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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閃避他,前方傳來兩聲輕微的咳嗽:“咳咳……”高山流雲頓住了身體,朝那裡看去,只見兩棵雪松之間,正站立着一身淡藍衣衫的淵卿,銀白的月光灑落在他身旁的雪松和他的身上,宛如給雪松和他,都上了一層銀霜。
一陣帶着夜來花香味的夜風吹過,帶起了他如雪的兩束白髮,在月光中輕輕揚起,化作絲絲銀線。
“妹妹。”他向我而來,淡藍的衣衫在夜風中微揚。
“來得可真不是時候~~”高山流雲掃興地從我身旁離開,我斜睨,他慢搖摺扇朝向左側,似是不想直面淵卿。
是啊,確實來得不是時候,剛纔我還想反調戲高山流雲教訓教訓他。可惜淵卿來了,我只能做正經姿態了。
“哥哥。”我很自然地喚出這兩個字,淵卿聽到時,目露溫柔,薄脣微揚,宛如真的看到自己心愛的妹妹站在他的身前。
“我見你遲遲未歸,故來尋你。”他說,我順勢拉起了他的手,他月色中的身體微微一怔:“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要商議如何離開。”
“小媽,這似乎是千歲府的事,外人不方便在吧。”高山流雲一邊搖扇,一邊清清冷冷地說。我笑:“外人?我哥哥能叫外人嗎?”
“你。”高山流雲立時轉身,摺扇指上我的臉龐,氣結地跳至頁GO 看我,彷彿在說他哪裡是你的哥哥我揚脣一笑,手拉淵卿離去。轉移之事,淵卿最好在場,他的精神,將來或許對我們有幫助。此時是需要團結的時候。
待我們趕到蘭陵暖玉書房時,老徐,飛殤和蘭陵玉已經等候多時。他們看見淵卿,也微露驚訝之色,但是,他們並未像高山流雲提出讓淵卿離開。
我走到蘭陵暖玉的書桌之後,大模大樣地坐上蘭陵暖玉書桌後的那張太師椅,看了看站立在前方的幾人。從左到右依次是老徐,飛殤,蘭陵玉,高山流雲,和淵卿。
即是當家,自然要有當家的模樣,擺出威嚴的姿態,孰人都不能取代我當家的位置。
“老徐,圖紙找到沒有?”我第一個問老徐,他立刻拿出了一卷紙,在我面前的書桌鋪開,大家也紛紛上前一步觀瞧。桌上的圖紙設計地十分精細,是整座千歲府的設計圖。然後找到蘭陵玉所說的內湖,並不是我之前看見的那個湖,而是在蘭陵玉的院子後面,湖的對面,又與東院相連。而湖底果然有一條水道直通大海,略高於海平面。微微上斜。漲潮時,海水通入水道可給內湖換水。退潮時,因爲水道微微向上,湖水也不會倒流。水道的寬度和長度都有明確的標示,運輸普通大小的木箱應是沒有問題。
我立刻用毛筆沾墨着重標出。在我描繪之時,花飛跳至頁GO 殤說道:“水道是找到了,可是找誰來運?看這水道的寬度,只能一人進進出出,這要幾時才能運完?”
大家陷入沉思。運送財物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然這條水道十分長遠,一人豈能運送這萬貫家財?
“我們……”忽的,蘭陵玉怯怯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微垂雙眸,精緻的臉龐在搖曳的燭火中忽明忽暗,我們大家一起看向他,包括從未與他正面接觸過的淵卿,此時,淵卿的眸中,還有一絲對蘭陵玉的好奇。
蘭陵玉頓了頓,偷偷擡眼看了我們一圈,慌忙低頭,輕聲道:“我們可以利用漲潮的時候,借用水的浮力和推力,將箱子放入,借退潮海水迴流的力量,將箱子帶出水道,能帶多少是多少……”
當他的話音消失之後,我們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久久停留在他的身上。他的思路是如此敏捷,在我剛想到是否能利用海水漲潮和退潮之時,他就已經道出了整套方案。
房中再次因爲他而變得寂靜。
“好辦法”花飛殤第一個叫了起來,拉起蘭陵玉的手,笑道,“我的玉兒是最聰明的。”
蘭陵玉微微擡起臉,視線依然垂落,然而他不厚不薄的脣已經揚起了一個開心的弧度,像是小學生受到老師表揚時的喜悅。
不知爲何,我下意識地看向淵卿,他還在觀察蘭陵玉,感覺到我在看他跳至頁GO ,他轉過臉與我對視。忽的,一把扇子闖入我們的世界,是高山流雲眼看別處大力地搖扇,將扇子扇在我們的視線之間。淵卿微微蹙眉,瞥向別處輕咳兩聲:“咳咳……”
“只要將大部分箱子運出,善後的工作我找人做。”花飛殤自信滿滿。只要是錢的事,她定不會馬虎。
我看着圖紙繼續補充:“退潮後,水道因爲上斜,水不會留存太多,到時再派人將剩餘的箱子搬出即可。這樣兩天下來,估計能運送不少。現在時間緊迫,逃命要緊,還是能運多少,是多少吧。”如果亙陽能聽從我的命令就好了,像這種小事,一顆白龍珠搞定。老孃一人將所有財寶打包,拉出水道易如反掌,何苦此刻在這裡發愁?
大家聽罷紛紛點頭同意。
“老奴這就去安排船隻在水道口接應。”老徐說。我揚起手:“慢着,這樣出去目標太大,會被祈麟輝發現的。”老徐點點頭,我立刻轉頭看高山流雲,“流雲,讓你查探祈麟輝的探子怎樣了?”
“啪”高山流雲收起摺扇,手臂華麗麗揮舞時,如同變魔術般,也變出了一卷畫紙,鋪在了方纔的設計圖之上,只見是千歲府的外圍圖,圖紙上有許多紅色的小點,分別是千歲府正門前四個,東側兩個,西側兩個,後門四個。還有一些零零散散分部在遠處。
“這些紅點,跳至頁GO 便是那小皇帝的探子。”高山流雲用摺扇點擊紅點,“他們分別化妝成小販,路人,商人等等,到目前爲止,未見他們換班,估計是十二時辰一輪。”
我點點頭,有些凝重的看老徐:“老徐,你看……這麼多眼線,你能躲過嗎?”
老徐雙眉緊擰片刻,舒展而笑:“夫人放心,老奴自有辦法。”
“好。”我信任地看看他,老徐本身就給人做事沉穩,值得信賴的感覺。而且,從他穩健的步伐,和沉穩的氣息來看,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管家老頭,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武者。跳至頁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