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過心上人，就是是徐常青。”
“是依雪殺了他沒錯，卻也是我縱容的，我還暗中幫助過她。”
“大長老和師父，都是我殺的，還有，還有依雪……”
說到這兒，凌慕煙忽然紅了眼眶。
“是我把毒藥給了依雪，她……她接過毒藥的時候，還衝我笑，她說很感謝我，感謝我當年幫助她，感謝我讓她進入仙醫盟……”
說到這兒，凌慕煙的聲音已經幾近哽咽。
她不敢回想，每每想起，便心痛無比，可也確實是她親手將毒藥給了蕭依雪。
因爲她知道，蕭依雪會聽話，她的話，蕭依雪都會聽，無論對錯。
她對不起依雪，對不起，那個滿心信任她，維護她的人。
“你別說話了，是不是服毒了？什麼毒，我給你解藥。”凌以璘一邊說着，一邊翻找着解藥。
全然忘了自己是醫者。
凌慕煙聽了，緊緊地抓住凌以璘的手，而後對他搖頭，“以璘師兄，別找了。”
“我本就罪該萬死。”
細細想來，這些天，她做得實在是荒唐。
先是親手殺死了大長老，後又殺死了將自己視如己出的師父，還嫁禍於凌梔雨和凌以璘。
她都不知道，爲何，當時的她可以那麼決絕那麼瘋狂。
現在想想，也許，那時的自己已經瘋了，也許此刻的她，也只是少有的清醒時刻。
想着想着，凌慕煙便覺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
用最後的力氣，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了顧枝棲，上面，寫着事情的全部經過。
做完一切，凌慕菸頭一歪，倒在了顧枝棲肩頭。
嘴裡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流，直接染紅了顧枝棲的衣領。
顧枝棲也不在意，繼續扶着人，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紙，而後，微微垂着眸，盯着手中的紙發呆。 許久，腦海裡響起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枝枝，你沒事吧？”
這一幕，肥啾很熟悉。
當年，風水聯盟有個師叔因爲修煉無情道，最後走火入魔，殺夫殺子，但凡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她的獵殺對象。
當時，在師門的人中，就只有顧枝棲是她的對手。
顧枝棲制止了她，卻也失手殺死了她。
那位師叔叫顧緣，顧枝棲的師父顧隱飛昇後，便是顧緣師叔當的盟主。
顧緣被顧枝棲一劍穿心而死。
那日，顧緣也是像凌慕煙這般，靠在顧枝棲的肩頭，鮮血染紅了顧枝棲的衣領。
顧緣師叔一邊吐着血，一邊對着顧枝棲說，“棲棲，謝謝。”
“棲棲，不要自責，師叔不怪你。”
顧緣師叔不想殺人，可是她走火入魔，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顧枝棲殺了她，於她而言是解脫。
可是，顧枝棲走不出來。
顧緣師叔去世前，將師門託付給了顧枝棲，讓她當新任盟主，可是顧枝棲走不出來，將自己關在院子裡閉關了幾十年。
顧枝棲不肯當盟主，盟主之位，便落到了顧枝棲的大師兄顧陌珏身上。
後來，顧陌珏被幾個門派的人聯合重傷，修爲盡毀。
顧枝棲一直認爲，若當年她聽師叔的話，接手了盟主之位，大師兄就不會被重傷。
出關那天，顧枝棲闖了七個門派，愣着逼着那七個門派，交出了傷顧陌珏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