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寨主,你技高一籌,三十招之內,老夫非但沒有佔據上風,反倒被你壓制,所以老夫依言而行,一切依你!”
木屋之內,無崖子垂眉低嘆,看向走進來的中原瞄人縫以及虛竹道,“這二人都算是與老夫有緣,老夫本意是打算將功力傳於這二人,至於逍遙派掌門之位,便由這二人自行爭取,江寨主你意下如何?”
江大力嘿然一笑,目露精芒道,“依我之見,自然是你一身功力,皆傳授於我的人,逍遙派掌門之位,也是由瞄人縫去坐。”
“是啊是啊,我是少林弟子,可不得逍遙派掌門的,而且小僧也不曾破珍瓏棋局,還是讓這位施主繼承無崖子老前輩你的衣鉢吧!”
就在此時,虛竹也是立即連連擺手賠笑看向無崖子道,跟着又看向江大力,充滿感激。
江大力只覺面板中有所異動,居然傳來提示虛竹對他的好感提升,不禁感覺真是荒誕。
但細一想這也實屬正常,彼時的虛竹畢竟從小在少林爲僧,因心思單純,深諳佛學妙論。
雖武學方面委實平庸,但佛學修爲卻是精湛,自然是不願背棄少林繼承逍遙派掌門的衣鉢的。
“這個醜和尚!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無崖子見虛竹如此一幅如棄敝屣的模樣,心中不免怒火直冒。
這天下間,不知有多少英豪想要繼承他無崖子的衣鉢,想他左挑右挑,卻是爲這麼個慫貨醜貨糾結,真是自己都感覺不值。
當即冷喝一聲,直接揮舞斷臂,一股狂沛氣勁霎時轟出,直接就將虛竹轟了出去。
外面候着的蘇星河忙是接住扶起虛竹,見狀也不覺奇怪。
這虛竹如此之醜,又始終拒絕,能讓師父很高興傳功那才叫奇怪了。
中原瞄人縫見虛竹就這麼被轟了出去,頓時一陣竊喜。
自覺人生馬上要達到巔峰了。
無崖子長嘆一聲,看向江大力道,“自笑老夫筯力敗,偏戀鬆巖愛獨遊。現今回顧一生,也確實是該有個了斷了。
江寨主,聽說你將我那師姐抓了關起來,我那師姐性格確實乖戾,但爲人卻並不壞。
老夫今日傳功於你的人,你可願將我師姐安然無恙的放出?”
江大力眸光輕閃冷哼,“天山童姥是自討沒趣來招惹本寨主,才被本寨主擒拿,既然你無崖子求情,本寨主也非是不講理之人。
待你傳功並授予逍遙派的掌門之位給瞄人縫後,本寨主自然會放過天山童姥。”
“好,好......”
無崖子深吸口氣,看向中原瞄人縫,“你過來,對老夫磕幾個響頭罷!”
中原瞄人縫看了一眼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的江大力,旋即毫不猶豫走了過去,咚咚咚咚對着無崖子連續磕頭,無崖子不叫喚他都磕得不起來。
只要能得到無崖子的衣鉢傳承,磕頭又有什麼打緊的?
那少林武當的玩家,經常就得在祖師祠堂前磕頭,也沒誰能得個什麼大好處。
他這磕頭可就不同了。
“好,好好!”
無崖子一笑,突然斷手一顫,袖袍便捲住中原瞄人縫驟然拉扯。
中原瞄人縫“啊”地一叫,只覺脈門上一熱,一股內力自手臂上升,迅速無比的衝向他的心口。
還來不及反應,便覺全身軟洋洋地,便如泡在一大缸溫水之中一般,周身毛孔之中,似乎都有熱氣冒出,竟是一身功力盡散。
中原瞄人縫見此也不吃驚,知曉這可能是傳功必備的程序。
“江寨主,老夫履行承諾,你可就要看好了!”
無崖子大喝一聲,突然飛身而起,在半空中一個筋斗,頭上所戴方巾抖落,左足在屋樑上一撐,頭下腳上的倒落而下,腦袋直接就頂在了中原瞄人縫的頭頂。
頓時二人的天靈蓋和天靈蓋相接。
中原瞄人縫突覺頂門上“百會穴”中有細細一縷熱氣衝入腦來,腦殼如要炸將開來一般,這熱氣繼續滾滾而下。
幾乎同時,他的面板也傳來提示。
“您得到逍遙派掌門無崖子傳功,您的具備了北冥真氣,您的北冥真氣開始增加!”
“您得到逍遙派掌門無崖子傳功,您的北冥真氣開始增加,您的身體開始產生負荷!”
“身體產生負荷?”
中原瞄人縫陡然一驚,只覺腦袋包括身體都是一陣劇痛。
隨着注入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多,他的氣血甚至都開始跌落。
“嗯?”
江大力目光一凝,看到中原瞄人縫的血條開始急劇跌落,頓時便知道無崖子竟然又在耍把戲,不禁勃然大怒,驟然前奔,一掌抓出!
嘭!
手掌才抓在無崖子身上,一股狂沛吸攝力便自無崖子身上爆發而出,無比兇猛欲要吸攝走江大力體內的真氣。
江大力怒極反笑,“無崖子你這是關公門前耍大刀,看來蘇星河都沒告訴過你,老子曾經就是靠吸功威懾江湖的。”
他一身暴喝,沉腰落馬,手掌五指箕張一顫,掌心反倒爆發更爲狂猛的吸攝力。
霎時間,兩股吸力互相抵抗。
無崖子驚駭發覺他體內的真氣卻反倒是倒涌向江大力的手掌。
那股特殊的吸力技巧,雖比北冥神功更爲強烈。
但卻分明就有北冥神功的影子在其中。
“你竟也會北冥神功!?”
無崖子被吸得牙齒打顫,麪皮肌肉宛若被疾風吹皺的湖水般瘋狂抖動,一時間鼻歪眼斜,好不悽慘,當即狂喝一聲,也是爆發了全力去抵抗。
頓時木屋內的場面就形成了一個極爲特殊的僵持狀態。
無崖子頭頂着中原瞄人縫傳功。
江大力則抓住無崖子吸功。
無崖子又反過來抵抗江大力的吸功。
三個人,兩股內氣瘋狂拉鋸戰鬥。
中原瞄人縫夾在中間,身軀宛如成了一個戰場,時而進入真氣,時而又流出真氣。
木屋內頓時氣勁縱橫,飛沙走石。
無崖子和江大力俱是已完全拼出全力,二人功力相當。
此刻一個要吸,一個要保,紛紛氣過玄關,一時鎖住六根十脈,動彈不得。
無崖子頭頂的血條都在不斷波動,長長的血條已然跌落了一半,但卻就是始終不曾鬆懈,導致江大力無法強行快速吸走更多的真氣。
時間一久,江大力竟感覺有些吸不動無崖子這個大BOSS。
甚至隨着時間推移,他先前那被無崖子以天山六陽掌狂拍擊中的一些穴位,居然開始劇痛難當,影響他的發揮。
而先前吸收進入體內還未融入身體開始煉化的丁春秋內力,也開始躁動,令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真氣去壓制。
如此一來,場面愈發平衡僵持,傳入中原瞄人縫體內的真氣卻開始增多,導致中原瞄人縫的氣血快速下滑跌落,已然只剩下三分之一,即將爆體而亡。
而這種傳功,一旦爆體,氣勁盡散,就算是中原瞄人縫能復活,估計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留不住多少內力。
無崖子這一着,顯然是打定主意弄死中原瞄人縫這個異人,也不令一身功力傳給不如意之人,是已抱着寧肯玉碎不求瓦全的念頭。
“我幹李孃的老邦子無崖子,你這個老傢伙不講武德太陰險了!”
“老子都拜你爲師了,你這個老傢伙竟然陰險暗算你弟子,活該你當初被丁春秋暗算!”
中原瞄人縫縱然再蠢,也知道被陰了。
但他口不能言,只能雙眼瞪着頭頂的無崖子表示心中憤怒。
無崖子一雙老眼滿是精銳神芒,竟已再度進入天人狀態,強行奪取周遭的自然之力,來壓迫江大力和中原瞄人縫二人,致使他體內的真氣越來越難被江大力吸走。
“呵呵呵,真是厲害,厲害,薑還是老的辣,沒想到你無崖子竟然也是個食言而肥之人,還留了這麼一手,是本寨主大意了。”
江大力死死盯住無崖子,腦海中迅速想着對策。
現在這種狀況,他也沒有什麼危險。
唯一有危險的就是中原瞄人縫。
而唯一的損失,可能就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中原瞄人縫若是得不到無崖子的傳承,無崖子就算被他打死了,他還是沒有任何收穫。
這樣的狀況下,想要破局,他的方法不多——只有兩個!
無崖子倒懸盯着臉色難看的江大力笑道,“老夫雖是很少在江湖行走,但江湖經驗卻並不淺薄的,你想要徹底吃定老夫,卻是太小覷人了。
況且得饒人處且饒人,是你欺人太甚,老夫不得已纔出此渾招。
老夫雖是感念你手刃那孽徒,但你擒了我師姐不說,還要老夫將逍遙派掌門的位置讓你這小弟坐穩了,才肯放過。
逍遙派乃我恩師心血,老夫是寧肯食言而肥做個小人,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只是如此一來,我那可憐的師姐想來也是凶多吉少,你若是先前不提條件答應放過她,老夫興許還會甘願傳功給你這手下小弟。”
無崖子話語一頓,雙目中釋放的神芒更爲強烈,宛若有水波在盪漾。
他調集而來的周遭自然之力更爲強橫,甚至令其力量增強,開始反吸收江大力體內的真氣,低笑道。
“江寨主,現在老夫也不想徹底魚死網破,只要你發誓肯放過我那師姐,不再爲難逍遙派,任其發展,老夫也便就此罷手,如何?”
“如何個屁!”
江大力冷笑暴喝,主動釋放出體內作祟的丁春秋內力任由無崖子吸去,眼神綻放冷酷光芒,“你以爲這區區鎖關,就能困住老子?本來老子還想讓你頤享天年,現在老子就讓你死不瞑目!”
話音方落。
無崖子心中一驚。
江大力卻已是消耗面板內積攢的三萬多修爲點以及四萬多潛能點,直接強行將天階輔助絕學《玄功要訣》以及地階絕學《九玄大法》紛紛提升到了3境略有小成的層次。
一瞬間,面板頻頻傳來提示。
江大力體內的真氣運轉速度驟然加快兩成,手掌爆發出的吸力更是突然急劇暴增。
玄功要訣提升到3境的層次後,他的體內真氣運轉速度都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而九玄大法提升到3境層次後,他的大力吸功所爆發出的吸力,更是比先前強出兩重。
“我......!”
無崖子雙目暴凸,頓時只覺胸口一震,體內收束的真氣宛若倒涌般瘋狂溢散而出。
便是調集奪取來的造化之力都無法抵抗這股吸力,被強行攻破。
鎖關狀態的平衡霎時打破。
無崖子慘叫間身軀猶若篩糠般抖動,一身狂沛真氣盡數流入江大力粗壯手臂之中,被強行吸走!
中原瞄人縫看得是雙目冒光,無比激動亢奮,心裡瘋狂大叫。
“吸吸吸,寨主大力的猛吸啊啊啊,吸死這個不講武德的老傢伙!!吸乾他的血!吸乾他的的精,吸乾他的骨髓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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