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家分爲五大宗府,中宗歷來是嫡傳,東南西北四府都是近支旁系,還是那種實力強橫的大宗。
當然,這都是外人眼中的分別,明白端木家內情的都會知道,五大宗府並無嫡旁分別,而是構建在複雜的關係上,可以說五大宗府都可以成爲中宗嫡傳,也可成爲旁系四宗。
唯獨讓別人相信的是,五大宗府都有先天修士坐鎮,拿出去放眼天下,都是堪比一流門派的存在。
“師弟,退下,不得胡言亂語。”岣嶁不得不出言阻攔,再讓孫千殺鬧騰下去,真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鐵定的日月神教理虧,到時候他也跟着倒黴。
剛來的時候別看他氣勢洶洶,其實心裡很有底氣,分寸掌握的也很到位,惹的不過是周濤、劉尊他們,再鬥嘴也有端木奇這個東道主勸和,是打不起來的。
孫千殺直接把端木家裝了進去,人家就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真打起來他們鐵定的吃虧,搞不好連命都會被留下,恐怕吃虧倒黴都是輕的。
人家殺你的理由也很充分,羞辱端木家就能讓日月神教不好說話,對於大宗門和大家族,臉面是絕不可以辱沒的,相信周濤、劉尊他們,也會勉爲其難地相助端木家。
“呵呵,師兄,你就別管了,我等真傳何等身份,怎麼和沒落門人、庶出低賤同席。”孫千殺受到的是先天長老培養,幾乎沒有行走天下,平素聽到的也是神教無敵,還有灌輸那些優越感,自然看不上別人,也就是大宗門核心精英真傳,能讓他收斂半分,人情世故自然一知半解。
岣嶁咬了咬牙很沒面子,周濤、劉尊和李鳴三人,倒是冷靜下來看好戲。
端木奇也不再理會,甩了甩袖子坐下來,他看出孫千殺就是個棒槌,並沒有羞辱端木家的意思,既然要對付小道士,不放借刀殺人試試水。
王邵壓根就沒有看孫千殺,反倒是目光偏向端木棄,淡淡地道:“貧道被人輕蔑在所難免,只是連累端木兄,實在是抱歉的緊。”說着話,夾起了幾片肉塞進了嘴裡,放肆的咀嚼起來,絲毫不把孫千殺放在眼裡。
“你這道士不要挑撥離間,我家師弟並不知這位端木。。。。端木老弟身份,何況你殺我聖教弟子的事情,還沒跟你算呢!”岣嶁不得不出言阻礙,以免鬧出不可控的後果,對待初入後天的端木棄,他癟癟嘴沒有稱呼道友。
“師兄,通緝的道人就是他?”孫千殺並非傻瓜,相反聰明透頂,不然也不會被太上長老們看重。
“正是。”岣嶁成功把矛頭轉向王邵,嘴角掛上會心地笑,能夠把大家關注轉移向王邵,可謂是一箭雙鵰。
這個小道士不僅殺日月神教內門弟子,還讓他在蕭山的計劃功敗垂成,孫千殺剛來矛頭也是指向對方,幾樣因果全部集中起來,他必須讓王邵去死。
端木奇看了眼岣嶁,歪歪嘴沒說話,既然岣嶁很明智,那就讓這傢伙代勞算了。
衆人哪個不是絕頂聰明人,何嘗不明白岣嶁的用意,端木奇甚至有借刀殺人的心思,即得到寶刀又不被人詬病,周濤等人是認同王邵的身手,足以與他們相提並論,卻不代表真正接納對方,讓雙方撕逼也是好事。
端木棄並不在意日月神教,你勢力再大那也是個宗門,你先惹我發飆的,天下事總得講個道理,虛寶閣也有講道理的實力,最重要的是他本來看好王邵,又看見端木奇的拉攏,更要藉着機會站到王邵身邊。
因爲,他信奉沒有不付出的投資,越危險的投資,將來收穫越大。
“守真道友,請。”他搖晃着胖嘟嘟的大腦袋,端起了玉杯向王邵敬酒,引的端木奇眉頭微蹙。
“呵呵,端木兄請。”王邵舉起玉杯,把杯裡美酒一飲而盡,恰好孫千殺大罵神宵道破落道統餘孽,卻見他手腕微動,手中那昂貴的玉杯激射而出,向着孫千殺打了過去
實在是太突然了,王邵以精純真氣驅動內勁,玉杯破空而來,以至於衆人都沒有時間反應,總以爲沒有那麼你快交手,孫千殺也不曾想對方突然動手。
在他的世界裡,自己是頂尖門派的核心真傳,幾乎淪爲散修的破落道統弟子,絕對不敢對他動手,只能任由他打壓奚落,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防備。
玉杯直接砸在他的臉上,重重地碎裂開來,竟然發割破了皮膚,留下不少的鮮血。
一時間,他愣住了。
王邵舉起手指指着孫千殺,冷笑道:“誰的褲襠沒關緊,把你放了出來,道爺在這裡吃酒好好地,要你來呱噪作甚。”說到這裡,目光轉向岣嶁,若有所思地道:“無緣無故在天下盟會前挑釁,你要意欲何爲?難不成別有用意,還是在蕭山大有所獲,以爲自己無敵天下。”
這話是誅心之言啊!岣嶁臉色微變,流雲子卻頗爲興趣看了眼王邵,甚至轉臉咧嘴笑了。連端木奇、周濤等人的目光也變了,他們的教訓太深刻了。
岣嶁攔住正要暴起的孫千殺,雙目冷峻地望向王浩,冷冰冰的說道:“豈有此理,竟然挑撥名門嫌隙,你其言可滅,其心可誅。”
不等王邵說話,端木棄把玩着玉杯,冷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守真道長不過是以事論事,倒是貴師弟羞辱我端木家,此事決不能就此揭過。”
岣嶁頓時無語,這事的確很理虧,人家抓住了把柄讓他很被動,畢竟端木棄是大宗少主。
“哼,你要巧言令色,不過是旁支的人,能讓你坐下陪同賓客,就算是端木道友的恩賜,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孫千殺根本不知道端木棄身份,只是認爲是個旁支,能夠在這陪酒,也算是端木奇信得過的人,自己練端木奇都不算在意,何況對方手下的狗。
端木奇不能再沉默了,要真被傳回家族,恐怕連家主也要呵斥他不爭,東宗和南南必然發難,不得不開口說道:“岣嶁道友,我家五哥是東宗少主,更是虛寶閣大掌櫃最得力助手,現任總閣買辦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