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爺在網絡上和他爹雞吵鴨似的描述完零件的樣式,他那神通廣大的爹馬上同意讓手下連夜趕出來,保證最好的工最好的料,讓我們一百個放心。
解決完硬件問題,我們就開始重新做起了實驗計劃,其實在改裝完成前也沒什麼事好做的,無非就是爭論誰先試飛的問題,最後試飛組誰也搞不定誰,決定就是扳手腕。
我和鐵牛先來,胳膊柱在工具箱上開整,說實話,如果是還上大學的時候,看到鐵牛這身腱子肉我逃都逃不及,但是現在嘛……….嘿嘿,我也是練過的。
於是一上手我們兩個就用上了死力氣,壓得滿臉血紅。
“喂…….陳老爹,還行不行。”
“廢….廢話,放倒你沒問題。”
“可是……我怎麼感覺你開始軟了。”
“屁,勞資可堅挺的狠吶。”
款爺在一邊弱弱地插嘴道:
“兩位大哥,我怎麼感覺…..這話有點不對味啊?”
“滾!”
我們一句把他罵了回去,重新開始頂牛,突然,鐵牛臉se一邊手上勁一下鬆了三分,我還沒意識到出什麼事了,一下得瑟起來。
“哈哈,還說我軟了,我看你才…….哇呀!”
我人從後面被一腳踢飛了出輕易,當時就暈頭轉向地趴地上了。
“靠,是哪個不長眼的…….耶,伊蒂絲?”
威風凜凜的斯拉夫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身後,不斷地在地上磨蹭着軍靴,看來剛纔那一腳就是她的傑作。
“這貨借我兩分鐘,你們繼續。”
冷冷淡淡地說完,伊蒂絲不顧我反對,一把提起我就拖走了,一幫衣冠禽獸也不知道制止一下,就在一邊傻愣愣地看戲,隱隱約約中我聽見了瘋子的驚呼:
“靠,陳老爹被反推了!”
我們兩個一直走(?)到訓練場後面的籃球場上,伊蒂絲纔算把我放下來,自己大刺刺地在自動售貨機裡投了罐飲料,然後找了一張長凳坐下。
此時是下午的上課時間,原本熱鬧的籃球場上並沒有多少人,只有很遠的地方有幾個高年級的划着半場在打二對二。
“幹嘛,想打死我啊?”
我揉着脖子抱怨道。
“既然要整備【拉沃金】爲什麼不找我幫忙?千萬別和我說你不知道它的來歷。”
伊蒂絲冷冷地盯着我,眼神比刺刀還有可怕。
“是的,大小姐,我當然知道,但是每一臺機體的詳細資料都應該是財團的機密,除了軍方和財團高層之外外人應該是不能接觸的。”
“可我們應該還是…….朋友。”
似乎在琢磨些撒麼,伊蒂絲低下頭鬧彆扭一樣看着自己的靴尖,又很快擡起來注視着我,如同海洋表面一樣湛藍的瞳孔中,閃爍着讓人無法琢磨的光點。
“的確是,”我飛快的回答道,生怕答慢了她又是一腳踢過來,“不過朋友的話更加不應該談和利字掛鉤的話題,友情這東西是沾一次利益變味三分,事不過三,事談完了真感情也就完蛋了。”
其實我還有一點挺yin暗的理由沒說——其實到現在爲止我還不太願意接受眼前地斯拉夫少女,是世界上排名頂尖的土豪這件事。
“噗哧”
我聽見愉快的聲音從少女嘴裡泄露出來,就在我稍稍鬆口氣的時候,只感覺眼前一黑,鼻子一疼………..一個移動硬盤吻上了我的臉。
“這種讓整個克拉索家族蒙羞的破爛東西,說機密也真是夠搞笑的,”伊蒂絲的聲音重新恢復了霜雪般的冷銳,“放心,財團已經停止這款該死機型的所有改進和升級工作了,這玩意兒大概過不了兩年就會和【拉沃金】一起進垃圾堆了,所以不用擔心消耗好感度,算是過節見面禮好了。”
“……你給禮物就不會用正常點的方式嗎?!”
我抱怨道。後來我通過軍方解密資料才知道,在之前的一代機甲競標中敗給柴拉維爾財團開發的【雅克】之後,克拉索財團在【拉沃金】的研發上投入了大量心血和財力,指望能在幾年後的條約軍二代機競賽中搶佔上風,未曾想到由於在研發過程重盲目的趕超對手進度,造成【拉沃金】在測試過程中就發生了嚴重問題,而且在軟件上也沒有表現出有別於一代機的亮點,讓軍方一下子沒了興趣。
最後,財團高層花費無數jing力,通過賄賂打關係等多方手段,纔拿到了區區二十臺的生產合同,而且還沒完成就再一次因爲機體固有問題被強行中斷,對財團的財政造成重創不說,還讓克拉索家族顏面掃地。
果然我當時就是找打的範兒啊。
“呵呵,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哦,順便一說,”伊蒂絲揹着手走過來,貼着我的耳朵道,“那天晚上你的吻技實在是太差了,單身二十多年了?”
“額……”
伊蒂絲嘴角拉出了一個微笑,像冰花中的jing靈一樣,很快閃開了。
“雖然你的技術還算是學員中相當可以的,但是小心點,死在這臺機體上的機甲兵已經有幾個了。”
從頭到尾,伊蒂絲沒有勸我放棄,或許她也知道我肯定會拒絕。
拿回資料後,整個教導團氣氛那是相當的熱烈,當然,其中只有一半是針對資料本身的,另外的部分則是“啥時候搞上的”,“有料不”,“這是脫團的節奏”之類的扯淡給分割了,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把這幫人全踢走。
應該說吊絲和女生的那些事什麼年代都是個熱點新聞。
款爺老爹的效率也的確夠高,十個固定栓還有配套的組件在第二天就用全球快遞送到了,讓人不由感慨現代物流的強大,至於費用問題…..既然款爺大度的說是“小錢”,那我們就很老實的假裝是小錢不去在意了。
有完整結構資料的幫助,外加在專家組的不懈努力下,兩個固定栓很快裝上了一號機,地面測試結果一切正常,可是也只是能用的程度而已,效果還不得而知。
“好了,那麼按照老規矩,我先上了,別想我啊。”
鐵牛得意地對我們三揮揮手,我暗中拍了瘋子和道釘一下。
“nainai的,瘋子你這天天秀二頭肌的水貨大力士也就算了,道釘你不是年年體側都拿九十五以上的嗎?怎麼關鍵時候就慫了?”
瘋子在拼命抗議,說自己是晚上沒睡好什麼的,道釘則鬱悶地解釋道:
“剛開局老大就衝着我……yin笑,心裡一毛手上就用不上盡了。”
話說道釘可是大學四年連女生手都沒拉過的正經人,哪受得了這個。現在說也沒用,我們只好坐上各自的機體待機。
【拉沃金】點燃噴口開始起飛,速度在短短十幾秒內就被提過了音速,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大家都緊張地望着盤旋而下,並逐漸拉出標準的75度斜角降落姿態的機體,準確來說是看着機體的後部噴口。
“對準完畢,系統正常,我要鎖保險栓了。”
鐵牛的聲音也有點抖起來。
“老大,慢點來,別急我們都在下面看着。”
專家組族長學霸帶着耳機發出指示。
我明顯感覺後半句話別扭的要命:我們在下面看有鳥用啊,畫個圈圈給鐵牛收屍嗎?
【拉沃金】的噴口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微弱下來,我馬上拉過瞄準器對準,數據顯示速度已經降到了三百九十公里,看上去機體狀態穩定,沒什麼異常現象。
神啊,別玩我們了,就那麼安安穩穩下來好了。
可惜意外這東西總總是越不想來,他越要來湊個熱鬧,我看看【拉沃金】明顯彈了一下,然後……..然後所有噴口的噴焰竟然熊熊燃燒了起來,機體在空中反轉一圈後像流星一樣往下猛衝!
“靠,怎麼回事!”
我對着無線電大叫起來。
“媽的,該死的固定栓怎麼打開了!老大,快跳出來!”
學霸罵了一句髒話,對着無線電焦急地狂叫。
我驚得一身冷汗,這豈不是說現在三個發動機全部啓動了,我去,這速度俯衝下來別說人了,鬼都死透了!
【拉沃金】大頭朝下越來越接近地面,尖銳的呼嘯聲響徹整個訓練場,瞄準鏡上顯示機體的俯衝速度已經超過了一點五倍音速。
這樣鐵牛連改姿勢彈she都來不及,再不想辦法估計鐵牛真的就要成一堆零件了!
來不及多想以,我關上艙門打開火控計算機,以最快速度推算出鐵牛的落點和墜地預計時間,然後一腳狠命地踩下踏板,驅動機體一瞬間打開最大輸出功率,直線加速向出膛的炮彈一下衝了出去。
我視野裡的【拉沃金】迅速放大,而【拉沃金】也越來越貼近地面,我感覺心臟都快跳爆掉,但是有不敢一腳把速度轟到頂,只能根據計算機數據和一點點she擊練出的測提前量能力,均勻加速同時不斷修正自己的軌道。
與此同時,鐵牛也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姿態,試圖從失速狀態下脫離出來。
“他媽的,一定要給我趕上!”
我嘴裡惱怒地叫着。
我要做的事很簡單,那就是像打棒球一樣給鐵牛來個近地面減速!
兩臺機體的尖嘯逐漸重疊,終於,計算再加一點運氣,【拉沃金】的胸口像希望的一樣貼上了我的視野。
“啊啊啊啊!”
我用幾乎把座艙裝甲踏穿的勁頭踩下踏板,驅動機體一頭猛撞上去!
“咣”
巨大的撞擊力幾乎把我的手從cao縱杆上彈開,但是我知道自己確實攔住鐵牛了。也僅僅是我發出慶幸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像是兩個相撲手對撞一樣,畫面在一個巨大的撞擊聲中瞬間崩裂成了無數快碎片!
靠,我竟然忘了這玩意兒用的不是投影圖像,而是實打實的鋼化玻璃!
沒有反應的時間,況且就算有反應時間這麼小的空間我就是武功高上天也施展不開,一堆挾持着超強衝擊力的飛刀似的碎片,毫不留情地釘在我的身上,那感覺簡直像一下被人砍了十幾刀一樣,簡直是痛到了骨頭裡。
我感覺自己血管被切斷了好幾根,搞不好內臟骨頭都受了傷。
“啊啊啊,好痛啊!”
我死命地慘叫着,眼一黑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