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嘆了一口氣說道:“還能怎麼樣?一路打一路退唄。十幾個後天巔峰的高手,拿那個鬼王都沒有一點辦法。而且那個傢伙十分狡猾,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露面。就算有方法對付他也找不到他,大軍幾乎快要撤出了沙漠,再退就到陽關了。”
馬縣令不解的問道:“難道近百萬大軍,都拿那些鬼物沒辦法。”
王木攤了攤手說道:“能有什麼辦法,殺又殺不死。每次兵器砍在他們身上,跟砍在空氣上一樣。只有憑藉內功和煞氣,才能殺死他們。每一場戰鬥下來,我們的傷亡跟他們都是百比一。很多兄弟們幾乎都要崩潰了,每次上戰場之前都會把遺書寫好。”
“那你們怎麼不用桃木?桃木對這些鬼怪有很強的殺傷力。”
“桃木?爲什麼要用桃木?連鐵兵器都上不了他們,要桃木有用嗎?”王木不解的問道。
馬縣令這纔想起來,用桃木的方法還是李義告訴衆人的。於是就把桃木的作用,和怎麼得到這個方法告訴了王木。
王木聽完眼睛充滿了精光,對着馬縣令說道:“這件事我必須立馬報告將軍,大人借你馬匹一用!”
說完不等馬縣令反應過來,一把抓過他的繮繩翻身上馬,掉頭快速的往營房奔去。
馬縣令看着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手裡的馬鞭。
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裡的馬鞭扔給旁邊的衙役,便坐到了旁邊啦兵器的馬車上。
一個看着像是王木的副手,跑到馬縣令身邊好奇地問道。
“馬大人,我家軍首這麼急急忙忙的回去幹什麼?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馬縣令搖了搖頭,苦笑的說道:“你家軍首,回去是給你們將軍掙功勞去了。”
副官撓了撓頭,沒明白馬縣令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馬縣令看他這個種糊塗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剛剛我告訴他一種對付鬼怪的方法,依照劉金忠那個混蛋的個性。再加上我又欠了他那麼大的人情,他肯定會把這個功勞攬在自己身上來頂這個人情。”
那名副官尷尬的笑了笑。
“我想劉將軍應該不會這樣做吧?畢竟他也是五品守備將軍。”
馬縣令“呵呵”了笑了聲。
“我可以敢給你打這個賭,他絕對會這樣幹。”
那名副官只是尷尬的笑了笑,便不在接馬縣令的話了。他雖然是低層軍官,但是自家將軍的脾性他還是瞭解的。依照他的估計,馬縣令所說的絕對沒錯。
馬縣令見副官不再搭話,便靠在架子上,閉起眼睛休息起來。畢竟這兩天他幾乎算是沒睡覺,回到縣衙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呢,能休息一會兒就休息一會兒吧。
等快到了縣城,王木才追了上來。馬縣令只是撇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不搭理他了。
王木“呵呵”笑着的將馬匹,交給了旁邊的衙役。走到馬縣令身邊,對他說道:“馬大人,我家將軍讓我告訴您這次人情算是平了,等回頭他還要請你喝酒。”
馬縣令撇了撇嘴。
“喝酒就免了,他要是能申請兵部的調令,就算感謝我啦!”
馬縣令說完又想到了什麼,問向王木。
“你有沒有跟小河村的那幾名士兵說小河村的事?畢竟這件事情他們遲早也要知道的,他們早點知道也好做個心理準備。”
王木苦着一張臉回答:“我這不是犯愁怎麼說嗎?這種事情擱到誰頭上誰也受不了啊!”
馬縣令嘆了一口氣,跳下馬車搖了搖頭說:“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省的你到時候不會安慰人,還把事情給搞壞了。”
王木鬆了一口氣,說真的他還真不知道,該跟那些兄弟們怎麼說這件事。
很快王木就從士兵隊伍裡,叫出了五名士兵,把他們領到隊伍的遠處。
其他士兵都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有那些衙役們嘆了一口氣,咬着搖頭等在這裡。
其他士兵見衙役這模樣,就知道他們知道些什麼,並開始詢問起來。
但其他士兵從衙役那邊打聽完以後,都沉默地看着遠處正蹲在地上,抱頭痛哭了五人。
過了一會兒,當隊伍再次前進的時候,一些與那五名士兵關係好的戰友。摟着他們的肩膀扶着他們走路,一邊嘴裡還安慰着。
當隊伍到達青山縣城門口的時候,馬縣令吩咐衙役們先把武器裝備拉回縣衙。他帶着王木和那些士兵,前往了小河村。
等他們到小河村的時候,那裡已經白帆一片。從村子裡傳來一陣陣的哭喊聲,那五名士兵也終於忍不住了。嘴裡發出嚎哭聲衝進了村子裡,而其他士兵怕他們做傻事,連忙跟着。
王木用力的揉了揉臉,對着馬縣令說道:“我這個人最怕的,就是這些事情。說實話每次從戰場上下來,看着一堆死去的兄弟們,我這心裡都不好受。想想在不久的之前衆人還一起喝酒吃肉,可是這一轉眼人都沒了。我們這些當兵的不怕死,可是我們這些人接受不了我們的親人死在我們前面。馬大人,我今兒個就把話撂着了。只要對付那些鬼玩意兒,我們這100號人全部死完了也沒一個人怪你。”
王木說完這些話,大步的走向了村子。
馬縣令沉默的,看着走進村子的王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苦笑一聲,也走了進去。
半個小時後……
李義看着挖好的墳坑,在每個坑的旁邊都放在一具棺材。在棺材旁邊,他們的親人還抱着棺材死死不肯鬆手。擡頭看了看已經有些擦黑的天,走到馬縣令等人身邊。
“大人,不能再等了。畢竟咱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如果是因爲咱們的失誤,今晚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那咱們只能已死謝罪了。”
馬縣令聽完李義的話,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幾人說道:“杜兄,你讓李捕頭和牛捕頭開始吧,咱們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辦呢。”
杜安點了點頭跟旁邊的王木招呼了一聲,兩人便走向了人羣。
當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落下時,還是把所有的棺材埋了下去。爲此衙役和士兵們幾乎費盡了所有力氣,幾乎是連說帶勸硬拉的把他們親人給帶一邊。
李義站在隊伍中看着已經沒有人氣的小河村,又看了看死人盆的方向。
低聲喃喃道:“血債必須血償,你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