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士上下來,出於習慣,衆人先是就近吃了一頓午飯,隨即便趕赴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心理治癒康復診所”,這也是此次事件規定他們必須要去的地方。
“晉原鎮的民風民俗大多與鏡子有關,所以又被當地人稱作鏡鎮,原住民有近乎超過三分之二的人信奉鏡子,將鏡子奉作他們的神明,雖不需行禮祭拜,但也要將鏡子懸於家中的各處,避凶就吉。
並且這裡還流行着一個有關鏡子的傳說,傳說,鏡子裡住着一位法力高深的仙巫,仙巫能夠操縱生死,幫人實現願望。不過這仙巫地位超然,尋常人是無法見到的,只有那些虔誠向善,心智淳樸的人方有緣與之見面。
見面後,仙巫會給予見到他的有緣人一項考驗,通過考驗的人便能夠實現一個願望。”
齊教授見多識廣,閱歷豐富,年輕時受於當時的大環境,曾被外派到多箇中小城鎮,而這晉原鎮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在去往“心靈治癒康復診所”的路上,齊教授便對衆人大概的介紹了一下這個古樸小鎮。
“你說的那個傳說我怎麼覺得和歐美流傳的血腥瑪麗很像?”邱傳隨口問道。
“其實世界各地的很多神話傳說,都能找到類似的特徵。咱們就以有關鏡子的傳說爲例,不單隻有你方纔提到的血腥瑪麗,還有港臺那邊流傳的鏡仙,菲律賓,古巴等國所流傳的鏡國等等,多到數不完。”
關於傳說的事情,蕭陌多少也知道點兒,例如聖經中提到的地震,大洪水,中國也有類似的傳說,相似度相當驚人,可見傳說還是具有很高的真實性的。
就像是人們常說的照葫蘆畫瓢,沒有葫蘆這個參照物,便畫不出瓢來。
邱傳聽後不以爲然道:
“這些傳說都是古人瞎編的,他們那時候白癡的狠,看到天上有個月亮便說上面住着嫦娥,現在來看真是笑死人了。”
聞言,齊教授不由橫了邱傳一眼,反駁說:
“古人的智慧豈是你能想象的,如老子,孔孟,這些人的智慧現代人都很難參透。再說了,現代的科技還沒發展到可以探知一切的地步,你怎麼就知道月亮上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真沒住過人?”
“我說教授,這件事你怎麼還和我爭論,虧你還是教授呢,科學家不早就下結論了嗎!雖然我們現在所遇到的種種還無法用科學進行解釋,但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羣人啊。”
聽到二人的爭辯,李帥不禁笑道:
“行啊邱傳,沒想到你的認知範圍還挺廣,給我們的大教授都侃懵了。”
邱傳洋洋得意的甩了甩頭:
“沒文憑可不代表沒知識
。”
齊教授見被一個臭小子取笑,他老臉一沉,又說道:
“通過密度試驗,及月震試驗,月球其實是一箇中空的金屬球,而且它的表層土壤還呈現出多樣化的性質,所以種種跡象都在表明,月球可能是一顆人造行星。
如果它真是人造的,那當時說不定真的有人坐在上面,緩緩的駛向遙遠的天際。”
“好了好了,你們快點打住吧!”
蕭陌見齊教授和邱傳要沒完沒了,他趕忙制止了還要繼續的二人,心道他們是真忘了自己目前是什麼處境了,竟然還有心爭論這些事情。
其他人在一邊看得熱鬧,但現在被蕭陌阻止,顯然是沒得看了。
齊教授這時候有些臉紅,估計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去和一個小子爭論這些,有些丟“教授”的身份,他尷尬的咳了咳便不再說話了。
衆人再度專心的着目的地走去,狹窄的青石路上擠滿了衆多往來的遊客,自兩側的上鋪中不斷傳出賦有當地特色的吆喝聲,配合這裡的古色古香,別有一番沁人心脾的感受。
程暖嚷嚷着想要在周圍瞧瞧,如現在這般走馬觀花,就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羣,其他的根本看不到什麼。
蕭陌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趕路的沐雪,覺得沐雪可能還未從欣研的悲痛中走出,再或許是因爲她預知能力的消失,以爲自己可能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去也可以,不過要小心點,一會兒把導行打開,切忌不要耽擱的太久。”
在程暖的好說歹說下,沐雪才答應和她去逛逛,至於護花使者的差事自然而然的又落到了李帥的頭上,一同去的還有邱傳和方堂。
身邊少了四個人,蕭陌頓覺空氣流暢了好多,他瞥眼看了一眼王梓,發現這名新人竟好像在思考的樣子。
“想什麼呢,怎麼不和他們過去逛逛?”
王梓弄了弄眼鏡,苦澀一笑說:
“我可沒有他們的覺悟,馬上就要面對殘酷的靈異事件了,能否活下來還是一回事,又哪裡會有心情遊玩。”
“也是這樣,那你有想到什麼嗎?”蕭陌好奇的問道。
“我再想這起事件會不會與這裡的傳說有關。”
提到傳說,齊教授立馬來了興致,接過話題說:
“其實我也有這方面的懷疑,因爲規則中有說過,想要解決此次事件,或是令受害者在遊戲中活下來,或是我們自己在遊戲中活下來。
所以我便將遊戲同那傳說中的考驗聯繫到了一起。”
蕭陌聽後認同的點了點頭,覺得齊教授和王梓說的都有道理
。
當巴士快要駛進晉原鎮的時候,車中的電視突然出現了一串文字敘述,上面是這麼說的:
“進入心理治癒康復診所,成爲心理醫師,幫助上門求醫的患者,接受鬼鏡遊戲,並助其活下來,一人即可。
若患者全部死亡,則所有逃脫者將會被動接受鬼鏡遊戲。
接受鬼鏡遊戲的方法:在凌晨兩點的時候,立四根燭火於任意鏡前即可。”
這便是有關這起事件的內容,較之以往要具體的多,所以齊教授和王梓纔會同當地的鏡子傳說聯繫到一起。
齊教授作爲研究會的骨幹成員,會如此快的接受詛咒環境還好理解,但是王梓作爲一個剛剛加入的新人,卻表現的既鎮靜又老練,蕭陌不得不承認王梓的心理素質很是不錯。
“這個的確可以作爲解決這起事件的突破口,待我們到達那個診所後,在着手於調查當地的傳說。我們眼下畢竟還沒有接觸到受害者,所以詳細的情況還很難說。”
“那個……蕭隊長。”
爲了凝聚新人,所以蕭陌在詛咒的基礎上,又編了一些規則,所以不明真相的新人便以“隊長”來稱呼蕭陌。
蕭陌看了欲言又止的王梓一眼,笑着說:
“想問什麼就問,我知道的會回答你的。”
“我是想問問,面對事件的死亡率。”
“這個還真不好說。”蕭陌想了想說:
“這個是因人而異,老人有可能比新人死的還快,不過都是相對的,只要謹慎小心,多看多想,腦子靈活一些,活下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三人不再廢話,一心超前趕路,再又走了近十分鐘路程後,終於來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這是一棟單獨門戶的二層小樓,與周圍那些上鋪一樣,同是古色建築,紅牆,白瓦,銅鎖門戶。
瓦片的四個角高高揚起,便是所謂的四角朝天,檐下掛着一塊用小篆刻寫的牌匾“心理治癒康復診所”。
三個人站在下面仔細的瞧了瞧,蕭陌一直裡面說:
“應該就是這兒了,我們現在進去吧。”
來到裡面,他們一直上到二樓纔算看到一個人,是個年齡頗大的老者,衆人進來後甚至還沒有介紹自己,便見那老者欣喜的迎了上來:
“小齊?”
齊教授聽聞一愣,仔細的看了看那老者,隨即臉上露出恍然,同樣激動道:
“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