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淚水嘩啦啦地滾落,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半點溫柔女神的模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被欺負了之後,終於能夠找到一個人盡力哭一頓的小女孩的模樣。
“嗚嗚嗚……哇——!我……我打的好差!我輸……輸的……那麼慘……哇——!”
在那邊兩位會長正在對峙的時候,艾羅則是輕輕地拍了拍這個女孩的背脊,一臉認真地說道:“優姬小姐,輸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怎麼樣去贏的方法。”
優姬不斷地搖頭,淚眼模糊地說道:“還能……贏嗎?贏不了的呀……嗚嗚嗚……我們已經少了一個人了……這下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贏了呀……”
艾羅呼出一口氣,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難道就不想復仇嗎?你難道就不想把這個傢伙打的自己親爹都不認識嗎?你的魔力親和明明那麼強,只不過是因爲不斷被打斷,所以沒有成功施展而已。只要讓你成功施展魔法,這些傢伙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尤其是那個跟蹤狂,他這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羞辱了你,難道你就不想幫你父親找回場子嗎?”
此時,兩位會長已經各自帶着人退下。艾羅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他也不等優姬想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連忙說道:“要贏很簡單,接下來的戰鬥你只要繼續保持這種哭鼻子的狀態,然後完全不用防備那個跟蹤狂,和槐林好好打配合,努力擊敗魂之炎的剩下兩人中的一個就行了。”
“不……不用防備?嗚嗚……這不可能的啦……嗚嗚……”
看這個女孩現在真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雖然這樣的模樣讓艾羅看着有些生氣,但時間緊迫,他也只能將計就計——
“相信我!優姬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只要相信我,你一定能夠看到勝利的曙光,我向你保證!”
巨山公會的人走了過來,見此,艾羅也是連忙鬆開手退到一旁。
只有這位寒冰法師帶着一臉的疑惑看着艾羅,繼續帶着抽泣,走向自己公會的休息區。
眼看競技場上的雙方重新歸於冷靜,艾羅不由得呼出一口氣。
只是這個時候,一旁的可可卻是一臉不高興地走過來,用胳膊輕輕推了一下自家會長:“會長哥哥和這個哭鼻子的大美女說什麼呢?說的那麼開心。會長哥哥很會哄女孩子開心嘛。”
小小年紀,醋意倒是不小。
艾羅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這個小丫頭的腦袋:“好啦,就是安慰一下而已。不過可可,你的控場能力真的是越來越強了呀?看起來我們公會成長度最高的,絕對非你莫屬啦!”
小丫頭聽到誇獎,沒幾句鼻子就開始翹上天。她一臉自信滿滿,看起來差一點點就要飛上天去了。
安慰好自家的死靈法師,這場衝突騷亂也終於算是畫上一個句號。
接下來就是第二回合的較量,但這場較量對於許多觀衆來說,卻已經有了一種如同雞肋一般的感覺。
巨山這邊“陣亡”一人,一個寒冰法師完全被對方的拳術師碾壓着打,一個樹林魔法師情緒很容易失控,爲了那個沒用的寒冰魔法是甚至完全不顧自己隊友的死活。
這樣的戰鬥還有什麼看頭?看魂之炎如何碾壓巨山嗎?
這對於那些買了巨山贏的戰鬥的賭徒們來說,更是一場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第二回合比賽纔剛剛開始,看臺上對着巨山公會就已經是噓聲一片,尤其是那些買了輸贏,眼看就要賠錢的人,現在嘲諷的更是厲害。
當然,這絕對不是艾羅想要看到的結果。
爲了避免戰鬥變得白開水,避免一面倒的狀態,他需要盡力調節好雙方戰鬥水平之間的差異。
舉辦大賽,他最害怕的莫過於這種噓聲一片的戰鬥。如果這場比賽比不好的話,那麼絕對會影響接下來的門票銷量,也絕對會影響自己接下來的盤口收入!
所以……
“啊!羅伯特選手再次展開攻擊!他靠近優姬選手!是不是打算再次像第一回合那樣展開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呢?!啊!羅伯特選手後退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完全沒有看到優姬選手有任何防禦或躲避的姿態,羅伯特選手再次後退了!”
看到這一幕,艾羅嘴角上的那一抹擔憂之色,終於稍稍化解。
正如同之前所說的,一個正常男人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的眼淚總會缺乏抵抗力。
更遑論羅伯特這種初嘗戀愛滋味的小年輕。
所以,想要讓這個傢伙不再參與這場戰鬥而又不做的太明顯的方法,就只有讓他牢牢記住優姬那張哭泣的臉。
只要這位寒冰法師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用再防備這個拳術師,那麼一旦他即將成功攻擊到優姬的瞬間,他的腦海中一定會閃爍出剛纔弄哭人家的窘境。
這種猶豫會讓他的攻擊放緩,甚至不再主動攻擊。
這樣一來,雖然場面上依然是三對二的局面,但可以通過這種心理戰術,創造出一種實際上的二對二。
“少爺!上啊!”
戰士正面抗下槐林的攻擊,後面的牧師一邊施展光明魔法治療一邊大喊。羅伯特也是在這一刻再次衝向優姬,但優姬卻是依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吟誦自己的咒文。
看到優姬這種完全不理睬自己,同時眼角還掛着沒有乾涸的淚水的模樣,羅伯特的拳頭不由得再次縮回,向着一旁跳開。
也因爲這一剎那的猶豫,優姬終於成功唸誦出自己的咒文,手中的寒冰法杖散發出今晚最酷寒的霜冷風暴——
“冰霜·苦樂地獄!”
戰士和牧師的腳下立刻生成一個巨大的寒冰魔法陣,牧師眼看狀況不妙連忙後跳,戰士也想逃,但槐林卻是立刻催動魔法,樹精上前一把抱住這位戰士。
一剎那,甚至在那名戰士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喊出聲的剎那之間,戰士和樹精雙雙被宛如冰山一邊的厚重冰塊包裹凍結!這也代表着這位戰士,現在也迎來了“陣亡”。
看到這裡,艾羅的嘴角終於重新洋溢起了笑容。
現在,雙方重新變成了二對二的陣容。
而當羅伯特看到自己的同伴在如此強大的寒冰魔法之下“犧牲”之後,他臉上的那一絲不忍立刻變成了驚訝!隨後,當他再次看着那位放完魔法的寒冰魔法師的時候,他臉上的歉疚與憐憫明顯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絲的畏懼和要強。
當艾羅看到這個傢伙臉上的表情後,他只是笑了笑。
而當他看到臺上那些賭徒重新雙眼放光,噓聲也開始停止,重新變成歡呼的時候,艾羅知道,自己今晚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而當今晚的十個回合戰鬥結束之後,雙方總共四人依然站在場地上。因此——
平局。
——1302年1月10日,伙食費:-1銀6銅8鐵,玻璃瓶:-2銅,草藥採購:-1銀,結餘:7金4銀3銅1鐵(贓款結餘:34金7銀7銅,門票收入:152金,盤口:66金),巨山與魂之炎比分:14:10——
自從那一晚的戰鬥結束之後,羅伯特沒有再來找過艾羅。
這是一件好事,自從組建這場公會戰爭之後,艾羅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個晚上沒有睡過好覺了。
一來是因爲興奮,畢竟能夠賺到那麼多錢。
二來也是因爲擔心。
要知道,人魚之歌並沒有什麼很正規的保險箱可以存放那麼多錢,雖然說這些錢放在櫃檯下面,而酒吧櫃檯上面趴着那隻貓,看來應該沒有什麼人有這個能力從娜帕這裡偷錢。
但總是就是有些不放心,這也讓艾羅晚上時不時地會睡不好覺,有時候甚至可以趴在櫃檯上,一覺到天亮。
“哈欠~~~”
一大清早,艾羅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顯然有些疲憊的肩膀。
一起牀,他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
起牀,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再捂着自己的額頭感覺了一下。
“唉……如果我真的是個男人,是不是可以不會感覺那麼累了?”
看着鏡子中這個顯得精神有些萎靡的女孩,艾羅顯得有些無奈。
在重新梳妝好後,他緩緩下了樓。只不過這次一反往常,他沒有立刻拿着賬簿出門,而是在櫃檯後面坐下,手裡抱着一杯暖暖的奶茶,喝了一口。
娜帕從自己的窩裡面鑽出來,拱起身子,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當它睜開眼,看到出現在面前的艾羅之後顯然有些驚訝。又看到他那略微泛紅的臉龐和脖子上的圍巾,隨即飄了起來,擡起尾巴在艾羅的額頭上緩緩按了一會兒。
“又有些發燒了?”
娜帕鬆開尾巴,有些擔憂地看着艾羅。
艾羅則是慵懶地點了點頭,抱着奶茶繼續喝了一口,笑着說道:“人太累,果然容易得病啊。以前生活規律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那麼容易生病過。自從開始籌備公會戰爭之後,我每天幾乎只能睡三四個小時,有的時候剛剛閉上眼睛天就亮了,我又要起牀了。唉……我原本以爲自己至少可以撐到公會戰爭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