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怪異的看着居白笑,問道:“你這些日子很閒嗎?”
居白笑說:“是啊,郗肆這幾天不是去刑部辦案了嗎?我又幫不上什麼忙。”
蕭雪尋一時無語,又不能直接趕人,就由着她了。
蕭雪尋同意了,可另外一個人不高興。
躲在暗處的司空御痕幾乎將牙齦咬碎。周身的空氣冷的都要凍結。
那花兒彷彿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的冷氣場,奄奄的低着腦袋。
一轉頭,司空御痕看到那月季花葉上,爬着一種綠色的蟲子,那蟲子身上長滿了刺。
司空御痕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他小時候被這種蟲子傷害過,被它碰到的地方會留下好多小黑刺。
別小看那些小小的軟軟的刺,一旦扎到皮膚上去,很難徹底清除。而且被扎到的地方還會灼燒般的痛。很快會青紫一片,嚴重的會發黑。
雖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讓你疼上幾天十幾天,是絕對沒問題的。
一想到曾經的經歷,司空御痕嘴角勾出一抹算計的笑。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將那片葉子摘下來,又仔細的在花叢中找了一番,竟然找到五六個那樣的蟲子。
司空御痕繞道,走到了居白笑他們身後的花草後,將葉子放到手中,另一隻手運氣,猛然向前推去。
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吹過。那些葉子便向着居白笑飛了過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頭上,脖頸上。
居白笑感覺有東西落在身上了,本能的伸手拍下那葉子,卻感到手上針扎一樣的疼了一下。然後就看到手上被扎的地方有一片黑色的不明物。
居白笑想要將那些黑色的東西拍下,用另外一隻手去撥弄,卻沒想到不但打不掉,另一隻手反而也痛了起來。
居白笑心煩意亂的站了起來,越弄手上越多,到最後一雙手上幾乎都是。
蕭雪尋看到居白笑的異常,起身問道:“你怎麼了?”
“不知道手上沾了什麼東西,拍不掉,而且很疼。”居白笑煩躁的說道。
而且他的脖子上好像也沾上了,但是他此刻不敢亂來了。
蕭雪尋好奇的走過去說道:“給我看看。”
居白笑伸手給蕭雪尋看,蕭雪尋愣了一下說:“千萬別動,這是棗樹上長的一種蟲子,身上遍佈了毒刺,你越弄越疼。我幫你把它們挑出來。”
居白笑一聽蕭雪尋他挑,心裡高興壞了。沒想到自己是因禍得福了。但他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一副痛苦的樣子,說道:“我脖子也疼。”
說着他蹲下身子,將頭低下給蕭雪尋看。
蕭雪尋本以爲他是裝的,懶懶的低頭一看,還真的看到一條綠色的蟲子爬在那裡,她厲聲說道:“別動,蟲子就在你脖子裡。”
居白笑這下可笑不出來了。渾身僵直的不敢動。
最後蕭雪尋讓夏竹找來兩條筆直的棍子,將蟲子給夾了出來。
居白笑看着那在地上蠕動的蟲子,惡狠狠的一腳踩死了不算,還碾了幾下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讓你扎老子,老子讓你死無全屍。”
蕭雪尋看他孩子氣的報復一條蟲子,無奈的搖搖頭。
蕭雪尋讓居白笑坐到不遠處的涼亭中,找了幾個細心的丫頭,囑咐了幾句後一起幫居白笑挑刺。
幾個人用了整整兩個時辰纔將刺挑完。居白笑一雙手青一塊紫一塊兒的,脖子上也是。他頓時有些尷尬了。
蕭雪尋忍不住低頭笑了笑,說道:“這幾天可能會疼,你可以用肥皂水洗洗,說不定能緩解一下。”
居白笑看到蕭雪尋笑了,雖然身上很疼,但是心裡卻非常的高興。
他是高興了,可把躲在暗處的司空御痕給氣壞了。原本是想給居白笑一個教訓的,卻不想反而幫他得到了蕭雪尋的關心。
他頓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既視感。
郗肆這些日子到刑部去辦公了,裝模作樣的看了幾天的供詞,象徵性的審了幾個人,突然覺的很無聊。
就在他想要出去轉轉的時候,一身便服的太子郗盛突然過來了。
郗肆嘴角勾出一抹輕蔑的笑,雙手抱拳迎上去,隔着老遠就十分恭敬的行禮說道:“臣弟見過皇兄,不知皇兄來此有何事?”
郗盛笑着說道:“這不是都到中午了嗎?本宮聽刑部的人說,皇弟爲了能早日將案子查清楚,廢寢忘食,到現在都沒用午膳。案子雖然重要,可是身體更重要,別到時候案子是查清楚了,皇弟的身體卻誇了。走,皇兄請你吃飯去。”
“這個……”郗肆有些猶豫。
郗盛說道:“怎麼,你不願意?”
郗肆趕緊擺手,說道:“不是不是,皇兄請臣弟吃飯,是臣弟的榮幸。只是,臣弟怕別人詬病皇兄。”
“本宮請兄弟吃頓飯,誰敢詬病本宮,宰了他。”郗盛說道。
郗盛之所以能安安穩穩的坐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就是因爲他這個蠢樣子,很讓皇后放心。當然,也很讓疑心頗重的皇上放心。
郗肆只能應道:“那好吧!”
郗盛的那點兒小心思,郗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說的是請他吃飯,其實還不是要打聽案子的事情。
雖然郗盛是有些沒腦子,但是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剷除異己。
皇上有多偏寵郗汾,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就算他看不出來,有些人也會幫他看出來的。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很多。之所以沒有明顯的勝敗,完全是因爲皇上的制衡,和皇后的無視。
吃飯間,郗盛無意的問道:“不知皇弟的案子可有什麼進展?”
郗肆嘴角勾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搖搖頭說道:“沒有。那些所謂的證詞什麼的,真的是無聊死了。千篇一律,臣弟看的頭都有些大。還真的不如回家睡覺的好。”
郗盛呵呵笑了笑,說:“這些話也就對本宮說說,在父皇面前可不能說。不然會被訓斥的。”
“臣弟也就是在皇兄面前發發牢騷。皇上面前,我可真不敢說。”郗肆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一頓飯吃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郗盛將他送回了刑部,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