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芸的懸浮摩托車,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黑色的巷道,這裡到處瀰漫着怪異的氣氛,時不時會彈出一兩個枯瘦的腦袋,楊延當然知道,這裡是十一區有名的貧民窯,每天都會有人餓死,在這裡食物比金錢來的重要。
摩托開到了一家廢工廠門口就停止了,這裡是一個小工廠,門口寫着:“安瑞紡織廠”看油漆掉落的情況,就知道這裡一家被廢棄了幾十年了,楊延跟着鄭芸走進了工廠,打開了大門楊延發現在門口站着一羣人,圍在一起正在燒烤一些動物,發出淡淡的肉香,楊延看去,這些人竟然在燒烤老鼠!
貧民窯內的老鼠都很肥很壯,大多都有手臂大小,因爲它們平時都喜歡吃屍體,小到昆蟲屍體,大到人的屍體,更何況這裡每天都有人餓死,給了老鼠們一份不可多得的口糧。
看見這羣衣衫邋遢的人,楊延差點吐出來,但是他還是憋了進去,幸好早飯吃的雞蛋已經消化了,不然非吐不可。
鄭芸帶着楊延走進了一個辦公室,這件辦公室顯然經過整修,牆壁像是剛刷的,那些桌椅也擦的很乾淨。
這個時候,走進了一個帶着圍裙的中年女人,鄭芸連忙讓開地方,小到:“劉阿姨。”
那劉阿姨微笑的看了鄭芸一眼就開始掃地,楊延看到劉阿姨掃除了很多菸頭,還有錫紙,看來這裡有人在吸毒,果然,在後面走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燕窩深陷,臉慘白如死屍一樣,男人看了楊延一眼,向鄭芸問道:“你男人?”
鄭芸連忙擺了擺頭:“劉哥,你之前那個生意我接了。”
男人詫異的看了鄭芸一眼,坐在了老闆椅上:“先說明,這個生意很危險,搞不好就要丟掉性命,不過你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也不在乎丟掉性命了,哈哈……”
鄭芸眉頭緊皺,但還是鬆了下來。
楊延一拍桌子:“你說話注意點。”眼中凶神畢露,讓男人縮了一下,但是男人很快就恢復過來:“好,有霸氣,我喜歡,那先說生意吧,這次目標變了。”
鄭芸詫異道:“變了?”
“本來是讓你們去監視一個人,現在那個人似乎廢了,我要你去幫我去收錢。”劉哥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小包白-粉。掏出一根黃金做的吸管開始用鼻子肆無忌憚的吸了起來。
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了一個帶着墨鏡的雞冠頭漢子,雞冠頭看了楊延一下,就走到了鄭芸傍邊,在鄭芸的翹臀上拍了一下:“哈哈,小芸真是越來越性感了!”
鄭芸咬了咬嘴脣,勉強着給了男子一個笑臉。
“阿東,你有事情吧。”劉哥捏了捏鼻子,將剩下的白-粉包了起來,看着雞冠頭道。
雞冠頭低下身子道:“劉哥,那些窮鬼沒錢了,怎麼辦?”
“草-蛋!他娘抽我的粉,還不給錢,阿東,你叫幾個小伢去收拾他們,沒錢就挖腎臟,挖眼角膜!”劉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他看了一下楊延:“你工作來了,你和阿東去逼債,道時候這些就是你的了!”
說着將一打錢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厚厚一疊,六千塊大洋。
鄭芸歉然的看了楊延一眼,努了努嘴巴什麼都沒說出來,而楊延沒有拿錢,拉着鄭芸就往外走,雞冠頭本來要去攔,卻被劉哥拉住了:“人家小兩口去打屁了,你跟去幹啥,來說說是哪幾個人不給錢。”
……
“老子問你,現在都他奶奶的說貧民窯越來越窮,是不是因爲這些-狗-娘-養的進了貧民窯?”楊延憤怒的將鄭芸推到牆邊,一手扶牆道。
鄭芸自然也知道理虧,但是想到楊延缺錢就道:“你不是最近手頭緊麼,幹這一行錢來得快麼。”
“我走了,你自己找人去。”
楊延氣沖沖的就掉頭,但是被鄭芸拉住了:“你幫幫我吧,就當是幫下耗子。”
楊延轉身道:“耗子是耗子,你是你,你是不是又欠他們錢了?”
鄭芸扭捏了一下,點了點頭。
“欠了多少?”楊延努力讓自己平靜。
“不多,一萬而已……”鄭芸嬉笑道。
楊延想了想:“那麼你知道他們的背景麼?”
“那劉浪似乎是金國豪的堂弟。”鄭芸看着楊延道。
楊延心裡頓時大喜,他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了,他立刻進了辦公室,衝着阿東點了點頭,拿了那6000塊錢就和阿東來到了棚戶區,這裡的人因爲沒錢,所以都住在一些用磚頭,泥土樹枝搭建的土房子裡面,而吃飯用的就是一些乾枯的雜草燒的米糊,十分的辛苦。
楊延自然知道這些和三十六區的那些有錢人,富豪別墅不能比的,但是眼下,還是讓他心裡十分壓抑,二十二世紀了,竟然還有人過着這樣的生活,儘管自己不怎麼好,但是至少不會餓肚子,而這些人的慘狀,讓他整個心臟都開始哽咽起來。
“你想什麼,快點跟過來!”雞冠頭看見楊延在發呆,連忙提醒道。
楊延拿出紅塔山像模像樣的給衆人發了一輪煙,就塞進了口袋,謹慎道:“我在想,那麼多人抽你們的粉,那你們錢會有多少……”
“不多,劉哥神通廣大,你那個姘頭就是賭博欠了一萬五,真他-媽同情你,和誰搭姘頭不好,偏偏和她。”看樣子雞冠頭是不想說出那些有關於粉的事情,倒是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楊延。
楊延沒多說話,和這幾個人來到了第一家棚房,一個老頭子面黃肌瘦的跪了出來,抱住了雞冠頭的腿:“我的好祖宗,求求你再給我一些粉吧!”
“你欠的錢呢?沒錢還要粉,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雞冠頭衝動的將老頭子一推。
但是老頭子眼睛一轉,轉身就從屋內拖出一個女人:“這個是我女兒,我用她換一包粉,就一包!”老頭子瞪大了眼睛道。
這個女孩子恐怕十八歲都沒滿,但是身上已經出現了條條淤青,想必是老頭子毒癮發作的時候打的,裡面還有隱隱的哭聲楊延估計還有老頭子的妻子。
吸粉的人都會出現一個症狀,那就是衰老,所以楊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老頭子應該只有四五十歲,而如今卻像是七八十歲。
雞冠頭看着女娃不放手,連忙抓住了女娃的小臉:“哎吆,還真想不到,你還有這麼水靈的女兒!”說着從兜裡拿出了一包粉丟給了老頭子,自己則到草叢裡面瀟灑去了。
老頭子要開包裝,一吸:“怎麼是麪粉?我的婷婷啊,婷婷!”老頭子說着就要出去拽那個雞冠頭,卻被幾個小混混攔住了。
楊延知道時機來了,果斷拿起了路邊的一根棍子,這個棍子上面都是木刺,拿在手上也十分扎手,但是楊延拿着棍子往兩個小混混身上一抽,那小混混就昏迷了過去,楊延是誰,南街街頭紫光車廠的老大,儘管混的名聲小,但是人們都知道他是一個倔頭,喜歡管閒事。
還有一個小混混看見楊延拿着兇器,想喊但是話還沒有喊出來,就被楊延一棍子抽在了喉嚨上,頓時血泡直冒,估計下輩子不能說話了。
那老頭子哭喊的很厲害,楊延也十分不爽,有這樣的父親麼?楊延沒多想腳一踹,將老頭子踹出老遠,不過暫時還死不了,只是一個教訓。
遠處,隨着女孩的尖叫,楊延知道情況危機,他拿着棍子一躍而起,往雞冠頭的後腦勺猛抽了一下,雞冠頭頓時倒地不起。
這次偷襲大獲成功,要是正面打,楊延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偷襲,只要楊延有機會就能將人打病。
扶起那少女,發現那少女長着一雙大眼睛,但是鼻孔卻是朝天鼻,還有一雙厚嘴脣,臉上淚汪汪,楚楚可憐的看着楊延,不過女孩只是被脫掉了一件上衣,並無大礙,楊延即將轉身的時候,那女孩拉住了楊延,用極其羞澀的語言柔和道:“哥哥,你救了俺,俺要以身……相許……”
楊延頓時感覺心窩子裡頭火山爆發,上帝造人真有水平!他開始佩服起雞冠頭了:“哥哥突然內急,要去方便一下……”
當然這一方便就方便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