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城市的秋天無風,空氣有些乾燥。偶爾下一點小雨,也讓人們倍感愜意。聞着泥土的氣息,溼潤的空氣滋潤着人們的臉,望着大自然繽紛的色彩,使人會不覺的伸開手臂,仰起頭,輕輕閉上眼睛,來一次深呼吸,此時,就是那一片葉子,一朵小花,一顆果實……會融於秋的生命裡。
“那我們呢?”團長吳百強見袁大鈄把特派員劉甄放了,心裡着急。他那兒知道,袁大鈄並不是真心放人,而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已經安排特務暗監視二人的行蹤,發現情況及時彙報。他只能看到表面,認爲狗黑子的到來救了劉甄,趕緊提出,“那麼,本團長通共嫌疑人的帽子就該去掉了……”
“什麼去掉,”偵緝處長袁大鈄並不答應,他要繼續採取以毒攻毒的辦法,挑撥武之間的關係,講出;“汪得彪告你們夫婦有通共嫌疑,爲了保證軍隊的純潔,必須帶回偵緝處審查,待澄清後方可放人。”
參謀長汪得彪聽了袁大鈄的一番話,儘管狡猾,還是不能識破他的陰謀,真的認爲自己是原告,既然是原告,官司還沒查明,爲何把共黨書記劉甄放了。那麼,吳團長的通共嫌疑就難以成立。
到時,他會倒打一耙,反告誣陷一口咬定汪得彪是,受審查蹲監獄的是參謀長。這是何苦來,自己爲黨國忠心耿耿,辛辛苦苦抓共黨,本想立上一大功,往上提拔提拔,誰知,功沒立成倒進了監獄。豈不成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汪得彪不甘心這樣失敗,理應採取先下手爲強,再說,自己確確實實親耳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怎麼辦呢?既然撕破了臉皮,理應把所有聽到的談話,統統揭發出來。
此時,汪得彪着急了,急得額頭直冒冷汗,他經過思前想後,認爲,這和戰爭一樣,必須以主動進攻挽回失敗。不能眼睜睜的望着袁大鈄把女共黨和吳百強放走,必須捅出去所有談話,立即提出抗議,“此女子不能放走,她雖不是前天和昨晚的殺人兇手,卻是切切實實的女共黨,我汪得彪可以作證,親耳聽到了她向吳團長作自我介紹時的談話,”
“她是女共黨……”偵緝處長袁大鈄聽了參謀長一番抗議話,心暗喜,吳百強提出摘去通共嫌疑人帽子,那就是把他們夫婦放了,自己正找不出繼續扣押理由呢,隨向汪得彪提出:“既然你能作證,速速把所聽到的談話,統統講出,”
“咳,咳,”汪得彪首先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講:吳團長回家捉姦,我汪得彪悄悄地跟在身後,當時出於好心,怕他一怒之下把新娘殺了,不好向參加婚禮的客人交代,所以偷偷地躲藏在暗處偷看;大吃一驚,哪兒是什麼姦夫,原來是女共黨化妝,目的是把吳團長喊回來。
我當時猜想;此女共黨可能奉組織之命,拉攏這支部隊來了,聽聽他們談些什麼?
這時,女子向吳團長做出介紹;“我叫劉甄,”我聽後大吃一驚,豈不正是通緝令上的共黨書記嗎,膽子不小啊,竟然鑽到軍隊來了。
吳團長聽後同樣大吃一驚,我看到了他的表情,感到驚訝和心慌,“什麼,什麼,”隨帶着懷疑的眼神打聽;“莫非是湘鄂西省駐江城市地下黨支部書記劉甄嗎?”
此女子並沒回答,是或者不是,那神情顯得緊張。
“緊張……”偵緝處長袁大鈄聞聽汪得彪所揭發的情況,已經胸有數,他要聽聽吳團長的態度,隨追問:“吳團長如何處理?是當即抓起來呢,還是……”
吳團長並沒抓起來,竟然長他人志氣滅偵緝處的威風,講;“此人武雙全,行蹤詭秘,曾大鬧江城市,驚動國民政府汪主席,下令全城戒嚴捉拿。偵緝處接到命令,幾次捉拿都沒成功,他們抓了不少可疑人,沒一個是真的,到底是真是假?”
“嗷,他污衊偵緝處可恨,”袁大鈄心想,國民軍滅偵緝處的威風那是正常,不是什麼新鮮事,也不是自己的人馬無能,而是共黨書記劉甄太狡猾了,“她真是共黨書記劉甄嗎?”
我汪得彪可以認定,可是,吳團長卻是半信半疑,他再次追問:“莫非你真的是通緝令上的共黨書記劉甄嗎?”
我替他着急,爲何不抓起來審問?這時,女子竟然一笑了之,並未作任何回答。
“嗷,明白了,”原來吳團長有投共之心,所以纔沒有立即把女子抓起來。
我汪得彪對黨國忠心耿耿,當即懷疑此女子一定是共黨,立即拔出手槍,準備衝進去捉拿歸案,怎奈吳團長夫婦在場,感到孤身一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有等待吳團長離開。
終於機會來了,才一躍騰起,衝進新房,喊叫一聲,“共黨書記劉甄你被捕了,”整個情況就是這樣。
“這能說明什麼,”團長吳百強終於明白了參謀長抓劉甄的全部過程,即向袁大鈄講;“她是鮮慕容的同學,是來鬧洞房的,在做自我介紹時,說了幾句笑話,我吳百強怎能隨便把客人抓起呢!不過,還是出於警惕性高,盤問盤問,她哪兒是武雙全行蹤詭秘的共黨書記呢,”隨手指特派員劉甄,“你們看看;她是武雙全行蹤詭秘的人嗎?幾句笑話何必當真,”
“什麼笑話,”參謀長汪得彪並不承認是笑話,講出;“國共合作破裂,非常時期,人人談共色變,豈能隨便談論,她確確實實是共黨書記劉甄無疑,你們夫婦通共也是事實,”
偵緝處長袁大鈄聽了參謀長講出的吳團長與女子的談話,心想,此事還是沒有查清,到底是不是共黨書記劉甄還是不明不白。
“一切都清楚了,”特派員劉甄並沒離開,因爲吳團長夫婦還被扣押,哪兒去借兵馬,必須把他們二人救出,借調兵馬才能成功,隨提出:“理應把吳團長夫婦放了,”
“放了,”袁大鈄不能同意,儘管聽了汪得彪講出的話不敢確定,但是,他卻一口咬定,女子是共黨書記劉甄,一定有他的原因。
此時,倒認爲;不但吳百強不能放,而且女子還要繼續抓起。
如果此時放了,如何向汪得彪解釋?沒有任何理由。看來,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不能實施,那麼,只有繼續抓起,而且還要把狗黑子一起抓起,免得通風報信,統統抓起,以絕後患。
“處長,”搜查隊長狗黑子喊叫一聲,在這個時候,他不該講話,因爲處長正在懷疑,豈不成了火上澆油。
當然,他有自己的目的了,也是爲了討好自己剛剛承認的妹妹,她這顆大樹需要幫忙,她要求放了吳團長夫婦,幫忙就要幫到底,豈能半途而廢,再次向袁大鈄提出建議講:“我狗黑子認爲,既然女子不是共黨書記劉甄,那麼,吳團長夫婦就不是通共嫌疑人,理應把他們二人統統放了,”
“什麼,”偵緝處長袁大鈄大眼一瞪,聞聽狗黑子爲女子求情,那本來懷疑的心,繃緊的腦袋,更加緊張了。心想,偵緝處的審查簡直無法進行了,能耐不小啊,竟然鑽進偵緝處來了。
搜查隊長狗黑子行爲異常,在這個時候,理應協助本處長追查共黨,繼續扣押審查纔對,爲何作證提出無辜放人呢?難道他不知道?
如果放了,豈不違背上級指意。那麼,狗黑子爲什麼給共黨講情?
他一定是潛伏在偵緝處裡的?不然,不會替共黨講情。
此時,他懷疑周圍全是共黨,軍隊裡有共黨潛伏,偵緝處裡同樣有共黨,說不定政府機關也有共黨,自己被共黨包圍了。
本處長決不能讓共黨的陰謀得逞,也不能眼睜睜的望着偵緝處內部有共黨,國民政府三令五申,對待共黨嫌疑人決不能手軟,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
隨向狗黑子講:“你以爲本處長是開旅店的,想送來就送來,想要走就要走,此女子是共黨,你們一個個都有通共嫌疑,”
“不能放!”參謀長汪得彪聞聽袁大鈄一番話,心暗喜,因爲,駁斥了狗黑子要求把女子和吳團長夫婦放了的要求。他沒提到汪得彪,說明有仇,合夥整治自己,還要被押往偵緝處審查,那個地方不能進,進去就要捱打,各種刑罰難熬,想着都害怕……
這是何苦來,偷雞不成蝕把米,我汪得彪不能進偵緝處,不想皮開肉綻,必須繼續堅持,向袁大鈄一口咬定;“女子是共黨,吳團長有通共嫌疑,狗黑子同樣有通共嫌疑,”
“很好,”偵緝處長袁大鈄正找出藉口呢,聞聽汪得彪咬起了狗黑子,心暗喜,那就統統帶走……讓吳百強、狗黑子口服心服,告你們通共的是汪得彪,豈能怪罪本處長,隨命令衆特務,“把狗黑子抓起,連同老漢、夥計、女共黨、吳百強、汪得彪、等一干嫌疑人統統帶回偵緝處審查,看誰敢阻攔……”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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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鶴蚌爭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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