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蓮蓬湖的夜,漆黑一團,在此刻即將結束,卻被閃電激破,被雷聲填充,被雨水充盈!雨,有閃電的照明護送,有雷聲的壯膽護行,因此,在溶入大地並與土壤合二爲一的瞬間是輕快的!
果然楊毛驢子心慌了,立即舉起手中的寶刀,架在手提門崗腦袋、獨龍的脖子上,“你是誰?快說……”
獨龍卻不慌不忙,一隻手提着楊毛驢子交給的布袋,一隻手用兩指夾住寶刀,輕輕地往外一推,不緊不慢地講:“哎呀,真是貴人多忘事,五頭領那麼快就忘記了。兄弟是新來的,二頭領家的親戚。”
“親戚,”
楊毛驢子就喜歡親戚,說實話,如果大事成功了,需要有人擡樁,自己正感到人手不夠呢,隨問:“不知是什麼親戚?”
“唉,”
獨龍見問,嘆了一口氣,他不能心慌,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在想着對策,不能說知近的親戚,太熟悉了會露陷的,隨講:“我們這些人都是沾邊親戚,聽說五頭領很有才幹,有可能要當大頭領,”
“嗷,不是直系親屬,怪不得不認識,”五頭領聽了獨龍的奉承話,心裡當然高興,“好像在哪兒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我們見過面,”
獨龍聞聽所言立即編造謊言,“兄弟曾給五頭領倒過水,”
“倒過水?”
五頭領楊毛驢子把寶刀插進刀鞘,拍了拍腦袋,“嘿嘿!有些面熟,怎麼想不起來,”他哪能想起來呢,獨龍的腦袋剛剛砍掉。那是不可能再復活的。
獨龍心想,想不起來就對了,想起來就有大麻煩。緊張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想起來了,你是……”他不敢確定。
“哎呀,”
獨龍心想,壞事,真的認出來了。此刻,現場氣氛十分緊張,緊張得渾身血管都要爆炸似的。他已經做好了搏鬥的準備,選好有利地形,隨轉身到楊毛驢子背後。這是黑夜,把他幹掉,扔到大湖裡餵魚。
就在獨龍即將背後下手時,楊毛驢子突然否認了自己的說法,感到此人像獨龍,可是,自己剛剛砍掉腦袋啊。那是不可能再復活的,只好否認自己的眼神,立即改口。“不,好像一人,”
“像一人?”
獨龍心想,危險並沒有解除,肯定說長得像獨龍,如何解釋?
此時,他急得額頭直冒冷汗,趕緊想辦法離開楊毛驢子,否則話越說越多,稍微不慎,或者提出的問題回答不出,吞吞吐吐,他肯定懷疑。《哈十八純文字首發》眼見就要露餡。就在關鍵時刻。
“五頭領!”
一名兄弟慌慌張張,氣喘噓噓趕來了,老遠地喊叫着:“二頭領讓你趕快過去,”
“二頭領找啊,”
五頭領楊毛驢子雖然站着未動,好像沒打算離開的意思,不過,喊叫聲卻打消了他的問話,擡頭問了一句,“他在那兒?”
“哎呀!真是謝天謝地,”
此時,獨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立即催促,“五頭領趕快去吧,二頭領可能有急事,”
獨龍估計對了,五頭領楊毛驢子本想講,“你長得很像剛剛殺死的大兵獨龍,你到底是誰?”
“大頭領養傷的房屋內,”
那位兄弟着急地催促着,“二頭領卻是有急事,五頭領趕快去吧,”
兄弟的到來,打消了楊毛驢子的追問,幫獨龍解了圍。
“先走了,”
五頭領楊毛驢子雖然有些懷疑,可是,時間緊迫,不能影響大事,只好改日繼續追查,即向獨龍交代一聲,“我們明天再聊,你把東西提到大廳,等會本頭領過去查看,”講完快步走去。
此時,獨龍驚嚇出一身冷汗,真怕他繼續追問,再問就要露餡了,他已經做好搏鬥的準備,緊握拳頭即將背後下。如果真的衝上去把他幹掉,扔掉湖裡餵魚那就壞了大事。
一場虛驚終於過去,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而後回頭瞅了瞅喬義艇,已經不見人影,什麼時間走的?自己根本不知道。隨罵了一句,“媽的,比兔子跑得都快,”
其實,喬副官見獨龍與楊毛驢子周旋,他怕引起懷疑,早躲開了。因爲,他沒有更換衣服,怕認出來麻煩,所以,以急着大廳會餐爲名到馬圈偷馬去了。
此時,獨龍沒了喬義艇做伴,一人提着兩顆腦袋往大廳走去。
黑夜繼續加深,天空越來越黑,兄弟們統統聚往大廳,整個蓮蓬湖一片寂靜,好像沉沉入睡了。
獨龍來到大廳,酒宴還沒開始,不過酒菜已經擺好,不知在等待什麼?兄弟們一個個坐在桌子旁,有的站着,正在興高采烈地觀看巫師爲大頭領祈禱表演。他悄悄地把人頭放到靠牆的一角,擠進人羣觀看。
這時,巫師表演的正起勁,他頭戴扁鴨帽,渾身掛滿了亂七八糟的靈符,花紅柳綠,像魔鬼一般,嘴裡不住的唸叨着,“天靈靈,地靈靈,活捉妖魔快顯靈,”時不時的燒兩張黃飈,手拿寶劍對着用稻草紮成的魔鬼,胡亂地戳着……
獨龍站了一會兒,並不是觀看錶演,他看看人羣中有沒有弟媳,從頭至尾掃視了一遍,不見弟媳的蹤影。由於急着搭救弟媳,立即走出人羣。
他來到大廳門前想了想,到哪裡尋找呢?
她被兩名婦人以調房爲名挾持走了,大廳裡除了一羣年輕的光棍漢以外,哪兒來的女人?
能在男人堆裡活動的女人,肯定是有來頭的,二婦人莫非是頭領的親屬?或者臨時來隊探親的?
他做着估計判斷,對,就是頭領親屬前來探親的,哪裡允許兄弟們來人呢!他很有把握地確定自己的判斷,可是,她們在哪兒居住呢?蓮蓬湖人生地不熟,又是漆黑的夜晚哪裡尋找呢?
此時,他突然想起,何不找人打聽打聽。他準備再次走向人羣,可是,剛剛擡腿邁步,對面卻來了兩人。
“老大,”
獨龍立即迎向前上去,喊叫一聲,首先作出自我介紹,而後講出目的,“兄弟是新來的,想打聽個人,”
“找人?”
二人停止了腳步問,一人講:“大家都在觀看錶演,你卻在這裡找人,應該到人羣裡尋找,”
“不是他們,是兩位婦人,”
獨龍立即編了個瞎話,“其中一位是我的親戚,不知她們在哪兒居住?”
“親戚,”
一位高個子愣了起來,感到稀奇,對着獨龍不住地觀看,因是晚上,並沒看清獨龍的面目,不過,還是懷疑地講了一句,“我怎麼不認識你?”
此時,月牙懸掛在蓮蓬湖的上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蓮蓬湖島上,大湖裡偶然一聲魚躍,衝破黑夜的寂靜,接着又陷入無邊的靜謐。
“啊!”
獨龍聞聽語氣感覺不對,擡頭觀看,真是冤家路窄,原來是二頭領桑疤拉臉身後跟着五頭領楊毛驢子。他們正準備前去找大頭領逼宮的。咋那麼巧呢?正好打聽到兩位頭領,而且,是桑巴拉臉的嬸母和楊毛驢子的老孃,說誰家的親戚都不行。看來獨龍今晚必死無疑……
此時,他感到不妙,立即扭過頭去,面朝黑暗處,把帽子壓低,儘可能不讓看到臉面。儘管如此,那顆心好似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時地安慰自己,別緊張,別緊張,一定要保持鎮靜。暗中想着對付的辦法。隨轉過身來,揭開二人的面紗,喊叫一聲,“嗷,原來是二頭領和五頭領啊,”
“嗯,”
果然二頭領桑疤拉臉點了點頭,緊接着追問一句,“她是你什麼親戚?”其實,桑疤拉臉也是冒詐。因爲,獨龍編瞎話,並不知道婦人是桑疤拉臉嬸母,另一位是楊毛驢子的親孃。等於獨龍是他們家的親戚,按說自己應該認識,可是,爲何不認得呢。
“她是……”
獨龍心慌了,什麼親戚呢?自己是突然出口應付,哪裡想好,只有隨便安置一個,“高個子婦人,是俺二大爺的兒媳……”
此時,大廳前有一條波平如靜的小河,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只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乎在回憶着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二大爺的兒媳?”
二頭領桑疤拉臉清楚,高個子婦人是自己的嬸母,立即掰着手指算了算,按照輩分自己應該喊叫此人堂叔,那麼至親至近,本頭領怎麼沒見過此人,他肯定是冒充,隨打起疑問:“我怎麼沒一點印象呢?”
獨龍聞聽所言,心想,壞事,莫非高個子婦人是桑疤拉臉家的直系親屬?如果繼續追問下去,豈不露陷了……不能讓桑疤拉臉知道那麼清楚,立即把話搶回,多繞幾個彎,使他更加糊塗,“哎,我還沒說完呢,她是俺二大爺兒媳婦的,孃家兄弟媳婦的孃家姐,二頭領請想想,我們之間該怎麼稱呼?”
“什麼亂七八糟的,”
二頭領桑疤拉臉聞聽那麼複雜,懶得去想,“真是驢尾巴吊棒槌---拐彎親戚,”隨大眼一瞪,惡狠狠的講:“你小子肯定是冒充,膽子不小啊,竟敢向老子攀親戚,來人那!給本頭領抓起來審問……”
欲知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