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沉,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等待着降靈術的結果。
張弛突地發現,卞啓哲身邊那叫張宇的鬼魂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張宇呢?”
“我讓他到處查看下。”卞啓哲笑了笑,“不用擔心,他不會離開我太遠,他和我的關係,就是所謂的鬼附身,按鬼魂是一種電波的理論來說他是附在我的腦電波里,他可以暫時離開,但是太久就不行,類似於寄生的狀態。”
“我就是隨口問一句,你其實不用解釋那麼多的。”張弛才發現卞啓哲和楊泰守有個共同點,都很沉迷鬼和電波的理論,。
“陪我聊聊天唄,你不覺得氣氛很沉悶麼?”卞啓哲吁了口氣,說道。
沉悶嗎?那一對可不這麼覺得。
張弛瞟了眼另一邊的具相燁和於素熙,兩人坐在一起,雖然都沒說話,但他們的手還偷偷的牽着,兩個人被層淡淡的粉紅光暈包圍,散發出滿滿的戀愛酸臭味,全然不把在場的電燈泡A,電燈泡B,電燈泡C放在心上。
這可不是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給我有點緊張感啊!混蛋!
電燈泡C,那個帽子妹似乎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時不時的四處移動下,彷彿想找到點鬼魂要出現的預兆。
“這是什麼?”陶潤姬突地輕呼了聲,蹲了下來,在角落的一個殘破的小木櫃底下一陣掏摸。
一本沾染了許多塵灰的筆記本出現在她的手中。
張弛好奇的走了過去,其餘幾人也湊了上前。
陶潤姬拍了拍筆記本上的灰,翻了開來。
“好像是本日記。”
張弛打開了腕錶的翻譯軟件,虛擬光屏在空中浮現。
不開不行,張弛根本看不懂棒子的文字。
對張弛展現出來的高科技產物,卞啓哲和陶潤姬都是一陣驚歎,目不轉睛的盯着虛擬光屏。
“繼續往下翻。”張弛不耐的催促了一聲,打開的那頁就是記錄着住在這屋子的女人之前的狀況。
她是個有些叛逆的女孩,和父親有着矛盾。
陶潤姬繼續向後翻去。
她的夢想是成爲一名歌手,可惜誤入歧途,進了個莫名其妙的娛樂公司,欠了一屁股債,被逼在歌廳裡坐檯,後來她逃了出來,爲了躲避高利貸,纔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獨自居住,她甚至都不敢隨便和外人接觸。
歌手?張弛有了些許眉目,或許這就是陶潤姬的學妹鄭韓靜沒有死的原因,她和那厲鬼有着同樣的夢想,就是成爲歌星。
再往下看。
2008年7月17日,不知道還要躲多久,沒有人能夠幫我,村裡的人對我很好,可這反而讓我不安,那些惡魔終究會找到我的......
他們會把我關起來繼續逼我賣身......
他們說過......我要是再跑,會打斷我的腿,我親眼見過四肢被鋸斷的孩子......
好害怕......
要不死了吧......現在每次有人敲門,都會嚇個半死......
2008年7月18日。
又下雨了。
白天,里長送了我一筐紅薯......
他還問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又說一個姑娘家在這樣的鄉下生活會很苦......
可比起心裡的煎熬,鄉下的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胃越來越疼,一直吃的胃藥越來越不起作用了。
錢也基本花光了,明天去村裡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零活兒做。
......
張弛暗自忖道,這女鬼生前也是個悽慘的可憐人,但終究她還是變成了個害人的厲鬼,也只有將它消滅一途。
一路看了下去,記錄的都是些瑣碎的事情,直到最後一頁。
那天,雨下得特別的大。
晚上,熟悉的男人找到了我。
我們發生了爭執......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吊在了屋樑上......
身體動不了。
我看到身體開始流出了黑色的液體。
張弛皺了皺眉,這和自己在上次和那厲鬼接觸的時候,看到的東西吻合,但那時她已經死了,這是誰記錄下來的?
繼續往下看。
.......液體越流越多,滴落在地板上。
可能太長時間沒洗了,皮膚顯得很黑。
然後......
我忽然明白......
自己已經死了。
陶潤姬也看到了這裡,手中的筆記本“啪嗒”一下掉落在地,她的臉頰抽了抽,冷汗從額邊滑下,“死......死人......死人怎麼會寫日記?是......是有人惡作劇的吧?”
具相燁也有些膽寒,握緊了於素熙的手。
“鬼魂嘛,出現點異常情況是正常的。”卞啓哲不以爲意的撿起了筆記本,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
那一刻,我......
看到了自己的臉。
我看到自己在笑......
在笑......
張宇猛不丁的出現在卞啓哲身邊,具相燁和於素熙都被嚇了一大跳,尖厲的慘叫出聲。
陶潤姬雖是看不見張宇,卻是被兩人的叫聲嚇到,也跟着叫了起來。
“鎮定些!”
張弛滿臉黑線,一眼就看清了出現的是張宇。
卞啓哲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好像早就習慣了。
“不要這樣嚇人啊!”具相燁很是不爽的叫道。
“你個大男人怎麼跟女人一樣膽小。”卞啓哲滿不在乎的道。
“是啓哲的鬼朋友?”陶潤姬驚魂未定的問道。
“嗯。”張弛點了點頭。
卞啓哲將手中的筆記本丟向張宇,“你看看這日記跟你有沒有什麼關係,能不能想起什麼?”
張宇輕勾了下手,筆記本懸浮在了空中,一頁一頁的自行翻動。
“不就是個女人記載的日常麼?沒感覺有什麼奇怪的,但似乎有點印象。”
“最後一頁可是有那女人死後寫下的東西。”卞啓哲道。
張宇揮手翻到了最後一頁。
“什麼都沒有啊。”
張弛頓覺愕然,一手搶下筆記本,翻看起來。
最後一頁所有的字跡都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仿似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衆人也覺得驚愕莫名。
張弛警惕的看着四周,這出現的異常會不會就是那女鬼出現的前兆。
“寫的是什麼?”張宇問道。
“那女人被吊死在了這裡,她還記錄下來了。”卞啓哲答道,“好奇怪,怎麼會沒了呢?”
張宇捂住了額頭,拍了拍腦門,“好像有點熟悉,但實在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