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毅和林沫,在帝都市郊的私人山莊遊玩時,另一邊,帝都紀委總部的某個房間裡,兩個老人家正在喝茶聊天。
如果陳天毅此時在這,就會非常驚訝的發現,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未來可能當自己爺爺的林振國,另一個則是和自己達成合作意向的孔泰寧中將。
當兩人喝完第二壺茶時,試探了半天試探不出孔泰寧來意的林振國,終於單刀直入的開口道:“老孔,你今天來我這到底是準備幹什麼,直說吧,我手上現在一堆事呢。”
見林振國按耐不住開口,孔泰寧心裡長舒了口氣暗道:“終於開口了,這下子話就好說了,不枉我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這喝茶。說起來,林振國這傢伙的養氣功夫不錯啊,陪我喝茶聊天浪費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一點不耐的神情。要不是我來之前就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他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恐怕今天還真耗不過他。”
雖然腦海當中思緒翻飛,但表面上孔泰寧卻不動聲色。在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後,他開口說起自己的來意:“老林,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事情是這樣的。。。。。”
幾分鐘後,聽孔泰寧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還有些焦急的林振國瞬間恢復了淡定。
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空了的茶杯加滿茶水,林振國表情平靜的問道:“事情的經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麼你們外合局那,或者說你們總政治部對於這件事,是打算怎麼解決的呢。”
“咳,這個嘛,因爲事情涉及到你的孫女,還有老李的孫子,所以我打算問問你們兩個的意見,再回去部裡面召集其他人,研究這件事的解決方案。”面對林振國的發問。孔泰寧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道。
“我的意見,我的意見是法律規定該怎麼辦。那就怎麼辦。”放下茶壺,端給已經裝滿茶水的杯子輕抿了一口,林振國語調不變的說道。
看林振國這幅模樣,孔泰寧只能有些賠笑的說道:“這個老林啊,我知道你心裡面有氣。但這件事畢竟只是兩個小輩之間的爭風吃醋,就沒必要鬧得這麼大了吧。我想李炎他也只是一時糊塗,纔會幹出這樣的蠢事,現在估計心裡正後悔呢。要不這樣吧,讓他和陳天毅鄭重的賠禮道歉,並給陳天毅足夠的補償,把這件事會鬧出的波瀾減少一些,你看行不行。”
“我看行不行?老孔啊,你是不是問錯人了,李炎要殺的人又不是我。你怎麼會問到我頭上,你應該去問當事人啊,要他看行不行,纔是真的行不行。”輕輕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低頭盯着裡面隨着搖晃不停打滾的破碎茶葉,好像是在看什麼精彩節目的林振國,語調依然不變的回答道。只是其話語當中的那絲諷刺,哪怕是傻子都能夠聽得出來。
“當然當然,這件事肯定是要問陳天毅意見的,不過老林啊。你知道年輕人的脾氣總是比較大,不懂得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話。能不能替我勸一勸陳天毅。”見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上風,被林振國三言兩語之間扳了回去,孔泰寧心裡暗暗叫苦的同時,只能繼續放低身段認慫道。沒辦法,誰讓這件事的理不在他那邊呢。
“年輕人有脾氣是好事啊,說明心裡還有志氣。沒變成只會當縮頭烏龜的慫蛋,我爲什麼要去勸,我應該鼓勵纔是啊。”搖晃茶杯的動作不停,說話的語調不變,林振國頭也不擡的說道。
見狀,徹底沒轍的孔泰寧有些無奈的說道:“哎,行行行,我認輸,輪嘴皮子我是說不過你,這件事的道理也不在我這邊,那我就把話攤開說吧。老林,李炎可是老李的親孫子,老李和你可能幾十年的交情,爲了一個陳天毅,你真要把李炎丟去坐牢?你知不知道,這會毀了李炎這輩子的前途。”說到最後,孔泰寧的聲音都高了八度。
頓了下,喘了口氣的孔泰寧,看着不爲所動的林振國,只好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我知道,陳天毅是林沫的男朋友,可也只是男朋友罷了,現在可不比我們以前那個年代,他們兩個最後到底會不會結婚還說不準呢,也許過幾個月就分了。你說說,爲了這麼一個人,和幾十年的老朋友撕破臉皮,值得嗎?”
等孔泰寧說完,林振國終於擡起了頭,看向死死盯着自己的孔泰寧。半響,從得知李炎命人刺殺陳天毅消息以來,林振國第一次變了說話的語調,用十分高昂的聲音開口道:“值得,爲什麼不值得,太值得了。不過是和李建國撕破臉皮罷了,不但能給我孫女的男朋友討個公道,還能看清李建國的真面目,孔泰寧你告訴我有什麼不值得的。”
“林振國,你。。。。”見林振國如此頑固,孔泰寧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他,有些氣憤的想
要開口說些什麼。可還不等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林振國打斷了。
重重放下手中杯子的林振國,把孔泰寧話頭打住,接着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老孔,既然你把話頭說開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李炎又不是你孫子,你沒事幹嘛跑來替他求情,說白了,不就是擔心我一定要讓李炎去坐牢,進而影響了我和老李的關係,甚至危及我八年後的登頂嗎。那麼我告訴你,對於中華很多東西的現狀我很看不慣,但鞭長莫及無能爲力,只能期待未來的十幾年時間裡慢慢去改變,可至少在我眼前發生的事情,我還是可以管一管的。一句話,李炎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至於我和老李之後的關係,是翻臉成爲敵人,是繼續友好相處,或者是就此形同陌路,就看老李他的選擇了。”
“哎,老林,你爲什麼這麼倔啊。老李他又不是聖人,你毀了他親孫的一輩子,他就算不恨你也不會幫你了,你難道就不想登頂嗎?何況,李炎之所以要殺陳天毅,說到底還是爲了林沫嘛,你就不能看在這點上,高擡貴手放李炎一馬嗎?”面對林振國那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高級政治人物身上的倔強,孔泰寧有些無奈的說道。
“一碼事歸一碼事,李炎這麼多年爲沫兒的付出,我當然是看在眼中的,我也一直很歡迎他追求沫兒,可這並不能爲他命人刺殺陳天毅這件事做辯護。至於登頂,我當然想登頂,但我登頂是爲了擁有改變中華現狀的能力,如果我爲了登頂而屈服於現狀,那不是本末倒置了。”沒有理會孔泰寧那一臉的無奈,林振國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林振國的冥頑不靈,徹底激怒了孔泰寧,他狠狠一拍自己身前的桌子,指着林振國喊道:“彭,你,你,你,林振國,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你就真的以爲自己能夠改變中華的現狀?你就真的以爲自己能夠消滅特權階級?如果今天李炎要殺的人不是陳天毅,而是隨便一個平民百姓,我知道了也不會和你說,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最終肯定會被李炎用幾百萬人民幣擺平,這就是現實,個人根本無法改變的現實。”
聽完孔泰寧盛怒之下質問出的兩個問題,以及他說的現實論,林振國搖了搖頭解釋道:“你的理解出錯了,我從來沒有相關想過特權階級,這在我們這個時代是不可能的,我雖然是個理想主義者,卻不是二愣子。我要做的是改變中華現狀,包括人情世故高過法律,包括馬上要一飛沖天的房價,包括各地官方的懶政暴政,這纔是我要消滅的對象。李炎這件事,只是我不願意屈服於現實罷了,否則我的意志會彎曲,以後就算成功登頂也將無所作爲。”
“因爲只要我退了一次,登頂以後在提出相應的改革方案時,面對上上下下的壓力我會再次退讓妥協,改變中華現狀也就成了空中閣樓,這是我決不允許的事情。爲了能讓我決不妥協的往上爬,不知道多少和我有一樣想法的前輩,爲我出手擋了多少次災禍,我不能讓他們的付出打水漂,更不能讓他們失望,否則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安心。”
“其實說老實話,我對於自己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也很驚訝,但既然都走到今天這步了,無論是偶然是必然是人爲是天意,我都不能退縮只能勇往直前。老孔,你的脾氣和我很合,我們兩個也當了十幾年朋友,所以不要再做讓我看不起你的事,否則我們真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現在,你也知道我的心思了,還願不願意支持我看就你自己的想法吧。當然,無論你怎麼選,都不會影響我們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