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齊原的發言,他們會當成笑話。
而如今,這股自信和霸氣,卻讓他們動容。
在場這麼多天驕,誰人不被黑劍折服。
就連冰劍,雖然嘴上不承認把黑劍當成目標,但實際上,一直在努力追趕黑劍。
雖然他知道,越追趕差距越大。
可此刻,這血袍說什麼了?
黑劍不入大至理,沒有資格當他的目標!
所有天驕的心神震動,都看向了齊原,目光各異。
這血袍,是在挑釁黑劍!
或者說,是在對黑劍宣戰。
紫緣天的陳年往事在他們的腦海裡解封。
不少人似乎嗅到了戰火硝煙的氣息。
再聯想紫緣天的老祖宗直接給血袍送黑魔祖血,他們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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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劍代表的是黑魔淵的大老。
其餘九老,有半數都是大老的弟子。
紫緣天的六老也是。
不過六老,與大老有恩怨,一直不服氣,在黑魔淵之中,不是什麼大秘密。
如今,血袍挑釁黑劍,所有人都嗅到了濃郁的火藥味。
這是六老和……大老爭鬥的延續?
只是……這血袍……真的有底氣,足以比肩黑劍嗎?
要知道,曾經有一位掌握無上至理的大至理來黑魔淵做客,見到黑劍,曾言,吾年輕時,弗如黑劍甚遠。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齊原根本沒有那個想法。
別人說他想要超越黑劍,以黑劍爲目標。
他只是單純要自證清白,他想要超越的人,黑劍還不夠格。
黑劍的神情未變,淡然若菊:“我也僅僅是走在了你們的前面一些而已,不用把我當成你們超越的目標。”
看起來,他沒有把齊原的話放在心上。
安薰鹿看着黑劍,眼眸中都是小星星,繼而看向齊原,一臉嫌棄:“看看黑劍大哥,再看看你,就知道差距在哪?”
“啊?”齊原有些不懂安薰鹿的話,“看出來了,他長得沒有我好看,這就是差距。”
“你!”安薰鹿要氣死了,“你在胡說什麼,黑劍大哥的天賦強於你百倍,相貌更超越你百倍!”
齊原懶得在於安薰鹿說話。
他看出來了,這是個腦殘粉。
他最不喜歡腦殘粉了,與腦殘粉爭論沒有任何意義,她會各種腦補。
不過,旁邊的紫緣小露忍不住說道:“明明血袍師兄比黑劍……師兄好看!”
“紫緣小露,你睜眼瞎!”安薰鹿沒想到一向靦腆的竟然會反駁她,有些意外。
“我的眼睛好着呢,明明是血袍師兄更好看!”紫緣小露臉色漲紅,顯然和人爭吵不是她的強項。
“哼!”安薰鹿轉移話題,因爲確實……血袍比黑劍大哥好看許多,“黑劍大哥乃是陽神天尊,我黑魔淵第一天驕,天賦遠超血袍!”
“血袍師兄只是修煉《祖血訣》晚,若給他足夠的時間,超越黑劍沒有任何問題!”紫緣小露據理以爭。
看到這一幕,齊原愣住了。
這紫緣小露……看起來像他的腦殘粉。
齊原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偏見了,帶着有色眼鏡看某個羣體。
“腦殘粉”裡也有好人呀。
兩個女孩,喋喋不休爭吵個不停。
這時,黑劍開口,聲音淡然:“還有一事要宣佈。
至理論道會即將開始,年輕一代有三十個名額前去觀禮。
觀禮名額,以對黑魔淵的貢獻來分配。”
聽到這,在場的天驕面色陡然一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至理論道會,乃是六重天最重大的盛事之一。
到時,凡是獲得邀請函的陽神和勢力,皆會前往至理會進行論道。
那可是陽神論道,參悟至理!
對於他們這種天驕來說,好處太大了,可以奠基未來的道路。
可以說,若是有所感悟,可以省了幾十萬年的修煉。
不過,普通的修士,哪裡有資格參加。
就算是普通的陽神,不給至理會打白工,都沒有資格參加。
唯有如黑魔淵這種頂尖的聖地,名額纔會多一些,甚至可以讓年輕一代去參加。
“貢獻……看來我們不能再修煉了,得去做任務!”
“可惡啊,我都好多年未曾做任務了!”
“距離至理論道會僅有不到一年的時間,能夠攥多少的貢獻?”
在場的天驕面色凝重,有喜有憂。
貢獻點的獲取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做任務,另一種就是《祖血訣》突破。
《祖血訣》突破的層次越高,獲得的貢獻點也就越高。
比如說冰劍,《祖血訣》已經第八層了。
僅這可以兌換的貢獻點,便足以支撐他獲得至理論道會的名額。
天尊授業結束,所有人都緩緩離開。
紫緣小露現在的臉有些紅,很顯然她很少和人罵架,有些不熟練。
她時而蹙眉,時而思索,似乎在覆盤自己的罵架,在思索哪裡可以繼續優化。
而這時,不遠處的安薰鹿突然襲擊她,陰陽怪氣:“血袍師兄剛來紫緣天,《祖血訣》剛修煉不久,也沒做什麼任務,估計要錯過這次至理論道會,真是可惜了呢!”
這話,齊原聽的沒任何感覺。
就算沒資格他還有魔熾的邀請函。
到時候,假裝魔熾過去就行。
不過,卻把安薰鹿給氣得不行,直接扭過頭不看安薰鹿。
不好的發言,她會不聽。
安薰鹿得意洋洋,似乎在宣佈勝利,她沒有再理會齊原,而是往山巔而去,去見黑劍。
紫緣小露的臉上帶着憂慮神色。
她的手一揮,裡面露出許多任務列表。
她看着任務列表,神情憂慮。
“血袍師兄,這裡的任務貢獻點都太少了,所消耗的時間也太多了,伱……”
她很爲齊原擔心。
畢竟,血袍師兄的天賦絕對恐怖,但若是沒去至理論道會,虧大了。
與黑劍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沒事。”齊原神情慵懶,他看着下方的任務列表,突然發問,“這貢獻點……可以換黑魔祖血嗎?”
因爲他發現,這上面很多任務與魔羅一族相關。
最近,魔羅一族不上貢了,在黑魔淵掀起不少波瀾。
許多新出的任務,都與魔羅一族有關。
他若是想完成,擡擡手就可完成。
比如說其中一個任務,前往五重天,與魔羅一族溝通,讓魔羅一族最少上貢一百個份量的彌羅光。
這些任務,齊原在行。
“不行。”紫緣小露搖頭,面色爲難。
黑魔祖血的珍貴,除了大至理,幾乎沒有其他途徑可以得到。
她看到齊原目光盯魔羅一族的那一欄,她想到了什麼:“莫非血袍師兄能夠解決這魔羅一族的任務?”
血袍師兄從魔淵而來,和魔羅一族說不定有着莫逆的關係。
而他這樣問,看起來似乎對魔羅一族的任務勝券在握。 “有把握解決。”齊原很誠實。
紫緣小露雙眼冒光:“血袍師兄太厲害了,要不師兄把這些任務領了,若是完成,應該也夠了去至理論道會。”
“不完成。”齊原搖頭。
他是傻子嗎?
去完成這些任務。
完成任務,確實獲得了貢獻點,但他……虧了。
這些任務多是讓魔羅一族上貢。
魔羅一族都是他的,拿自己的東西上貢給黑魔淵,換可憐的一點貢獻點。
他腦袋抽了不成!
“啊?”紫緣小露懵了,有些不解。
“粉角妹,你不用擔心,關於貢獻點,我有自己的打算。”齊原自信說道。
不做任務,不也能得到貢獻點嗎?
把《祖血訣》升一升。
“多少層的《祖血訣》兌換的貢獻點足夠去參加至理論道會?”齊原問道。
“六層有機會……安全起見的話,七層!”紫緣小露似乎明白齊原的想法,但覺得他是異想天開。
但她沒有多問,直接回答。
“哦,今晚妥了。”齊原眼中帶笑。
這個至理論道會,他不僅要以魔熾天尊的資格去,還要以血袍的名額去。
畢竟,現在的他,也是有背景的人。
有大至理在背後坐鎮,做事方便。
“啊?”紫緣小露眨巴眼睛,不知道齊原是何意。
不過,她一向靦腆,齊原沒有說,她也就不好意思問。
“紫緣天檢測《祖血訣》修煉進度的地方在哪,我要去檢測,換貢獻值!”
紫緣小露聽到這,瞪大雙眼,呼吸微微急促。
血袍師兄要用《祖血訣》修煉的層次換貢獻點?
這是不是意味着,他至少修煉到一層,或者二層,甚至三層。
祖血訣最快的記錄,是黑劍所創,半月踏入三層,三個月踏入四層。
且遙遙領先。
比如說她,第一層也花了足足一年。
“好!”
……
山巔之上。
黑劍一身白袍,丰神如玉。
在他旁邊,一位大天位境的陽神眼中帶着笑容:“這血袍……有些自大了。”
聲音中,夾雜着一絲不滿。
黑劍聞言,神色淡然:“他有自己的目標,不將我視爲超越的對象,並沒有錯。”
“唉,你這人啊……就是太大度,太好了。”大天位境的陽神感嘆。
越瞭解黑劍,越明白他的天賦有多恐怖。
“他不將我視爲目標,就好似我……未曾注意身後艱難攀爬的苦行者,這根本不算什麼。”黑劍淡淡說道。
他說的何嘗不是現實。
他根本不害怕同輩之人的挑戰,或者說無視。
凡是落後於他的,只會離他更遠,他的目光,始終在星界,在那幾位掌握無上至理的大至理身上。
至於後面追趕之人,他又怎會扭頭去看。
“黑魔淵之興,在你。”這位陽神不由得感嘆,“其餘者,不過浮雲。”
當同代其餘天驕還在爲突破陽神而奔波,黑劍早已成爲大天位境陽神的座上客,甚至可與至理論道。
“那個血袍受六老看重,天賦想必也是不凡。
恐怕,也將會是一位大至理。
黑劍道友如今可以敲打一二,將其磨礪成一柄趁手的劍。”這位陽神天尊勸道。
對黑劍,他心中有敬畏,也有羨慕與嫉妒。
如今奔着結交的心思。
“多謝道友告知。”黑劍淡淡回答。
至於這人的話,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中。
他自無敵,何須鋒利之劍?
“安薰鹿來了,我走了……”這位陽神天尊露出笑容,身形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他的身形剛消失,安薰鹿急切的聲音就傳來。
“黑劍大哥!”
安薰鹿小跑過來,臉上帶着濃郁的愛慕,不加掩飾。
“嗯,最近修煉地如何了?”黑劍人很好,面對安薰鹿十分溫柔。
安薰鹿心中美滋滋的,面對齊原時的囂張跋扈與冰冷消失不見,頗爲小家碧玉。
“《祖血訣》還停在第五層。”安薰鹿提及這,有些苦惱。
“《祖血訣》的修煉只看血脈,這一點我幫不了你多少。”
“沒,我會努力的。”安薰鹿說道,想到什麼,她不由得抱怨道“老祖宗實在太過分了,黑魔祖血竟然給血袍,都不給黑劍大哥你!”
提到這,安薰鹿很憤怒。
曾有老祖宗說過,黑劍踏入至理之境時,會賜予一份黑魔祖血。
結果,血袍纔剛入黑魔淵,就有黑魔祖血。
她自然心理不平衡,爲黑劍打抱不平。
“沒事的,黑魔祖血對我的幫助不大,有或沒有都不重要。”黑劍淡淡說道,“我靠自己即可。”
他的血脈,本就與黑魔祖血同源。
或者說,他身上流的血,就是小黑魔祖血。
他修煉《祖血訣》,就相當於其餘天驕無時無刻都在服用黑魔祖血。
這不是作弊,這是他血脈天賦中的一種。
所以說,黑魔祖血對現在的他來說,幾乎無用。
但踏入至理境之時,就不一樣了。
“可是,太不公平了!”安薰鹿心中還是爲黑劍打抱不平。
黑劍笑了笑,溫柔摸着安薰鹿的頭髮:“別想太多了,這段時間,抓緊提升貢獻,至理論道會莫非你不想去了?”
安薰鹿聽到這,連忙點頭:“我會努力的!”
“還有,不要爲我擔心,也不要覺得這個血袍會威脅到我的地位。”黑劍聲音淡然,“我在黑魔淵得到的資源,都是我憑自己雙手得到的,別人拿不走。”
黑劍有着自己的自信。
血袍未把他當成超越的目標,他何曾注意到過身後的血袍。
他的目光,始終在璘琊蛻上。
璘琊蛻中,陽神都是棋子,身不由己。
大至理境的陽神,也不過是大號的棋子罷了。
唯有掌握無上至理的大至理,纔可算得上執棋人。
黑魔淵培養他,便是讓他可上棋局,成爲執棋人,在璘琊蛻中照顧一二黑魔淵。
而他的野心,比黑魔淵還要大,他不僅要當執棋人,還要當,最強的那個執棋人!
主宰六重天之局!
至於血袍……估計連大號棋子都算不上。
他又怎會關注。
看着溫柔自信的黑劍,安薰鹿眼中露出崇拜與仰慕的神情。
“黑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