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相當的無奈,停住腳步回身道:“不知道還有何事?在下還要回去。”既然鬧騰出了事情,雷陽這傢伙還比較客氣,也算是和他有了善緣,若是突然到達相遇,臉面上似乎有點不好看。
“沒事就不能叫你。。。。。”朧夜左右看看,似乎想找到理由,突然說道:“影雪還沒有回來,你就不能等等,哦,這裡被你做的亂糟糟,駐守修士尚未到來,你這樣一走了之,讓我如何去說?”
王邵看了眼朧夜,這種作態和無賴,越發感到此女熟悉,按照常理留下來也無妨,他卻搖了搖頭,邊走邊說道:“有孫前輩在,玄天宗豈敢造次,再說也是你的不是,哪裡不能歷練,非得要在這裡找事。至於影雪和影子兄妹聚會,遲早會回來,何必用你擔心。”
“你站住,我還沒讓你走。”朧夜咬着銀牙,狠狠地喊了聲,讓孫婆婆看着頗爲無奈。
“你又想怎樣?”
“就是讓你站住。”
“我就沒工夫浪費時間,有事再說。”王邵毫不在意朧夜的阻攔,直接御空而去。
“你。。。。。”朧夜見王邵依然離去,氣的就要趕上前去,卻被孫婆婆拉住了。
“少主,莫要再多事,恐怕駐守修士就要到了,你千金之軀不宜露面,還是先去妥當。”
“哼,就你多事。”眼看王邵施展身法飛去,朧夜就越發感到好奇,明明是金丹修士,竟然能夠御空飛行,還是來自所謂的下界。原本,她並不是對守真太感興趣,只是覺得影雪與她有緣,畢竟欠了對方個人情,態度上自然相當和善。
對方竟然爲了紅塵女子,也是爲了個書生的承諾出手,修煉界裡的確是稀罕事,讓她有了絲絲的觸動。而且,氣運蛟龍竟然沒有反擊,這個是針對半官方機構動手,畫舫都屬於教坊司,並且滅殺了那麼多當官的,而且明顯動用的是道術,氣運蛟龍沒有動靜,這可就有點讓人有趣了。
最重要的是,對方在給她選擇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出動了她迷茫的內心,引起了她的悸動,哪怕並沒有展現出來,卻讓她做出了許多不曾有過的關注。
這個人,引起了她無限的好奇。
王邵走了,他並沒有離開亳都,而是要回到四方正店,原路返回,他是藝高人膽大,根本不在意什麼官兵,那些人從他身邊來回經過,甚至有被從河水裡救出來的,他就從這些人身邊走過,彷彿不帶有一片雲彩,竟然無人認出。
這就是修士,他們和世俗人之間的區別,他們根本不需要擔心暴露,稍稍施展手段就能掩飾過去。
突然,他看到了那個書生,正站在河邊楊柳下,正失魂落魄地在看,時不時滿面悲慟,時不時搖首頓足。
原本,他也沒有想去理會那書生。自己能夠把對方就上來,甚至去相助他找心愛的女子,可以說仁至義盡。既然朧夜結束了試煉,已經沒有理由把原委相告,若是對方再想不開尋死尋活,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既然遇到了,那就將事情做的圓滿些,輕輕走過去,伸手輕拍在對方肩膀上。這下子,差點將對方給嚇死,要不是王邵提了把,估計書生能癱倒在地。
書生驚駭地回頭看去,剎那變作悲喜交加的模樣,目光有種說出的滋味,甚至有種複雜的恨意。
眼看對方驚懼無比,全然不是尋死尋活的模樣,王邵不由地蹙起眉頭,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書生一把拉住王邵衣袖,全身渾身顫抖,手卻指着亂糟糟的河面,急促地說道:“你沒看見嗎?什麼都沒了!你說要幫我的,轉眼間小小就沒了。。。。。”
王邵詫異地看了眼對方,眼看原本溫文爾雅,傷心欲絕的書生,竟然雙目赤紅,彷彿要擇人而噬,不由地新生某些不悅,借勢衣袖輕揮,拂開對方的手臂。
“我雖見不到小小,卻能在岸邊守望,以解相思苦。而如今畫舫已無,芳蹤杳然,你這不是害我嗎?”書生建王邵擺脫了他,臉色顯得更加怨恨。
王邵沒有聽明白,對方不會是傻了吧!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言語,竟然還怪罪到他的頭上,不由地道:“你沒有走?”
“這是自然,我又能去哪裡,眼看着飛灰湮滅,卻不能相救。。。。。。”書生說着話,突然瞪大了眼睛,往後退了兩步,突然像是見了仇人那般,驚呼道:“就是你,是你毀了畫舫,你。。。。。。定然是你。。。。定然是你有別樣目的。。。。”
想說何種目的,自己卻無從去構想,只是狠狠地盯着王邵,那雙眼睛充滿了深深地仇恨。
倒也不算個傻瓜,卻是個十足地笨蛋,王邵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書生,眼看對方要拼命的架勢,不妨心生陣陣好笑,這就是結局?連高呼聲驚動了附近的人也不顧了。
“你說,是與不是?是你害了小小。。。。。。”
實在是不堪入耳,王邵冷冷地看着書生,讓對方頓時打了個冷戰,彷彿是猛獸撲面而來,自己就是個無助的羔羊,不由地驚呼退了兩步,突然就愣在那裡,彷彿魔怔了似的,不遠處的人也就是古怪地看了看,沒有理會。
“一場夢而已,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無心煩。”王邵冷冷地甩下句話,看也不看書生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