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全被拿走了。”陸嘉誠說出一個令人沮喪的消息,隊員們嘴裡罵罵咧咧,問候了獵豹部隊上上下下的祖宗十八代和女性親屬之後,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
要找的東西沒了,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隊員們踏着不那麼開心的下班步伐嚮往走。
關長嶺的心情不像他們這麼放鬆,他一直記得黑貓給他的提示,跑到36D這個地方來掙功德值,要命!
他手裡握着探測器,全身緊繃,查看周圍的一切。
“這裡修得這麼好,沒內鬼,就算是刑天也進不來吧。”走在最前面的吳非像準備買房的業主一樣,仔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一個紅點出現在關長嶺手中的屏幕上,生物電構成的形狀竟是一根詭異繩子的形狀,關長嶺還沒有來得及出聲警告。
“哐!”一聲巨響。
長着九頭的巨蛇從地板下穿出,長尾向衆人一掃,站在吳非身旁的陸嘉誠下意識的向吳非一撲,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掃向吳非胸口的重重一擊,兩人重重摔在地上。
巨蛇的九個腦袋發出嘶嘶的聲音,向摔倒在地的吳非和陸嘉誠張開血盆大口。
隊員們同時向巨蛇發射子彈,大多數子彈打在巨蛇的身體上都被彈開,只有些許碎片濺入眼珠,才令巨蛇做出閃避的動作。
“臥槽!不怕子彈!”小楊大呼。
“眼珠還怕,就能突破。”陸嘉誠大聲指揮着隊員們的行動。
關長嶺站在一旁觀察這條巨蛇除了眼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突破口,還是從背後捅刀子比較愉快。
就在他企圖嘗試直接把炸彈扔進蛇嘴的時候,雲舒動了。
她的手中多出了兩把金色的匕首,一腳踩在關長嶺的肩膀上,藉着一蹬之力,又躍到吳非的頭頂,最後踩着吳非的腦袋,\b縱身躍到巨蛇的其中一顆腦袋上,手起刀落,筆直的插進蛇的眼珠。
巨蛇痛得九個腦袋同時張大嘴,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同時身體在不鏽鋼鋪成的走廊內翻滾,除了關長嶺及時跳開之外,其他人無一例外的被巨蛇的身體掃中,摔出好遠。
雲舒站在蛇腦袋上,雙手緊緊握着那把\b扎進蛇腦袋的匕首,竟然沒有被甩下來,還站在蛇頭上,企圖再去插另一個腦袋。
\b巨蛇發現了她的企圖,另外八個腦袋一起向站在那裡的雲舒進攻,雲舒來不及拔出匕首,身體以非常不可思議的柔軟姿勢攀上了另一顆腦袋,手起刀落,扎穿了巨蛇第二個腦袋的天靈蓋。
被徹底激怒的巨蛇用盡全身力量將雲舒整個人甩飛,眼看着她就要摔在地上,一雙手臂緊緊將她接住,又飛快的抱着她就地一滾,避開蛇頭的攻擊。
雖然地上還有其他的隊員,但是狂怒的蛇現在只想把真正傷害到它的雲舒碎屍萬段,關長嶺抓着雲舒的手,向前狂奔,毫無目的的隨便進了一個開着門的門房,又在巨蛇趕到之前,將厚重的鐵門關上。
門板上發出重重的撞擊聲,三十釐米厚的鐵門上都出現了一個被撞出來的痕跡,不過,也就只撞了一下。
“這蛇好大的氣性,不過也挺聰明,知道撞不開,就不浪費青春了。”關長嶺笑着說,想緩和一下氣氛,下意識的想看看巨蛇去了哪裡,卻傷感的發現探測儀在剛剛的打鬥中掉在外面了。
這個房間裡的陳設很簡單,好像是個擺放雜物的整理間。關長嶺\b在房間裡四處亂翻,想看看有沒有合用的工具,一會兒出去再跟巨蛇談談。
卻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機關,一整面牆無聲而緩慢的向兩邊移動,露出了一個空間極大的空間,關長嶺打開手電,發現這個房間好像是一個實驗室,空間很大,有幾張牀,還有一些水槽之類的東西。
“如果他們不是在這裡玩情趣,那就是實驗體都不太樂意。”關長嶺看着牀邊上用來束縛身體和四肢的鐵鏈和皮銬。
靠着牆邊的密封玻璃球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關長嶺湊近去看,饒是他一向膽大包大,也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靠,這是恐怖屋嗎?”
玻璃球裡裝着各種古怪的生物,有隻有一隻腳的牛、九條尾巴的狐狸、長着三個頭六條胳膊的牛頭人……
雲舒走向玻璃球,伸手撫摸在球體上,似乎在回憶着什麼:“我覺得它們很熟悉。”
“我也很熟悉啊!”關長嶺指着牛說,“夔牛。”
又指着狐狸:“妲已。”
關長嶺又一指牛頭人,頓了一下,很快現編了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哪吒。”
“再加上外面那條八歧大蛇,還有之前遇到過的刑天,這邊是在搞怪物大全?”
雲舒搖頭:“八歧大蛇是八頭八尾,外面的是九頭一尾。”
關長嶺忽然想到了什麼:“這些怪物,都是《山海經》裡的,那條蛇,是相柳!共工的臣子,被大禹殺了。”
沒有等到雲舒崇拜他博學的眼神,只等到了一個問題:“《山海經》裡有說大禹是怎麼殺了他的嗎?”
“不知道,可能大禹是個廣東人吧。”關長嶺悻悻道。
玻璃球裡的怪物已經泡得有些發白,斷電這麼久,大概已經死了。
關長嶺砸開其中一個,用口袋裡的計生委發放之物裝了一些玻璃球裡的液體,想回去化驗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你說這些怪物是天生畸形,還是被人工造出來的?”關長嶺用一根筆撥弄着掉在地上的九尾狐的尾巴。
雲舒沒有回答,反手重重推了他一把。
相柳大張的嘴一口咬在玻璃球上,玻璃應聲破裂,液體流進蛇口。
原本完整的牆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大洞。
相柳竟然知道要找薄弱的地方下手,已經不是愚蠢的只會用蠻力進行攻擊的變異者了。
寬敞的空間,忽然多了一條巨蛇,頓時就變得狹窄了許多,相柳的頭和尾都是強有力的攻擊武器,關長嶺與雲舒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裡左躲右閃。
在閃避的同時,關長嶺發現相柳的其中一個腦袋,慢慢的低垂了下去,連帶着身體行動也緩慢了。
他記得很清楚,那個腦袋就是剛進來的時候,咬碎了一個玻璃球的。
“水裡有麻醉劑。”關長嶺大聲叫道。
雲舒會意,向另一個玻璃球躍去,相柳果然上當,依舊張着嘴,向雲舒追咬,在快要接近玻璃球的時候,雲舒的身子忽然轉向,相柳再次結結實實的咬上玻璃球,玻璃的碎渣與裡面的液體一起滑進了它的肚子。
連續了三次之後,雲舒還要故技重施,相柳追着她的腦袋竟然沒有撞上去,而是早早的就轉向,而跳到一旁的雲舒,正面與挾着勁風橫掃而來的蛇尾撞了個正着,整個人飛了出去,直到撞上牆壁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