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皇后、皇太后還是另有他人,蕭雪尋始終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礙着她們了,讓她們一個個將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的,欲除之而後快。
而這也讓司空御痕對自己身邊的人,也或者說是在他周圍伺候的人起了疑心。
能夠在泰和宮中來去自如,而不被人懷疑,並且能夠開鎖的人,實在是不簡單。
司空御痕很快命人將這幾日,尤其是從昨夜到搜查前那段時間,進入過蕭侍衛屋子的人全部抓了起來,然後隔離審查。
審查的結果還沒出來,蕭雪尋擔心的事情果然來了。
第二日早朝,姜宰相便集結了幾位朝臣一起向皇上參奏,請皇上嚴加懲罰欲謀害皇后的蕭侍衛。
司空御痕只是聽着,卻沒有說話。
姜宰相更是得到消息,說明明證據確鑿,人贓並獲了,皇上卻遲遲沒有下令將那個蕭侍衛抓起來,交由刑部處理。
又聽宮中一些人傳出,皇上信寵那侍衛,才致使他無法無天,竟不將後宮娘娘看在眼中。
眼珠子轉了一下,姜宰相說道:“皇上,那蕭侍衛得聖上恩寵,不但不知道感激,卻藉此而在宮裡作威作福,張揚跋扈,更是搞得後宮內烏煙瘴氣,影響朝堂。此等小人,皇上一定要遠離啊!”
司空御痕自早朝開始,就一直低垂着的眼眸突然擡了一下,清冷而威嚴的聲音響起。
“宰相的意思是說,朕現在親小人遠賢臣,正在向着昏君的道上走嗎?”
司空御痕說話不緊不緩,不輕不重,可是聽在姜宰相的耳朵內卻真真的嚇破了膽兒。
別說當今皇上不是昏君,就是真的是個十足十的昏君,借給他十個熊膽,他也不敢當面這麼說啊!
“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姜宰相匍匐在地的身體有些隱隱的顫抖,說道。
司空御痕再次輕擡了一下眼眸,說道:“朕也沒說什麼,愛卿何苦嚇成那個樣子。你的好意朕知道,這件事情朕明日早朝會給你,給皇后,給衆愛卿一個交代的。”
“謝,謝皇上。”司空御痕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姜遂冀也沒有辦法再逼迫了。
早朝過後,司空御痕回御書房的路上,問身旁的遠海道:“朕交代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可有結果?”
遠海一邊小跑的跟上,一邊恭敬的應道:“有結果了,是一個外院的小太監,藉着爲蕭侍衛打掃房間爲由進去的。經過奴才仔細的調查,他進宮以前手腳就不乾淨,經常撬鄉鄰的鎖。”
遠海說着跪下去,道:“奴才請皇上責罰,都是奴才識人不清,老眼昏花讓這樣的人污了皇上的寶地。”
司空御痕揮揮手,說道:“行了,你也說了自己老眼昏花,以後注意點兒就是了。對了,他有交代是爲誰辦事兒的嗎?”
“這個……”遠海起身,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司空御痕看他猶豫,聲音一冷,道:“誰?”
遠海心一縮,應道:“凝玉樓那位。”
“她?”司空御痕眸子眯着,搖頭道:“她朕還是有些瞭解的,恐怕她自己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總要有幫手的吧!皇后那邊查的怎麼樣?”
“皇后那邊,沒有查出什麼異樣。不過……”
“有話就說。”司空御痕對遠海那猶猶豫豫的樣子,有些煩。
遠海也知道司空御痕喜歡乾脆,於是說道:“奴才查了御膳房,發現昨晚皇后讓人燉的燕窩粥被人動過手腳。可惜的是那個動手腳的內侍,昨晚在一口水井裡找到了他,人早就死透了。”
“看來這個幕後之人是個狠角色。做事不留活口,朕還真想知道他是誰?”司空御痕的雙眸愈加陰沉,周身的空氣都要凝結了一般。
遠海抖了一下,跟在司空御痕的身後不敢再出聲。
司空御痕沒進御書房,直接去了凝玉樓。
司空雅軒一聽說皇上來了,高興的從軟榻上起來,不顧手腕的疼痛,迎了出來。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
司空御痕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走了進去冷聲說道:“起來吧。”
“謝皇上。不知皇上今日怎麼有空到臣妾這兒來了?”司空御痕的冷漠司空雅軒完全當做沒看到,只顧着自己高興。
司空御痕直接坐下,宮女馬上就奉上了茶水。
司空御痕抓着那茶杯把玩着,一雙清冷的眸子盯着那茶杯,說道:“朕過來看看,怡妃都在做些什麼。”
司空雅軒看皇上終於關心她了,高興的應道:“臣妾也沒做什麼,這幾日手腕有些疼,就在屋子裡休息了。”
“是嗎?什麼也沒做?”司空御痕再次問道。
司空雅軒愣怔了一下,覺得皇上今天很奇怪。她也想到過皇上有可能是聽說了什麼纔過來的。
可是她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也沒聽說那被她收買陷害蕭侍衛的那個內侍怎樣,所以她微微一笑,堅定的說道:“嗯,什麼也沒做。”
司空御痕的眸子一沉,啪的一聲將那茶杯捏碎了,茶水四濺,司空御痕的衣袖都瞬間被打溼了。
司空雅軒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心也跟着不受控制快速的跳動着,說道:“臣妾做錯了什麼嗎?皇上爲何生臣妾的氣?”
她的樣子楚楚可憐,可司空御痕卻視而不見。
司空御痕聲音更加冰冷了幾分,說道:“既然你跟朕裝傻,那朕問你,皇后中毒,蕭侍衛被陷害是不是你做的!”
“皇后中的不是毒……”司空雅軒一緊張,竟然說漏了嘴,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雖然及時打住,但已經來不及了。
司空御痕眸子眯成一條縫,冷冰冰的看着司空雅軒。
他什麼話都不說,但司空雅軒就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最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跪爬着到司空御痕身前,拽着他的衣襬哭喊道:“皇上,臣妾雖然知道,但真的不是臣妾做的,真的跟臣妾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好,那你說,是誰做的。”司空御痕問道。他知道,司空雅軒在他的面前是不敢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