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位小兄弟,有話好說。”
一個男人從生化車的後車廂下來,在剛纔的爆炸中,他在滿是塵土的車廂裡打過滾,頗爲狼狽,他整了整衣服,主動向關長嶺伸出手,手腕上鑲鑽名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喲,是百達麗的全球限量版。”站在人羣裡的金思聰一眼就認出,因爲他也有一隻。
倖存者的隊伍裡有不明真相的人也在紛紛爲那個男人說話:“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要自相殘殺了,人多力量大。”
“是啊,雖然不知道你們剛纔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沒有事,那就原諒他吧?”
關長嶺冷着臉,眼睛裡滿滿的殺氣:“人多力量大?他可以爲了活下來,拉別人當墊背。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也敢開口說話?”
剛在在車上的老太太們將剛纔這個男人在車上是如何把何亮拉下車,掉進變異者羣裡的事情,用不同的表達方式重複重複再重複的向周圍的人廣播。
沒有人敢再幫他說話,那個戴名錶的男人還沒有放棄。
他對着關長嶺微笑道:“我是林氏財團的林瑞英,在離這裡三百公里的地方,已經建起了安全區,那裡可以容得下幾萬人,各種生活設施都有,每間都是馬爾代夫高級度假屋的標準。大家可以一起過去。”
這幾句話讓倖存者的心裡又產生了動搖,有這樣好的條件,就不用在這個破破爛爛的廠區裡待着了。
“我剛纔實在是被嚇傻了,鬼迷心竅,不知怎麼就力氣用大了些,我有罪,我不是人,求饒我一命。”一直被槍頂着腦袋的男人帶着哭腔對着關長嶺連連磕頭,又向何亮不斷哀求。
關長嶺看着何亮:“受害人,你怎麼說?”
何亮苦惱的看着陸嘉誠,陸嘉誠微微搖搖頭。
“要不……”何亮小心翼翼的說了兩個字,關長嶺就知道他的決定是什麼了,利落的放下槍,轉身離開,後續的事情陸嘉誠會處理,他也懶得管。
“就這麼放過他了?”雲舒坐在高處,看着關長嶺。
“人心所向,我也沒有辦法。”關長嶺露出一個無奈又悲傷的表情。
雲舒忽然跳下來,落在他面前,狡黠一笑:“你纔不是這種人。”
“女人太聰明,會嫁不出去。”關長嶺的臉色由陰轉晴。
他當然不是畏懼林氏財團的權勢,也不是貪圖林氏財團遠在三百公里之外,還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五星級安全區。
他放那個男人一馬,是因爲可以爲黑貓攢功德,順便賣陸嘉誠一個面子。
重點是,他還惦記着別的東西,他們開來的那輛車裡一定有不少物資。
如果殺了那個男人,再惦記那輛車裡的東西,就沒法和平處理,又不至於爲了一車的東西,就把那夥人全都殺了,這樣做,大概功德會全部被倒扣光。
關長嶺正與雲舒說着話,就看見林瑞英走進來。
林瑞英是個聰明人,很快就看出關長嶺並不隸屬於陸嘉誠手下,有槍又有功夫,正是最應該拉攏的對象。
剛纔關長嶺手裡拿着槍,卻一直沒有動手,這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故意找臺階下,好賣自己一個人情。
“關兄弟,剛纔謝謝你給我一個面子,不知兄弟有沒有興趣幫我做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碼。”林瑞英十分自信,林氏財團在國內也是一流大公司,有人\b甚至爲了進門做實習生,又給錢又陪睡,他不信關長嶺會不接受這個直接在財團少東家身旁工作的好事。
關長嶺一笑:“不知林氏與金氏比如何?”
林瑞英心中有些不悅,雖然林家的財力雄厚,但一山還有一山高,就淨資產來說,金氏比林氏不是要高出許多的,這件事甚至沒法吹牛,每個季度向全社會公佈的財報上白紙黑字寫着。
“差一些。”林瑞英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
關長嶺笑笑,看了站在一旁的金思聰一眼:“差多少?”
此時林瑞英才注意一直站在旁邊,剛剛給關長嶺倒水的人,竟然是首富之子金思聰。
無論是比家底,還是比紈絝程度,林瑞英都不如金思聰,甚至他都無法擠進京城紈絝子弟的前十名。
林瑞英有些訕訕道:“原來你也在這裡。”
就連金思聰都泯然衆人的在這裡待着,自己剛纔又吹安全區,又想收關長嶺到手下。剛纔不知道關長嶺是不是在心裡把他嘲笑到死。
只得說幾句場面話,便\b悻悻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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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陸嘉誠進來,對關長嶺說:“那幾個孫子想留下。”
關長嶺看出他這是想徵求自己同意,故意說:“這裡的女人不少,你就不能找一個發展發展感情,自己生上一百個兒子,再努力生一萬個孫子,那還是親的。”
“我努力也生不出林氏財團的少東家。”陸嘉誠笑道,他也不是因爲什麼聖母大善人,在化肥廠的生活條件,顯然不如去實力雄厚大公司自建的安全區。
關長嶺知道金家建成的安全區更遠,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當然就近最好。
何況,到現在陸嘉誠這幫人的身份還不明確,他也不想把他們引到金思聰家裡。
“既然你這麼想養便宜孫子,就養吧。咱們是不是要再去一趟鎮上,給你的便宜孫子弄點奶粉?”關長嶺笑着說。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關長嶺已經可以將炸藥技術與電路控制技術融會貫通,做出通過電路控制的定時炸彈。
關長嶺打算再去鎮上搜羅一些製作起爆器的材料。
“我正有此意。”陸嘉誠眯起眼睛,“路上遇到的車裡要是物資,也不能浪費。”
兩人從對方的眼裡,看出彼此對林瑞英那\b輛車的想法。
“那就別耽誤時間了,這麼多張嘴要吃飯。”關長嶺跳上車。
車上已經坐着陸嘉誠的幾個隊員,還有云舒。
“你還有什麼想要的?”關長嶺不解。
“我想起來,剛纔口紅色號沒拿齊。”雲舒說得像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