼說對方拿出了這樣的待遇,也彰顯了財富和實力,已經足以讓野鬃部落心中生出不可戰勝的念頭,並且想要臣服了。
加上之前雙方接觸時,珀菲科特友善的態度打底,野鬃部落的酋長和跟隨他一起來的這些人心裡,多多少少已經偏向了臣服於珀菲科特。
不過事情的進展顯然沒有這麼快,他們還需要晉見珀菲科特一次,進行一次甚至是多次的正式談判之後,才能夠真正做出決定。
這一次珀菲科特並沒有在實驗室見野鬃部落的人,而是準備了一個相當正式的場合。
一座燈火通明的大廳裡,珀菲科特端坐在正中的高椅上,身旁站着的是她忠誠的老管家,而她的身後則是女騎士薩曼莎和女刺客克勞迪亞。
在珀菲科特的兩旁則是分列站立的北境文官和白熊騎士團的軍官們,他們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着走進來的野鬃部落一行人,神情嚴肅而冷峻。
大廳內,還有一隊蒸汽騎士靠牆站着正在待機,他們發出的輕微嗡鳴和些許泄壓的蒸汽讓整個大廳籠罩在了一種莫名的氛圍當中,帶着幾分神秘同時又有幾分壓抑。
這養的氣氛顯然影響到了野鬃部落的一行人,他們有些戰戰兢兢的來到了珀菲科特的面前,向她行禮之後,這纔開口說道:“向您致敬,尊貴的領主。”
珀菲科特用一種淡漠的眼神注視着他們,原本打算說出口的客套話不知爲何忽然讓她覺得有些無趣。
她站起身來,走到了野鬃部落酋長的面前。
野鬃部落的酋長是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的壯漢,雖然野鬃部落的祖靈不以力量見長,但卻也使得他們格外的身高腿長,所以野鬃部落的先祖戰士們大多身材魁梧,整個部落的人即便是女性也比別的部落要顯得高大一些。
而珀菲科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她站在野鬃部落酋長面前的時候,甚至只到他的肚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緻的洋娃娃一樣。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覺得這個看起來漂亮的小姑娘弱小。
與之相反,他們都覺得野鬃部落的酋長才是弱小的那一方,甚至於野鬃部落的酋長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無論是關於白人的種種傳說,還是之前這一路來所見過的各種東西,都已經在野鬃部落的酋長心中留下了對方不可戰勝的印象。
珀菲科特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她就只是以一種俯視的眼神看着這個比她高大許多的壯漢,銳利的目光讓野鬃部落的酋長感覺有刀子在身上刮過一樣。
這讓他忍不住向祖靈祈禱,讓這件事能夠快點結束。
即便他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也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在珀菲科特刻意營造出來的壓迫感面前他也依舊沒能堅持多久。
所以,當珀菲科特用一種冰冷的聲音開口,問他“臣服,還是毀滅?”的時候,野鬃部落的酋長心中那早已經動搖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