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到牛奔的教訓,都老實的幹起活來。
張飛和牛浩連忙開路,李義拿着桃木棍在他們後面,開好的路里撥拉來撥拉去,以防止有毒蛇一類的藏在裡面。
很快順着牛奔指的方向,衆人往裡面走了,足足有八九百米。原本在李義懷裡躺着打盹的哮天,激靈靈的腦袋揚了起來,往衆人左手邊的方向一陣狂叫。
汪汪汪…………
李義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指向左邊,“我們到了在這邊,說完就往裡面走。”
後面的牛奔聽到了狗叫和李義喊聲,連忙衝前面大喊道:“等一下先別急着進去。”說完便幾步衝到前面將李義三個人攔了下來。
牛奔:“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你們三個本事還不到家,跟在我後面。”說完便拔出腰間的戰刀往前走去。
三人互望了一眼,李義聳了聳肩,將背後的木鞭拔了出來,跟在牛奔身後小心的戒備的四周,後面的人也跟上來。
大概往前走了十多米,在前面領路的牛奔停了下來,就聽見他說道。“我們到了,就是這。”
跟在後面的李義沒反應過來差點撞了上去,連忙停下身體,往前面看去,究竟前面黑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李義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牛叔啥都沒有啊,我咋沒看到?”
“這裡有死人的氣息,我聞到了。”牛奔看着一個方向解釋道。
這時在後面的馬縣令也走了過來,讓旁邊的衙役有火把的上前照亮。隨着幾個火把被引燃,原本黑暗的林子瞬間亮了起來。
看到裡面的場景,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就見一棵大樹上,掛着一個人,看身形應該是一名女子,身上穿着藍色的布裙,一雙紅色的布鞋穿在腳上,隨着林子裡不斷刮來的風晃來晃去。
看到這一副景象,再加上身處的環境,不少人背後的地都出了一身白毛汗。
張飛吞了吞口水,毛骨悚然的說道。“我的個乖乖,這也是人多,如果一個人突然看到這幅場景不嚇死纔怪,反正我是一個人不敢在這裡。”
“好了,你別在這裡亂說了。”牛奔將張飛扒到一邊。
對其他捕快下達命令,“所有捕快每人帶十個人到四周查看一下,有什麼情況就立馬呼叫,記得要塗上牛眼淚。其他人留在這裡,小義,你帶着你的狗四處聞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隨着牛奔命令所有人散開,到四處查看去了。
馬縣令見牛奔下達完命令,來到他身邊擡頭看了一眼屍體後,就對着剩下的衙役們問道,“有人認識她嗎,你們大夥兒都上來看看,有沒有相熟的。”
剩下的人聽見馬縣令的詢問,就壯着膽子齊齊的往上面看去,都是掃了一眼,連忙就低下了頭,‘尼瑪這也太嚇人了。`
這不是在場中人膽小,是真的讓人看着害怕,可以想象一下,一個頭發盤在脖子上,然後再吊掛在樹上,不知道什麼原因,臉色憋得發紫,雙眼往上翻着白,臉上還帶着一絲笑容。
如果是在白天,在場之人可以壯着膽子看看,可問題是現在不是時候啊。
周圍一片黑漆漆的樹林,深處還時不時的有野獸的叫聲,樹梢上有一隻只的夜鳥在那裡啼叫,偶爾刮一陣山風,上面的屍體就隨風晃盪。
其中的一個衙役剛低下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擡頭又看了幾眼。
這一幕剛好被李義看到,忍不住佩服的說:“小龍哥你真猛,我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回了,你還擡頭多看了幾遍。”
那個叫小龍哥的衙役,沒有理會李義調侃,看向馬縣令和牛奔,“大人,牛副捕頭,這個人我認識。”
馬縣令拉着馬伕人,連忙走了過來焦急的問:“小龍你認識她,趕緊說說她是我們哪個村子裡的。”
馬縣令之所以這樣問是有原因的,縣衙裡的所有衙役捕快,九成以上都住在縣城裡。
如果這名女子是城裡的人,在場的衙役不說全部認識,至少有一半會認識她的。青山縣就那麼大,可以說隨便拉出來一家跟別的家都有些親戚關係。
衙役小龍想了想:“她應該是上河村,張老漢的女兒。兩天前我和宋吏員去上河村調查的時候,村子裡所有姑娘家的我們都查過了。就張老漢的女兒沒查,當時張老漢所說,他閨女和兒子早在半個月前就去隔壁縣城了,短時間內回不來。”
“我當時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還以爲真的是陛下選妃。就調笑了他兩句,說他那閨女沒有當皇妃的命,而當時旁邊一個婦人說,就算他閨女在家也當不了皇妃,我當時也挺好奇的,就問了一嘴。那婦人說張老漢的女兒左下脣有一顆黑痣,說這樣的人不吉利,皇帝不一定要呢。爲此張老漢還和那婦人吵了一架。”
馬縣令和牛奔聽衙役小龍講完,又忍着心中的不適看了屍體一眼,果然正如小龍所說,屍體的左下脣處有一顆黑痣,大約有黃豆大小。
李義並沒有去看,而是抱着哮天四處的走動,好讓它問清楚氣味。而就在這時,就見王四帶着一隊衙役跑了過來。
“大人,牛叔,那邊還有一具屍體,只不過像是被野獸撕咬過,看體型應該是一名男子。”
“把所有人都喊過來,我們去看看。”馬縣令對牛奔吩咐道。
很快散開的人都集合了過來,在王四的帶領下往那具屍體而去。
當李義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差點沒有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就見整具屍體被野獸咬得面目全非,臉什麼都基本看不清楚了,腦袋也被咬去了半拉,腦漿什麼東西崩的到處都是,身上一隻手被咬掉,不知道丟到了哪裡,整個身體被掏開,腸子和內臟,被拉出體外,達拉在整個屍體上。
馬伕人看到這麼慘,捂着嘴便走到了一邊,就聽見那邊傳來陣陣的乾嘔聲。
在場中人有一個算一個,除了牛奔以外,沒有一個不變臉色的。
馬縣令強行忍住了,不轉身到一邊乾嘔的想法,對着旁邊面不改色的牛奔和捕快說:“勘察現場本官不懂,還是交給你們這些專業人士吧,看看能不能弄清楚他們倆爲何要離開官道。”說完便轉身,往自己夫人旁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