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素絕地反擊,那是天才般的驚豔絕絕,會得到名宿們的讚歎。
但是,利用先天強者強壓的空隙,以暗器反擊卻有偷襲嫌疑,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乘人之危,你要是在荒郊野嶺也就算了,當着天下羣雄的面前實在不堪。
王邵遭到先天修士沉重打歲,又有兩枚寸刀掠來,身體沉重到再也無法閃避,不能激發膻中陰陽海。
在衆人的驚訝目光中,他強行以勾鳩強行撥開寸刀,再次向林英撲去,那道刀芒響起了清脆的嗡鳴。
“你敢殺我?混賬,趕緊住手。”林英有感強悍的氣機,還有王邵必殺的意志,頓時從得意化作了惶恐。
此人,真能殺他、真敢殺他!
山上氣機更加強烈,一道更強悍的真氣流射下,伴隨着蒼老的聲音:“小道士,得饒人處且饒人。”場內衆人無論是後天高階巔峰,還是那些後天中階的小輩,個個都是噤若寒蟬,先天修士第二次發難,顯然是惱怒了,面對這等強者的要求,哪怕是再無禮,你也不能不接受,這就是強者爲尊的現實。
讓衆人咂舌和驚歎的是,王邵並不爲所動,反倒是全身氣機爆發,速度更加迅猛地衝去,絲毫不在意那強悍的真氣流,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不錯,是人頭落地,鮮血從無頭屍體的脖頸噴出,足足有駭人的三尺高,十幾個呼吸才轟然倒地,可惜沒有人去關心了,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邵身上。
完全不在意先天修士,小道士,何等的驚豔,何等的兇悍,何等的堅韌!
卻在斬殺林英的瞬間,真氣流到了王邵背後。王邵選擇了斬殺林英,寧可違背先天修士的命令,遭到強悍真氣的擊打,也要剷除後患。
這與他修行的功法有密切關聯,蜉蝣存真訣和盤的傳承,給他無比開闊的天地,也明白真正的道途比想象中的難多了,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必須有大無畏的拼搏精神,還有顆不畏強者的心,就算遇到了先天修士,他也只會選擇迎難而上,更不可能因爲一句話,就放棄了自己的打算,那樣只能讓自己道心蒙塵,再難踏上更高的境界。
不過,就像他在識海鏡像世界看到開天闢地,盤那種強者的出現,他自身在那個世界,就擁有了億萬載的修爲,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豈能在意區區先天修士?就算是現實中深深忌憚,抱有對強者的相當尊敬,卻不會再去害怕。
硬碰硬的接下,他被巨大的真氣流轟的幾乎跪倒在地,最終卻連退十餘步,身體幾乎飛起來,纔在高臺邊緣停下,依舊是倔強地挺立,以勾鳩硬生生支撐搖擺的身體,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沒有人鄙夷他,更沒有人嘲笑他,能夠以肉身撐住先天修士兩次進攻,試問天下能有幾人?能夠直面先天強者不妥協,試問天下又能有幾人?
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雙目爆發出敬佩的熱切光芒,就算剛纔對王邵所鄙夷之人,此刻,也不免有幾分感嘆。
道途艱難,道心更難!
不過,第二次的真氣流委實歹毒,不僅給王邵肉身重重打擊,還深入經脈裡肆意破壞,先天修士已經是真氣化元,所謂真元極爲霸道,他強行壓制也無法阻止。
渾身奇癢,經脈不斷被破壞,要不加以阻止的話,他整個人就廢了。
此時再也無所顧忌,念頭動的時候,一股飄逸清香靈氣的靈髓精水水箭,從他腰間的袋子裡竄入張開的嘴裡,大口大口地灌進去,補充爲對抗先天所造成的真氣損失。
靈髓精水,在場大派的人衆,又豈能不知道這種珍貴資源,王邵的奢侈程度,再次刷新他們的認識。
連頂級門派長老都視若珍寶的靈髓精水,人家跟喝涼水那麼輕鬆。
不過,他依舊無法削弱這股真氣的肆虐,照此速度下去,恐怕不到三刻時間,就會經脈盡毀成爲廢人。
“呵呵,這個潑道敢違逆太上長老,真不知是該誇讚還是可惡。”日月神教大長老扶須而笑,那是幸災樂禍的模樣。
端木天和空見方丈面無表情,擺明了不想摻和進來,連帶着衆多掌門和大長老都沉默不語,欣賞是一回事,態度又是另回事。
法華寺本相方丈卻老神常在,乾巴巴地道:“林老前輩畢竟是前輩高人,對後輩薄懲也就算了,何必毀人道途!”
這話,得到了很多人的暗自贊同,你殺人就殺人,幹嘛要毀人道途,而且還是肆意耍賴,還要不要點麪皮啊!
日月神教大長老歪歪嘴,不屑地笑道:“本相道友,你太慈悲爲懷了,不要忘了強者爲尊,等你到了先天再說。”
這話又是句大實話,在場衆人更加沉默。
“哼哼,我看那小道士還能撐多久。”段秋生突然冷冷地道,話語中充滿了不屑。
“呵呵,段道友,守真不就是敗了李鳴嘛!用得着如此想不開。”費康子眨了眨眼睛,忽然發出諷刺意味地笑。
段秋生老臉有些掛不住了,當即厲聲道:“費康子,你想找打不是,不要以爲你是天魔谷大長老,本掌門就不會動你,就算天魔谷谷主來了,我也會要你好看。”
“怎麼,段道友想要動手?”費康子眉頭微挑,笑眯眯地看向柳通,渾身氣機瞬間變的銳利無比。
“你。。。。。。。”段秋生臉色暴怒卻沒有站起來,天魔谷實在太神秘了,放在小門小派可能還不知道,他們這些頂級門派的掌門,可是非常清楚天魔谷的可怕,從費康子散發的氣機來看,此人修爲在後天進無可進,只需些許機緣就能步入先天,自己絕非對方的對手。
“二位不要鬥氣了,平白讓小輩看笑話。”端木天出來打圓場,任何時候虛寶閣都是和事佬。
“哼。”段秋生有了臺階,自然順杆子下坡。
費康子自然也不會多話,天魔谷本就不太參與江湖紛爭,不到維繫最關重要利益和臉面,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也不知小道士怎樣了!”本相方丈嘆了口氣,有幾分悲天憫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