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聲音低沉,可是在方眉和那羣外宮弟子眼裡,進入那羣強者的包圍內,彷彿是兔子進入老虎窩,心裡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因爲,這些眼中的大修,隨便出了個人,就能將他們團滅,要沒有半點忐忑,那也太妖孽了點。
帝殤吸了口涼氣,看了眼眼前的那個背影,沉穩如山,讓他有種自愧不如的挫折感,卻又激發了心中的不服。
那麼多年來,自己忍受別人的欺凌,好不容易築基有成,本以爲能夠見到心儀的可人兒,得到她的青睞,卻哪想到人家閉關不出,誰也不知道當她出關之日,會是何等的風采!
本想着只要自己努力,必然能夠漸漸接近朧夜,或許真能和她有段緣份,現在看來是越行越遠。就算是前方緩步行走的男人,那幾乎不可逾越的境地,都讓他生出了絕望。
眼前這個背影,讓他有着莫名其妙的仇恨,不只是爲了什麼,第一眼就生出複雜的恨意,彷彿自己來到世上,就是要滅殺對方而來。
只不過,當時和現在的自己,力量實在太小了,尤其是現在修煉到築基境界,更加明白這個背影的恐怖,如果說那些大修能夠照面滅殺他,此人只要一個眼神就行。
王邵相當的輕鬆寫意,身後這些人的心態,他是瞭如指掌,炫風和全宗是見多識廣的老油條,同時也結成了元嬰,從心態上就不會有多少畏懼,只是對強者的敬畏而已。
倒是境界尚低的方眉有些忐忑,好在被炫風及時拉了回來,恢復了應該有的沉穩,這份心性還算不錯,至少有跟隨朧夜的資格。
倒是那些外宮護精英,心性上的確還需要打磨,若不是自己在前面走着,無形中形成強大的氣場,估計他們中有人會驚駭倒地。這也是爲何外宮護衛,並非全部都能成長起來的原因,這些傢伙從資質上來說,應該是萬里挑一,可是成長是充滿偶然的領域,沒有強大的道心,就算是再高的資質,最終還是會沉淪下去。
可以說,神女宮外宮護衛,只有半數修士能夠走上巔峰,其他人都是各種各樣的形勢泯滅。這些事情,他卻沒有絲毫的興趣,這些人和他神羽山沒有半點關係。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撐起神羽山這片天!
身處萬道目光矚目的王邵,此刻臉掛淡笑,來到了主賓臺的下面,輕鬆寫意地笑道:“看到這些場面了嗎?還有這個臺子,好好修煉,將來你們未嘗不能坐在此處。”
在場哪個不是大修士,聽的是清清楚楚,就算是遠處的修士也是聽的真切,他們沒想到在這個場合中,王邵居然敢如此說話,當着星域各大宗門高層,當真是膽大包天。
就算你自己心裡有野心,或者是要激勵門人弟子,口出狂言也是可以的,誰又不曾奢望自己能夠達到那個高度?可這些都是在私下說說,豈能拿到檯面上來講。
某些大修士臉色頓時不好看,這傢伙實在是太狂妄了,他們都是些身份尊貴的高層,整個天地間除了那幾位,就屬他們站的最高了,竟然被拿出來說事,臉面上自然掛不住。
就是連知道或熟悉王邵的,也不免有幾分赫然,扶微子翻了個白眼,輕聲嘀咕道:“有這樣鼓動人心的嘛!這小子真是皮癢了。”
王邵並沒有停下,毫不在意那些人的態度,反而繼續笑道:“你們還不要不信,只要有夢想,就會有動力,以你們的資質遲早會成功,根本不需要心生忐忑。”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僅是大道紫丹修士,那幾位最頂尖的傢伙,似乎還需要他的幫助,應該和天元大陸時的劍魔子、端木季目的相同,只不過層次更高些。
雖說他不過是其中之一,卻也有讓他們忌憚忍讓的實力,只要別太過份,那些人還是容他胡來的。
任性胡來,貌似沒有嘗試過,滋味還挺不錯的。
自來到碧落仙宗就有人耍他,二十年來雖說風平浪靜,卻沒有被人少下絆子。甚至連全宗也被拉出去比試,被玄蒼山的幾個傢伙揍的鼻青臉腫,他就當沒有看到。
幾乎就是一笑了之,安靜到最後以至於有人懷疑,他是不是縮頭烏龜,或者是失去了修爲什麼的。
這個時候再不張揚起來,恐怕真有人把他當成軟柿子了,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蛾子出來。而且,某些人明顯看神羽山的不順眼,既然終究不對路子,那爲何要給他們面子,有些話說出來都是輕的,他不介意顯露自己的武力,既然自己從沉澱中走了出來,戰鬥就成爲最好的提升方式。
不要說是全宗、炫風他們了,就是那些外宮護衛精英,此刻也是張大了嘴巴,看向那些大修士的目光滿是忌憚!但是又有某種蠢蠢欲動的野心,沒有人不想高高在上。
周圍那些修士相當的無語,這句話說了還要加句,這是要挑戰還是挑釁啊!難道碧落仙宗的宗主不管管?
大長老胭脂生乃是第八峰出身,家族長期掌控第八峰,屬於根紅苗正的北斗星域血脈傳承,歷來和那些純正的北斗嫡傳家族通婚,對本土修士非常排斥,同樣也對維持平衡的扶靈子不滿,王邵的狂妄讓他極爲惱怒。
他看向王邵的目光充滿了敵意,若不是今天是羣雄聚會,礙於臉面上的問題,他早就出手教訓這小子了,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拿螻蟻與他們相提並論,本身亦是螻蟻。
“不過,你們也要明白,上面的大修士也都是經過你們的階段,在你這個階段,有些人甚至還不如你們,還有某些人會嫉妒你們的成長,所以,你的明天會更好。”
炫風、全宗等人眼皮子抽了抽,卻也明白王邵的意思,有些話拿到明面上來說,絕對是對他們的保護,當某些齷疵被公開了,別人反倒不好爲難你了,如此就會讓人看輕。
“山主,我知道。”方眉弱弱地回答,神色逐漸變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