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開普敦的太陽神殿被王浩和赤紅小隊攪和的一塌糊塗時,泛大陸華國的西京也在孕育着一股股詭異的暗流。
在王浩他們出發之後,由龍巢之廳發起的全面肅清活動開始了,華國在國安局牽頭下對方方面面的情報人員一律給予了清理和打擊,只要是敵對勢力的清一色抓捕審訊、就算是同在泛大陸陣營裡面的也難逃驅逐出境的命運,這一回藉着王浩在慶功大會上遇襲事件爲激發點,華國順勢開始了對內部的全面掃蕩。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國安局副局長穆偉就立刻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龍巢之廳直接對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挖出王浩所說的那個高級內奸。
按照常理這樣的命令應該是國安局局長來親自接受,不過按照華國的機構分權原則,國安局對外的那個局長就是一個發言的擺設,真正擁有實權的反而是下面的四個副局長,而在這其中負責華國境內安全事宜的穆偉就成爲了唯一的選擇,全部的重擔就一下壓在了他的肩上。
半個月的時間裡面,華國的天羅地網有了不小的收穫,成功發動各地居民參與的人民安全戰役進入了首尾階段,在華國農曆新年到來之前,一大批大大小小的逃犯還有不法分子被緝拿歸案,在警察部門的嚴密巡視下大街上就連一個小偷都看不見,往前過年前最爲活躍的他們也不得不收斂起來、提前放年假了。
可是在華國社會治安空前良好的同時,穆偉真正希望釣到了大魚卻是每每從網邊溜走!
“穆局,下海市剛剛發來了聯絡,他們抓到了兩名商業聯邦的潛伏人員,現在正準備要押解到西京來。”高級分析師對着穆偉報告道。這段時間國安局已經零零碎碎的抓到了十多個商業聯邦和太陽帝國的情報人員,這也算是這一次內部大掃除的意外收穫,但是穆偉卻對這些芝麻小事並不看重。
“不用麻煩了,通知下海方面就地完成審訊和關押,在西京我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忙!”語氣有點急躁的穆偉說完。就再一次將視線放到了牆上,自從龍巢之廳傳達命令之後穆偉私下的調查雖說是得以公開,但是相對的穆偉需要盯緊的也不單單是一個周家了,其他幾位元帥還有華國一些重量級人物的家族人員關係也攙和了進來,現在穆偉面前的牆壁上至少有2-3000個名字。
望着這密密麻麻的人名、照片和背景資料穆偉感覺到了空前的壓力,現在調查的進度反而不如自己悄悄行動時那樣的迅捷。國安局的力量就算在龐大一旦分攤到大羣的目標身上,調查的仔細程度就是必要減弱,這就是穆偉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
斟酌了一會,穆偉對着高級分析師說道:“現在對外圍摸底進行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完成了一半,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人物出現,我會繼續盯着他們的。”高級分析師不假思索的回答。
“要加快一下進度了。人手不足的話就從從其他分局哪裡徵調,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現在最主要的不是人手的問題,眼看要過年了正是家家戶戶走動最頻繁的時候,只要是一個利益集團裡面的成員都可以大大方方的串聯,我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通知監聽數百戶住宅也是不太現實的事情。”
“有什麼不現實的,必要時可以啓動大功率的聲紋採集器。對一個一個局域進行全面的監控,對領導們集中居住的地方更是不能放過,採集回來的數據用自動系統進行篩選,有蹊蹺的再用人工複選,我就不信這樣還找不到他們的馬腳。”
“動作太大的話,對上面不好交代吧!這些領導暗地裡可沒有一個是絕對乾淨的。”
“只要分清主次把問題控制在內奸上面就沒事,咱們現在手上握着龍巢之廳的尚方寶劍還怕什麼!”語氣中透露着焦急的穆偉說完,高級分析師就點了點頭離開了,在他授權下西京城市上空的無人偵察機、懸浮電子眼還有任何在線鏈接的電器設備就統統變成了國安局的耳目,數十萬小時的對話錄音就開始不停的經過系統篩選與匹配。尋找着有關內奸的蛛絲馬跡。
初一到初六是華國人習俗中串門的高峰,在西京領導層或大或小的喔齪勾當被聲紋採集器一一的捕捉、記錄在案時,葉歡、周長慶元帥兩個人卻沒有任何的交集,葉歡整天和部隊的軍官在一起,要不然就是返回自己的小公寓。使用傳紙條這樣原始的方式來下達指示,好讓金慶發等人繼續的進行準備。
另一面周長慶元首家中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市集,數都數不清的老部下、門生和老相識幾乎要踏平元帥的門框,在這樣的情形中周元帥就把一件事拆分開交給幾個人分別進行安排,穩妥的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很快時間就到了初七這一天,多數的華國政府部門回覆正常辦公了,在國安局的電腦還在不停的尋找可以詞彙時,周元帥已經在葉歡的安排下悄悄的邁出了第一步。
一列軍列慢慢的減速、最後停在了西京市郊的一個小車站,接着從火車車廂裡面鑽出來一批身穿便服的青年男子,他們的人數大約2-300人並且隨身都帶着巨大的箱子,他們一下火車就迅速的鑽進了茫茫的山野之中。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在整個西京周邊2-300公里的範圍內好像這樣的小分隊就出現了不下20支,他們這些喬裝的士兵離開公路鐵路的範圍後並沒有走多遠,緊挨着西京對外交通樞紐和通訊站就潛伏了起來。
而在西京外圍最大的一個衛星通訊中轉站的附近山林中,一些陸續趕到的民用汽車自駕遊愛好者聚集在了一起,他們在一個臨時營地中是載歌載舞使用親近自然的方式來渡過這個不一樣的新年。
接到無人機報告的衛星通訊中轉站警衛部隊馬上做出了反應,他們派出數十名士兵由一箇中尉帶隊就趕到了臨時營地。
當士兵們出現時。汽車自駕遊的愛好者正在圍着篝火唱歌,就在大家看着從天而降的士兵感覺很奇怪時,中尉已經領着人將他們包圍了起來,並且十分嚴厲的大叫:“這裡誰是負責人,過來和我說話!”
一個40多歲的文弱書生靠了過來。他看着荷槍實彈的士兵忐忑的說道:“我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知不知道已經靠近了軍事禁區?”
“知道呀!不過我們並沒有越過前面的那片樹林,在這裡聚會不是不犯法嗎?我們在出發之前特意在軍隊網絡上查詢過這件事情。”文弱書生顯得是早有準備,而一時語塞的中尉馬上又變換話題的問道:“你們這次活動的參與者都是什麼人,從事什麼職業,有外國人蔘與嗎?”
“我們都是西京本地的居民。各行各業都有不過大多數都是自己做小生意。我們一行總共是42個人,有不少都是帶着家屬來的,大家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到山裡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沒有什麼外國人加入。”
“那你們打算呆幾天?”
“這個嘛!我們初步計劃是呆一個星期,你看我們就連食物和生活必需品都帶齊了,就在那邊的車子上。”
中尉悄悄示意自己手下的士兵去看一看。然後自己就不停的打量這這羣人,他看到在篝火旁邊的是有老有少,不少人真就像那個領隊所言是拖家帶口出來玩的,在中尉的面前光是不到10歲的小毛頭就看見了三個。
當派出去的士兵返回來悄悄在頻道里面彙報:“隊長,車子上真的裝載了大批的食物和飲水,而且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武器、就是找到了幾把刀具。”
儘管感覺對方沒有什麼威脅的中尉還是板着面孔對文弱書生說道:“你們記住一定不要越過那片樹林,不然我們的子彈可是不長眼睛。你們玩幾天就離開吧。和軍事禁區靠的太近也沒有什麼好處。”
“好的好的,我們一定多加註意。”文弱書生就像小雞吃米一樣的不停點頭,然後中尉就帶着自己的手下返回了衛星通訊中轉站,在回去的路上這個中尉一邊向上級彙報一邊還作爲預防措施向空軍徵調了一架無人機專門負責盯着這個營地和車隊。
20多分鐘的返程結束後,中尉才進入衛星通訊中轉站的建築物警衛指揮室,一名士官就對着他說道:“趙隊長,看樣子你的警告發揮了作用,在你們離開之後,營地中的人們向後退去了4-500米,在沒有結冰的小河那重新堆起了火堆。他們現在正在挪動汽車。”
“密切注視他們的動向,現在他們距離設施只要20分鐘的車程,有謹防他們搞鬼。”嘴上雖然是說的鄭重其事,不過這名中尉很顯然也沒有真的將這些自駕遊發燒友當回事,他隨後就返回了自己的連隊。
正當衛星通訊中轉站內警衛部隊的戒心在一點點消失時。剛纔還顯得很文弱的40歲男人卻在重新燃起的火堆邊沉默不語,現在他已經完成了上級交代的第一步、成功潛伏在了目標的邊緣,只要出擊的命令已到達、武器裝備已到達自己就要佔領這個衛星通訊中轉站。
隨說對上級下達的這個命令還是有點不理解,可是多年軍旅生涯形成的服從性卻讓這些士兵沒有多問什麼,他們堅信上級的命令一定是其道理,自己只要堅定的執行就是在爲祖國奉獻力量。
“爸爸!你看王叔叔教我們抓到了麻雀。”這時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撲到了文弱書生的懷裡,正興奮的舉着手中的一隻小鳥。一臉溺愛的望着自己的寶貝兒子,文弱書生趕緊回答道:“是嗎!我看看,真的是小麻雀呀?你們是怎麼捉到他的?”
“王叔叔叫我們在雪地上撒上小米,接着用一根木棍支起一個塑料箱子就一下抓到了他們。”一邊解釋着全過程一邊將麻雀湊到了爸爸的眼前,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當然是玩的很開心。
看着兒子紅撲撲的臉蛋。文弱書生的眼底卻閃過了一次猶豫,這一次秘密任務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要求這兩個小隊的士兵要帶着家屬一起行動,這是讓士兵們十分難以理解的,不過在上級保證全部家屬的安全之後,士兵們還是服從了命令。他們用汽車載着家人進入了山林、總算是瞞過了警衛部隊的眼睛。
算了!不要想那麼多自己已經在上校的手下服役7-8年了,大傢俬底下的關係就像兄弟一樣的親密,他是萬萬不可能用自己寶貝兒子的生命來冒險的,也是當武器裝備送到是就是將這幫家屬接走的時候!文弱書生這樣的安慰自己,他就和其他那些表面上玩樂的很盡興、不過內心總有點擔憂士兵,勉強的維持着臉上的歡笑。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幾天。這個營地裡面的人員一直在很小心的不去靠近衛星通訊中轉站的警戒區,慢慢的衛星通訊中轉站警衛部隊也不在時時刻刻盯着他們了,不過無人機卻依舊是在他們的頭頂高空盤旋。
初十這一天的深夜,當自駕遊發燒友舉行過篝火晚會之後,人們就三三兩兩的返回了自己的帳篷,從無人機發回的圖形中感覺這些人即將要進入夢鄉的警衛部隊士官也不由的打了一個哈欠。他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同伴說道:“幫我盯一會,我去洗個臉。”
“靠!又被你搶先了,我剛要去洗臉。快去吧,回來好換我。”另一個士官說完就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座椅,面對着全部的監控畫面。就在昏昏欲睡的士官離開時,一輛沒有開啓車燈的大吉普車卻迅速的靠近了營地。
依舊在高空盤旋的無人機沒有開始遠紅外系統,所以對這悄悄馬上來的吉普車是毫無察覺。準備動手的士兵就是這樣幸運的將武器送了上來、分發到了每一個人手裡。文弱書生一邊穿戴護甲檢查武器一邊對吉普車的駕駛員說道:“我們的家人咱們辦?”
“你們出發之後,我就會護送他們離開,警衛部隊忙着對付你們哪還有時間來追捕他們,你們一旦得手輸入了數據,就立即撤退在南面5公里的位置會有直升機去接應你們。”駕駛員說着就把最最重要的數據包遞給了文弱書生。
儘管感覺這樣的計劃不太託底,可是已經騎虎難下的文弱書生只能最後看了一眼兒子沉睡的帳篷、隨即就下達了出擊的命令,兩個小隊24名士兵就在渾濁的月光下面朝着警戒區那片樹林跑了過去。
幾分鐘之後,洗好臉的士官返回來了,換成另一個士官去清醒清醒,就在他們小小的疏忽裡面小河邊營地中的汽車少了幾輛。這些滿載着士兵家人的車子也開始不打燈的悄悄下山。
晚上00:00,衛星通訊中轉站幾名軍官按照每天的慣例來到了監控室,他們簡單看了一圈正要離開時,那個中尉卻好像發現點什麼,他放慢了腳步一邊回憶一邊緩慢的挪向了門口。在他身前的其他軍官已經走出監控室中尉自己也一隻手把着門的時候,他猛地大叫了起來:“不好!”
被這突然的叫聲嚇了一跳的兩個士官面面相覷的問道:“趙隊長有什麼問題?”
“自駕遊營地的車子變少了。”一邊匆忙的回答中尉一邊猛地撲到了控制檯前面,只見他雙手飛快的敲擊鍵盤開啓了無人機的遠紅外探測模式,當監控畫面爲之一變,在那些帳篷的位置早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拉警報,啓動自動防禦系統,擴大搜索整個山區,我要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中尉叫喊着一把推開了身旁的其他軍官直奔車庫而去,在他僅僅跑出兩步的時候衛星通訊中轉站就被警報了籠罩了,緊接着在中轉站右側差不多1公里的外圍防禦線就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在衛星通訊中轉站開始交火時,正在帶領車隊下山的吉普車突然加快了速度,那個駕駛員在頻道中不停的催促:“快點開,敵人要追上來了。”
後面滿滿一車人孩子哭老婆叫的怎麼可能快的起來,一個控制着方向盤的小夥子難以置信的問道:“這裡是華國西京哪來的敵人呀?我二哥他們人哪?”
“我們家老公那?”
“爸爸去那了,我要爸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這槍聲是打什麼那?”
……
各式各樣的問題開始七嘴八舌的佔據了頻道,但是面對家屬的疑問前面吉普車的駕駛員是一概不予回答,他就是不停的加速慢慢的就拉開了和其他車輛之間的距離。
5-6分鐘之後,這些沒有受過專門訓練司機就在黑暗的山道上跟丟了吉普車,有一輛七人座麪包車駕駛員因爲心急差那麼一點點就把一車人都翻到溝裡面去,現在被逼無奈之下第一輛汽車打開了車前燈,結果沒用上10分鐘追蹤而來的無人機就逼停了這個小小的車隊。
當衛星通訊中轉站所屬的警衛部隊將兩個小隊的襲擊者壓制在一片山坡上面時,另一支派遣分隊已經押解着大隊的婦女兒童返回了,這些在山道上抓到的奇怪俘虜一出現在中尉的面前,中尉就看到了機會,他對着文弱書生等人一喊話,見到親人被捕失去了全部鬥士的士兵就統統放下了武器。
隨即這些所屬不明的士兵就被押入了衛星通訊中轉站,另一邊得到風聲的增援部隊和國安局的特別小組也是前後腳趕到了中轉站,緊接着這些由高級分析師親自帶隊的國安局人員就連夜進行了審訊。
見到老婆孩子還有年邁的父母被押在一邊你還指望能夠保守什麼秘密!不到兩個小時這些士兵的心理防線就崩潰了,文弱書生這個領隊的軍官就一股腦的坦白了一切。然後當另外的國安局人員整理了進攻士兵的全部隨身物品之後,那個神秘的數據包就被發現了。
國安局高級分析師將這個小小的數據包接入電腦匆匆看了幾眼,就啪的一下合上了顯示器,接着他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衛星通訊中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