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雲一聽,心道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老丈人一家雖然看起來神神秘秘的,但鞏義和鞏勇畢竟是自己的大舅子,用起還是放心,只是不知道這二人本事如何。而且他們在自己軍中,自己也不太好管理。
思索了片刻,他倒突然想起了個安置他們的好去處——月漓成立的情報部不是正缺人手嗎?收集情報的人如果有一身好武藝是更好不過的事了,就算他們不會刺探情報,也可以由月漓慢慢去和他們說。
於是,岳雲忙拱手道:“岳父大人有命,小婿豈敢不從。我背嵬軍中剛成立了一情報部,專司收集各類情報,正缺人手,兩位哥哥如不嫌棄,明日便可到情報部報到,屆時再安排司職如何?”
“嗯,也好!”鞏千尋思量,收集情報總比上戰場衝鋒陷陣安全點吧。而且如果自己兩個兒子專司收集情報的話,對於尋找祖訓中說的那件東西也大有好處。
不過鞏月漓聽後,卻是微微一驚,她沒想到岳雲會提出讓自己兩個哥哥來情報部做事,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經常和哥哥們見面了,倒也不錯,。
“呵呵,從小到大,兩位哥哥都最疼我,有他們在我身邊,想必相公也不敢欺負我了!相公,這可是你自己提議的哦!”鞏月漓心中暗笑道。她嫵媚得意的眼神向岳雲望來,讓岳雲不禁微覺一凜,猛打了幾個噴嚏。
第二天一早,岳雲等一行人便上路了。在路上,岳雲和鞏月漓方向鞏義和鞏勇詳細說明了這情報部的職責和現狀。
這大小舅子聽說自己是在妹妹手下做事後,表情也極其怪異。不過他們想到在刺探情報方面的確不如鞏月漓,倒也釋然了。在自己妹妹手下做事總比在背嵬軍那些軍官底下當個普通士兵要輕鬆點吧。
而且他們也着實有些秘技,對於情報刺探大有用處。比如鞏義就會一手飛鏢絕技,二十步之內鏢無虛發,而鞏勇則會一種吹管毒針的秘法,殺人於無形。
只是。當鞏義和鞏勇兩人看到鞏月漓給他們抱來的一大堆文書,以及各處情報據點的負責人情況及聯絡人資料後,頓時只覺頭大,大呼上了妹妹和妹夫的當。
而岳雲也趁過年前的最後三天,把信陽立功人員的官職在宣撫司辦妥了。只等上報朝廷最後批准。而自己搞的那個情報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經費人員均自行解決的前提下,總算從黃縱那裡申請了一個編制,稱爲背嵬軍情報營。鞏月漓爲營統領。鞏義和鞏勇兩人爲副統領。
同時,鞏月漓也趁回到鄂州之際,開始鋪開在鄂州設立情報點的工作。現在多了兩個哥哥當助手,讓她可以輕鬆許多,象跑腿、勘察之事往往都讓兩個叫苦不迭的哥哥去代勞了。她可以全心用在招人和擴張情報網的收集範圍上。
紹興十一年的新年終於到來了,鄂州家家戶戶皆張燈結綵,。慶賀去歲挫敗金人南侵和迎接新年到來。但與此同時,不少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家庭。卻在哀慟中燒着紙錢,寄託着對逝者的哀思。
岳雲也在岳家大院裡過了他穿越來的第一個春節。看着身邊溫柔漂亮的妻子鞏月漓,面前活潑可愛的兒子嶽甫,以及正抱起孫子歡喜地親吻的老爹岳飛,岳雲突然發覺,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這不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嗎?與父母妻兒共享天倫之樂,自己兩世爲人也未從未象這樣歡樂過。
宋代的春節過得特別長,按風俗,一直要到正月十五元宵節後纔算過完年了。
這十多天裡,岳雲謝絕了許多宴請,專心專意地修練起那形意拳來。他感覺到自己已經修練到第二層心法的巔峰了,似乎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突破到第三層了。
岳雲盤膝端坐在自己的練功房內,他按拳經中的修練方法,再度將內力從丹田裡引出,順着任督二脈形成兩個小週天來回運轉。
在運轉了數個循環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內力似乎一下子猛漲了許多,經脈感覺到陣陣疼痛。
岳雲知道這是突破之前的徵兆,於是努力咬牙堅持,將丹田內殘存的一點內力猛的輸出到經脈之中,繼續增加經脈中的內力,同時全身精神高度集中,控制內力在體內經脈中猛力運轉。
他頭上已經冒出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和內力都已經到了一個體能的極限……
就在岳雲感覺有些精神不支時,卻感覺從自己的內力在運行了幾輪後,又重新回到了丹田,但丹田卻似乎太小,容納不了這麼多內力。
岳雲感覺內力似乎有些失控了,開始在經脈中亂碰亂撞了,他只能勉強按拳經心法的說明,將其儘量導入丹田之中,但經脈中的劇痛,卻讓他感覺身如刀割一般……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岳雲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他只覺精神一陣恍惚,眼前一黑,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岳雲才清醒了過來,他喘着粗氣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試着調息了一下體內的內息,卻讓他大爲驚喜。
他已經清楚的感受到:體內的丹田容量已經擴大了一倍有餘,自己剛纔感覺容納不下的內力,現在已經全部進入了丹田之中,卻一點沒有劇痛的感覺了。
與此同時,岳雲心中也升起一絲明悟,全身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應該就是突破第三層心法後的好處,它已經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用那狂暴的颶風將自己體內的雜質清除掉。讓自己身體也隨之變得更加精粹。雖然不會幫助自己脫胎換骨,但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還是對自己身體大有好處的。他感覺自己比以前更耳聰目明瞭不少,力氣也更大了。岳雲相信現在自己絕對能舉起六百斤重的大石了。
突破三層心法後的另一個好處就是,他可以開始修練形意拳的拳法了,按照岳飛後來給的拳法小冊子上說的,只有突破第三層心法。才能開始修練拳法。因爲沒有第三層心法的內力作基礎,拳法再熟練也只是花拳繡腿,無甚威力。
岳雲立刻又沉浸在了形意拳法的修練摸索之中,一有不懂的地方就去問老爹岳飛,深深地陷了進去。不能自拔……
不過,這種狀況很快就被一件意外事件打破了。
元宵節剛過了兩天,正月十七日時,去狙殺白嘯天父子的代毅終於回來了,而且他還帶回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大宋的赴遼使節團出發了。
練武場邊的一間休息室內,。代毅正向岳雲講述他這次狙殺白嘯天父子的經過。
原來。他按虞允文的要求,一直等白嘯天父子被押送過了廬州後,纔開始下手刺殺。而此時已經快過年了。
代毅等一干狙殺的人在囚車經過一處山谷時,僞裝成山賊攔路搶劫,而且是裝成準備劫囚車人犯的架勢。
由於之前押送隊伍中早已安排了內應,於是內應便在“打鬥”中故意往囚車後躲。讓代毅等劫囚車之人在“倉促”中“不小心”放出毒箭射中了白嘯天父子。而此毒箭毒性極大,“劫匪”和護衛又勢均力敵。雙方均不肯退縮,待廬州的團練使率廂軍趕到時。“劫匪”才狼狽逃竄,而此刻白嘯天父子早就斃命多時了。
代毅辦完這事後,見回信陽過年也來不及了,和手下幾名兄弟商量,索性去建康玩幾天,看看江南一帶是怎麼過年的。
而他們在建康玩到正月初六,準備坐船回鄂州時,卻在碼頭看到張俊和建康的知府、通判、防禦使等一批官員在碼頭爲另外兩名官員送行。
代毅以前見過張俊,知道他是行營中護軍的統帥,位高權重。但他竟然都來親自送行,這兩人是何方神聖啊?
於是,他就伺機打聽了一番,才得知這是朝廷派往遼國的正副使臣魏良臣和馬擴,這兩人一個是正四品的官員,另一個是從五品的官員,雖然比起張俊來還有所不及,但魏良臣卻是秦檜的親信,而張俊自然不敢怠慢。
代毅瞭解到此事後,就連忙租了小船,搶先趕了回來通報。
岳雲聽後沉吟了片刻道:“我知道了。圓初,你做得很好……你連夜趕回,路途想必疲累,你先下去休息吧!”
代毅應了一聲後,便告辭下去了,。
岳雲坐在房內卻總覺有些不對勁,秦檜咋會這麼大方地輕易同意和遼國聯盟之事呢?他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這時,他便想找人商量,卻發現虞允文和王童都不在身邊,不禁暗歎,這纔是人到用時方恨少啊。
尋思了片刻,他倒想起了一個人商量,那就是岳家軍的參議官李若虛。他可說是整個行營後護軍的總軍師,岳家軍的糧草調度、人員派遣,作戰計劃制定幾乎都是在他的領導下完成的。而他此刻也正好安頓完漢水六郡的百姓,剛剛回到鄂州。
不過,找到了李若虛後,李若虛卻認爲他有點大驚小怪了。稱當日朝中羣臣大多都贊成與遼國聯盟,企盼大遼東歸後減輕大宋的壓力,就連官家也極爲贊成,所以秦檜一黨亦不得不順從聖意。
“大公子,據下官在朝中的一位好友告知,秦檜並非沒有從中作怪,他亦用盡各種手段,將兩個月前即可成行的赴遼之行,硬生生拖到年後才放行,也算是絞盡腦汁破壞了。”李若虛沉吟道。
“但李軍師,你不覺得秦檜未免行事太軟弱了嗎?他如果是個肯服輸的人,恐怕也不會搞出信陽那檔子事了。”岳雲爭辯道。
李若虛作爲岳飛最親信的智囊,自然也知道信陽之亂的真相。
但他略微尋思了片刻後,卻是搖頭道:“信陽之事可不一樣,那是針對的我岳家軍和大帥。秦檜雖然爲人陰險狡詐,但畢竟也是宋臣,怎麼也會爲大宋着想吧。這聯遼之事,無論對金是和是戰,皆是一着妙棋,他亦是無法阻止。我想,他應該不會爲聯遼攻金之事輕舉妄動吧。”
岳雲這時敏銳地覺察到,李若虛對秦檜的這種看法,恐怕代表了岳家軍中大部分人的看法。他們均認爲秦檜是個主張求和投降的奸臣,但卻還未意識到他雖然是大宋宰相,卻是一心一意爲金國着想的,更是恨不得把岳飛和岳家軍從世上抹去的,。他們把秦檜和趙構對岳家軍的忌憚看得太淡了。
不過,他亦知道如果自己再說下去,也於事無補,說不定倒讓李若虛認爲自己反應過度。無奈之下,他亦只好告辭離去。
在家中思索了兩天,就在岳雲考慮要不要自己去信陽一趟,和虞允文商討一下時,老管家嶽安卻來叫他了:“大少爺,老爺叫你去他的書房一趟!說有要事商量!”
“哦?爹會叫我去商量何事呢?”岳雲聽後微微有些驚奇,暗忖莫非自己這老爹突然開竅了,也查覺到這其中有些問題了?
他於是走到了岳飛的書房內,行過禮後道:“爹找孩兒來有何要事商量呢?”
“呵呵,雲兒,其實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大宋前往遼國商談聯盟一事的使節團已經到達鄂州了,他們將在這裡換小船沿漢水逆流而上,由漢中入吐藩,再從西夏入遼國……”岳飛笑呵呵地說道:“由於與遼國聯盟之事乃是你的奏章才得以成行的,所以魏大人和馬大人都想找你商量一下如何與遼國談判。正好,按官場規矩,他們來到鄂州,我亦要爲兩位大人辦個接風宴,你屆時就一起參加吧!和這魏大人和馬大人見見面,混個臉熟,以後在朝中行事也方便一些。”
他們這麼快就到了?岳雲心中一驚,暗忖這兩位使節大人看來亦是有些着急了。
隨後他臉上倒是十分平靜地說道:“接風宴是什麼時候舉行呢?”
“就在今晚!”
“地方呢?”
“就在鄂州最大的酒樓順風樓。”
“好!我去就是了!”岳雲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