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深秋的夜晚,10點半,原本就不清爽的空氣因爲突然下的瓢潑大雨而變的憋悶不堪,空氣中彌着雨水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江小凡揹着自己唯一的帆布揹包,穿着白色的校服寸衫,卡其色的甲克外套被帶着涼意風夾雜着雨水肆意的吹打着,藍色的牛仔褲因爲雨水的而變成黑色,這樣的天氣裡即使打着傘也沒什麼用,身上依然溼了一大半。
用手隨意的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垂着頭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廢棄碼頭大道上,清秀的臉旁神情落寞,眼裡盡是說不出的哀傷和思念。
從10歲那年開始,每年的今天他都會來這裡,坐在江邊的那塊大石上,回憶因爲救自己而淹死的哥哥,從旁晚一直到深夜,8年了,風雨無阻。
回想8年前今天的下午,10歲的江小凡和大自己3歲哥哥瞞着媽媽偷偷來到這個碼頭,站在那塊大石上興奮的看着遠處來往的貨運船。
小凡高興的指着那些船說“哥哥看!多大的船啊!好想上去坐坐!”
哥哥笑笑,伸手拉着小凡的手說“等哥哥長大了,要賺好多錢,給弟弟你買個大輪船,到時候和媽媽一起我們三個坐着輪船環遊世界!”
“恩,好啊!好啊!”小凡興奮的握着小拳頭揮舞着,突然小凡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唯唯諾諾的開口
“但是。。。哥哥,你說媽媽會和小凡一起坐嗎?媽媽不喜歡小凡,媽媽經常說些小凡不懂的話!”
“當然會了,自從爸爸去世後,媽媽就剩我們倆兄弟了...”哥哥認真的說到。
突然只聽“撲通”一聲!“啊!!!哥哥救命!。。”
哥哥回頭江小凡已經掉進了河裡,小凡不會游泳,在水裡痛苦的掙扎。
“弟弟,我來救你..”哥哥縱身跳進了河裡,深秋的河水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哥哥年長會游泳,他吃力的把小凡用身體托住用力往上頂,
“抓住那棵樹枝,用力爬上去..”這是哥哥沉下去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
“哥哥!!!,來人啊!救命,救我哥哥!哥哥!救命...”江小凡大聲哭喊,只是這是個貨運碼頭,而且離正碼頭遠,幾乎沒什麼人來往,等遠處的的人聞聲趕來時,河面哪裡還有哥哥的影子,哥哥就這樣沉下去了,再也沒有上來!
雨還在下,一點也沒有要停的意思,老天似乎也體會到了小凡此刻的哀傷,路燈照着兩旁的貨運集裝箱,小凡的身影顯得是那麼的落寞,這是一個18歲少年該有的神情嗎,18歲,本是個多彩的年紀,和女孩戀愛的年紀!
“恩..”突然一聲痛苦的嚶嚀傳入了他的耳朵。
“誰。。。誰在那裡?”前面貨箱旁好象半躺着一個人,因爲雨水的關係即使有路燈也看不清楚。
等走進一看,果然,是個男人,是個似乎受了傷的男人,雨水順着男人的頭髮和五官流下,黑色的體恤和黑色長褲因爲雨水緊裹在男人身上,勾勒出了男人健壯的身材,發達的肌肉!他好像很痛苦!
“喂..你怎麼了?喂..?”江小凡把雨傘往前靠了靠,遮住了男人的身體,雖然早已經被打溼,但遮擋一下總是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