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糊塗了。
“道友誤會,老夫的確損耗十年修爲,只是作爲商人,大家和氣生財嘛!”端木仲臉色帶有笑意,依舊是笑容可掬。
不過,他的話表達非常明白,作爲商人和氣生財,卻不代表沒有脾氣,損耗了十年修爲簡直毛毛雨,老子就是隱藏了修爲,你又把我怎樣?
林洪霞臉色陰沉,周不羈也是驚疑不定,倒是歐陽離放聲大笑,指着端木仲笑罵道:“好你個奸猾的老鬼,竟然連我都瞞過去了,要不是爲了那死胖子,恐怕你就破入高階。”
這句死胖子值得是端木棄,從她嘴裡說出來,那就是長輩對晚輩的愛護,完全沒有羞辱的味道。
端木仲擺了擺手,淡淡地笑道:“我家那胖墩有些可惜,想要成就事業,沒有修爲可不行。”
這話直接承認,就是把端木棄當成大掌櫃培養,林洪霞暗自腹誹廢物,再醍醐灌頂也不可能成就先天,能夠到後天中階修爲,就算是端木家燒高香了,不過這話只能在肚子說說,真要說出來,恐怕端木兄弟會同時發難,她可不想觸晦氣,尤其面對無限接近先天高階的修士。
“道友修爲精進,可喜可賀,只是小道士如何處置,夜長夢多,還望道友定奪。”
王邵瞥了眼周不羈,老匹夫分明要挾端木仲,幾個人把持和公佈出去兩個選擇,把球踢了出去,事有點不妙了。
爲何?就幾個人私下得到好處,還是衆多先天修士爭奪,聰明人都會做出抉擇,沒有人願意和別人分享,哪怕是被迫分享,也是越少越好,沒看到端木央和歐陽離也沉默了,顯然認可了某種說法。
王邵反倒是冷靜下來,忽然嘿嘿地冷笑道:“前輩的算盤,未免打的太離奇了。”
周不羈轉首看了眼王邵,耐着性子問道:“哦,爲何?”
“貧道要走。”王邵乾脆利索地回答。
林洪霞當即變色,沉聲道:“殺了我聖教的人,你還想走,你以爲有九尾狐在側就能如願,簡直可笑至極。”
王邵面色不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連黑白無常也目瞪口呆,小道士太狂妄了,在先天修士面前還能辯駁,再說有打門派收留,那是一步登天啊!
“貧道,不過是闡述事實,相信大掌櫃必然同意。”
歐陽離臉色古怪,目光轉向端木仲,有看熱鬧也有幾分貪婪,端木央更是目光復雜。
“端木老鬼,收回真氣。”林洪霞臉色不予地道。
“你在威脅老夫?”端木仲輕蔑地看了眼林洪霞,讓他收回真氣,不過是威脅告知其他先天修士,這個色厲內茬婆子,當即冷笑道:“老夫說過,建康府境內不行,算數。”完全不符和氣生財商人口吻,說的相當堅決霸道。
“你,老鬼,你就不怕衆議?”林洪霞陰森森地道。
王邵陣陣的無語,還是要把消息傳出去,讓端木仲投鼠忌器,虛寶閣就算再強勢,也無法對抗天下的先天修士,何況虛寶閣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至少端木棄那勢力,絕對不會袒護他平安。
端木央也怪怪地,不明白端木仲看在端木棄面上,袒護王邵也就罷了,卻沒有必要惹的天下羣衆側目,像是旁敲側擊佐證道途大事,先天修士都會紅眼,虛寶閣絕無力量承擔,哪怕加上天魔谷也無濟於事。
歐陽離眨眨眼沒有作聲,作爲商人的她有自己思維方式,端木仲那麼賣力保王邵,並不像是要據爲己有,至於端木棄方面的問題,她連想都沒有去想,死胖子絕不會有此面子。
要是端木仲考慮王邵和端木棄關係,纔出面力保,那他絕無資格成爲虛寶閣大掌櫃,再聯想到天魔谷的代元子,連天魔谷太上大長老也說話了,裡面的事情就頗爲蹊蹺,看來還有自己想不到的地方,只能定義爲奇貨可居。
端木仲輕蔑地瞥了眼林洪霞,高傲地道:“衆議?林老婆子,信不信老夫讓你現場血流五步。”
林洪霞攝於端木仲的強大氣機,沒來由陣陣慌張,就算端木仲修爲強悍,哪怕是先天境第三層,想要殺她卻不容易,讓他受傷丟面子,顯然是輕而易舉。
先天修士已經到了人間巔峰,除了衝擊更高的層次,別的就是臉面問題,要真被端木仲羞辱了,她也就別混了,連向更高層次衝擊也不可能。
周不羈見林洪霞氣弱了,他卻不能退縮,當即說道:“道友,你過了!”
“周道友,虛寶閣和天魔谷作保,建康府內保小友安全,否則,你讓我們如何立身天下,虛寶閣關門大吉算了。”
周不羈當即無語,他不敢說天魔谷能不能退讓,就是那位太上大長老,估計也夠懸的。虛寶閣是商業聯盟,講究的就是信譽,無論多大代價都要守信,這也是虛寶閣能成爲天下第一大商會的基石。
“老鬼,你以爲能在虛寶閣做主?還有大閣主和大長老。”林洪霞不甘心地嚷嚷。
“哼。”端木仲看也沒看對方,只是不屑地哼了聲。
周不羈想打的無語,這老女人真是胸大無腦,不知如何成就先天,那麼淺顯的道理還不明白。
既然虛寶閣以誠信著稱天下,凡是承諾無不踐行,端木仲作爲大掌櫃當衆宣佈的事情,而大閣主和大長老沒有公開反對,就是虛寶閣上下必須遵守的承諾,人誰也不能反對。
不要看虛寶閣內部派系林立,各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總想着擴大勢力佔據主流,端木家五大宗府也是矛盾重重,競爭尤爲的殘酷激烈。
但是,說到了誠信踐行和麪對強敵,絕對會一致對外,甚至可以說衆志成城,當年御獸宗那麼強勢,西方喇嘛教東進也是咄咄逼人,甚至某個早就覆滅的大商會,處心積慮要推翻虛寶閣,那是何等的危機啊!
現在想想,都讓人不吝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