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臨安皇宮內。新任的禁軍都點檢陳剛正率領自己的親兵在巡弋各處。
當他走到趙構的住處後,向身邊的親兵一努嘴道:“進去看看太上皇還在不在?”
那名親兵應了一聲,然後便走進了房間。片刻之後,便急匆匆地出來,驚慌失措道:“陳將軍,不好了!太上皇不見了?”
“什麼?他住的院落附近,我起碼安排了五隊士兵看守,他是‘插’翅也難逃啊!莫非在他房內還有暗道?”陳剛反應也很靈敏,一下子便猜到了這種可能。
“你們在這院內各處搜一搜,看看暗道在哪裡!”陳剛吩咐道。
就在這時,一個‘陰’霾的笑聲響了起來:“哈哈哈!陳將軍,只怕你今天是搜不了了!”
“什麼人?”陳剛大驚失‘色’。
他扭頭一看,只見在自己面前五丈遠的地方,站了五名三十餘歲的中年人,男‘女’都有,這五人個個太陽‘穴’高高突起,目光銳利,呼吸悠長,顯見是內家高手。而且,這五人的打扮也十分怪異,正好是和尚、尼姑、道士、儒生、妓‘女’。
陳剛目光閃爍,腦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沉聲道:“莫非五位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風塵五俠’?”
他心中不禁一陣緊張,這五人可是江湖上極其有名的高手,聽說他們還有一套合擊之術,五人聯手,號稱天下無敵,據說連少林方丈和武當掌‘門’也曾被他們擊敗過。只是這五人聽說向來桀驁不馴,卻不知趙構給了這五人什麼好處,將其網羅來爲他效力。
“咯咯咯!陳將軍果然猜得不錯!不過名字卻說錯了!我們可是‘風塵五怪”不是風塵五俠”您也太擡舉我們了!”五人中那名妓‘女’打扮的‘女’子嬌滴滴地說道。
她看起來是五人中最年輕的,剛剛三十出頭,相貌絕美。她上身穿着紛紅‘色’的半透明紗衣,嬌軀的玲瓏曲線隱約可見,下身穿着一條茉綠‘色’的短裙,‘露’出雪白粉嫩的大‘腿’,舉手投足之間,便一陣陣香風襲來,讓人心神‘蕩’漾。
她小蠻腰一扭,拋了一個媚眼過來,語氣嬌滴滴地說道:“奴家便是風塵五俠中的柳茉,陳將軍要不要嚐嚐奴家的味道呢……奴家可以保證,凡是嘗過奴家味道的男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愛上奴家呢……”
說罷,她立刻臉上媚態橫生,一雙桃‘花’眼在禁軍士兵臉上掃視了一遭,立刻便讓周圍的男人不禁有些把持不住了。
“大膽妖‘女’!竟敢勾引本將!”陳剛頓時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揮手,衆禁軍士兵立刻將火槍對準了這五人。
那五人見狀,卻是哈哈一笑,毫不畏懼。
五人中那名和尚上前一步,唱了個諾道:“貧僧一戒,奉勸各位施主一句,還是放下武器投降算了。我等五人聯手,就是岳飛和岳雲聯手也敵不過我們。昔年西夏一品堂的第一高手元榮也被我們殺得狼狽而逃。我們中任何一人出手,便能輕鬆解決諸位……”
一戒瞥了對面士兵手中的火槍,不屑道:“這火槍威力,貧僧也聽說過,但只利遠程‘射’擊,不利近戰,且裝‘藥’、點火到發‘射’的時間不短,等你們點着火繩之時,也就是貧僧等取下爾等項上人頭之時了!”
陳剛冷冷道:“一戒大師,你就如此自信?”
一戒嘿嘿一笑道:“那是當然,陳將軍想必還不知道,官家已經早在皇宮外埋伏了七千義士,你才只有三千人,根本擋不住的!只不過,上天有浩生之德,官家亦對陳將軍的才華十分器重,只要你下令宮中的三千禁軍放下武器投降,歸順官家。官家將絕不追究你之前歸附嶽逆之罪,還另有重用!如此一來,也可少造殺戮。不知陳將軍意下如何呢?”
面對着十餘把火槍槍口,這風塵五怪卻是毫不畏懼,在他們看來,這從點火到‘射’出子彈要十來秒鐘時間的火槍,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根燒火棍而已。以他們的武功,只需輕輕一拂,這些士兵便會人仰馬翻,被他們輕鬆取了‘性’命。要不是官家下令,如果能迫降陳剛,兵不血刃拿下皇宮便另有重賞。他們才懶得和陳剛多費口舌呢。
陳剛這時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沉聲道:“開火!”
風塵五怪這時愣了一下,暗忖這陳剛還真對岳雲死忠,這個時候還負隅頑抗。正當他們準備飛身躍起,衝過去擒住這不識擡舉的陳剛時。卻突然聽到“砰!砰!砰!砰!砰!”的槍響聲。
“奇怪,他們不是還沒有點燃火繩嗎?怎麼槍響聲就出現了?”這是風塵五怪在死之前最後的念頭。
望着面前風塵五怪的屍首,陳剛和一干禁軍士兵都鬆了一口氣。
“呵呵,那風塵五怪說了那麼多廢話,聽說還是什麼能打敗少林方丈和武當掌‘門’的高手,被咱們一通齊‘射’就擊斃了,看來也不咋樣啊!”一名親兵笑嘻嘻道。
陳剛一拍那親兵的頭,笑罵道:“如果近戰搏殺,這五人之中,任何一個人都能要了咱們全部人的命!你們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他的副將亦是連連點頭,拍了拍手中的火槍,讚賞道:“陳將軍,這新研製的燧發槍還真厲害!不用點火也能發‘射’子彈,打了這風塵五怪一個措手不及,不然只怕躺在地上的就是我們了”
“是啊!這可是陳規大人最新研製出來的新型火槍,還沒有開始量產,要不是這次爲了平叛,漢王還未必肯先拿給咱們禁軍用呢。一般這種新式武器都是優先裝備主力部隊的。”陳剛感嘆道。
這時,幾名親兵上前,在風塵五怪的屍首上搜索了半天,‘摸’出了一發禮‘花’。
“陳將軍,你看這個禮‘花’……”
“這恐怕就是他們用於通知皇宮外的叛軍,進攻皇宮的信號了。你們通知下去,全軍作好臨戰準備!”陳剛下令道。
“是!”那親兵忙答應道。
“走吧!咱們到皇宮‘門’口的〖廣〗場去!然後把那禮‘花’放了!現在也該是清算這些叛軍的時候了!”陳剛眼中抹過一絲寒光道。
他於是大踏步地當先走去,副將連忙緊跟在他身後,十多個親兵亦是呼啦啦地跟隨着。
等到到了皇宮大‘門’口,一陣陣冷風吹來,衆人只覺寒風凜冽。
守衛皇宮‘門’口的禁軍隊長裴忠見到陳剛過來,連忙上前施禮道:“陳將軍好!我們已經做好臨戰準備了!”
陳剛點了點頭,和他說笑了幾句。這裴忠是他的同鄉,原來是岳家軍中踏白軍的士兵,在岳雲打回臨安後,便以岳家軍的士兵代替了原來的禁軍,於是他就向軍部推薦,讓裴忠擔任了禁軍隊長,負責把守皇宮的東大‘門’。
陳剛和衆兵士一起登上皇宮大‘門’的哨樓上,張望着〖廣〗場上的動靜。只不過,他卻覺得似乎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味。
“這裡怎麼會有什麼香味?難道是錯覺?”他暗忖道。
這時,副將已經按陳剛的吩咐點着了禮‘花’,只見一道火紅‘色’的禮‘花’在天空中炸響,迸發出燦爛的光芒,讓整個臨安城均清晰可見。
片刻之後,皇宮內的禁軍士兵便聽到〖廣〗場外有廝殺聲傳過來,均緊握手中火槍,凝神注視着前方。
約莫盞茶功夫之後,只見數千穿着各式各樣軍服的叛軍,黑壓壓地從宮外的各處街道巷頭涌了出來,然後開始在〖廣〗場上彙集,人數約在五六千以上。
雖然早知敵人要來進攻,但禁軍士兵還是有些面面相覷,畢竟他們只有三千人,還要留人看守皇宮內,真正能投入戰鬥的只有兩千多人,能擋住六千以上的叛軍嗎?畢竟別人也不是烏合之衆,以前也是禁軍和城衛軍,受過良好的軍事訓練。
陳剛帶着手下親兵站在哨樓上,望着〖廣〗場上的動靜,心中卻略略有些〖興〗奮,現在每一步都是按漢王之前的佈置在進行,似乎還沒有出過差錯。面前的叛軍想必就是原來由丁光翔統率的前禁軍了。
他們的人數雖多,但都是些老爺兵,戰鬥力真的差得不行,趙構想用這些人來攻克皇宮,只怕是做不到的。
就在這時,陳剛卻突然冷哼了一聲,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扶着牆壁,只覺頭昏眼‘花’。
他身邊的副將吃了一驚,上前道:“陳將軍,你怎麼了?”
幾名親兵上前一步,想扶起他,可卻只覺得膝蓋一軟,已經向地上跪下去,無法站起。
那副將亦覺頭暈目眩,心下駭然,想要大聲呼叫,卻只覺頭重腳輕,一下竟栽倒在地,渾身氣力全消。
身邊衆人見狀皆是大驚,不過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一個個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栽倒在地。
就在此時,只聽一陣腳步聲響起,從哨樓下上來一大隊士兵,爲首的正是把守此‘門’的禁軍隊長裴忠。
陳剛見他來了,連忙大聲說道:“裴隊長,別上來!有內‘奸’!這哨樓內有毒氣!我們全被毒倒了!你趕快通知宋副都點檢,讓他代爲指揮禦敵!”
他腦筋不笨,立刻便猜到剛纔聞着的香味定是毒氣無疑,只不知內‘奸’是誰。暗藏得如此嚴密。
但陳剛沒想到的是,裴忠卻是邁步上前,單刀拔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