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居然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美子坐在次郎的病牀邊上,給他削着蘋果,同時皺着眉頭,臉上還帶着恐懼的表情。
“佐佐木君,真是……謝謝你呢!”朝蒼有希子低着頭,有些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再擡起頭來,臉上很是羞澀,“我居然暈過去了,真是丟人呢!”說着有希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姐姐已經很厲害了,我看到血也會嚇壞的。”趴在牀邊地香織叫道,“哥哥,你真是勇敢呢!”她拉着次郎的手叫道。
“香織,哥哥還沒有好呢!”拍了一下自己女兒的頭,美子把蘋果遞給了次郎。
次郎撇了撇嘴巴,笑了笑。
“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美子埋怨道。
中學生勇敢地和進屋搶劫的劫匪搏鬥,然後被刺傷,劫匪也因此被趕跑。京都的羣衆在感受新聞的新奇之後不僅開始擔心自己家庭的安全起來,特別是受害者是一名年輕的少年的時候。
“在場的只有少年、女孩和女士嗎?”小早川翻着筆記本看着,非常地驚訝地說道,“羽田小姐拜訪水樹小姐,然後朝蒼有希子來找同班同學佐佐木次郎,這個時侯劫匪突然破門而入,在用匕首威脅在場的女人和孩子不準報警之後開始搶劫,因爲有猥褻少女的行爲,所以佐佐木同學開始反抗,被刺傷,歹徒也因此而逃竄。朝蒼有希子暈血昏了過去,羽田和水樹小姐報了警,恩,一切事情看起來非常自然,真是大膽的匪徒,運氣也不錯。”小早川按着太陽穴說道。
“有問題嗎?”旁邊的老警部村上隆緒揉着鼻子問道,他雖然才三十來歲,但是當上警部已經五六年了,算是老資格了。
“你覺得呢?”小早川揚眉反問道。
“幾位當事人做出來的人物的評圖證明了這個搶劫犯是正在被通緝的大尾造行。還真是難以想象呢!”村上隆緒舉起了手中的照片,上面的男人滿臉的鬍子,眼神直接而且充滿了慾望,“這樣的人居然被一箇中學生所阻止……”
“不僅僅是這些,”小早川偏過頭去,繼續翻着筆記本,“周圍的鄰居證明,在當時的時候有好幾輛車子停在那條街道附近,在佐佐木宅發出怪異響聲之後,那些車子馬上就開走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任何人記住車牌號碼,想從周圍街道的錄像頭查起來卻遇見難得的信息丟失,真是讓人懷疑呢!”小早川的臉上掛着諷刺的笑容。
“我只是想說這個傢伙運氣不好而已,”村上隆緒尷尬地笑了笑,“你想得太多了吧,戀子。”
“拜託不要這麼叫我!”小早川縮着脖子打了一個寒顫,“叫我小早川就好了,”她擺着手,“我只是單純地懷疑這件事情不是那麼單純而已。”她聳了聳肩膀,“說不定會有其他事情的線索。”她低聲說道,只是說給自己聽。
“什麼?”村上隆緒沒有聽見小早川最後的話,他看了看錶,“好了,早點下班吧,我還要去把大尾造行的通緝令再發一遍,同時提醒附近的居民注意。”
“哦,好的,再見。”小早川擡了一下頭,低下之後,村上隆緒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又看了小早川一眼。
“喲,佐佐木次郎君,”小早川看着夾在筆記本里面次郎的照片說道,“你還真是活躍啊!”她拍着筆記本說道,同時猛地站起身來,“作爲你的同學的姐姐,我還是到醫院裡面看看你吧。”她自言自語地說着,走出了辦公室,向着停車場走了過去。
“沒有其他人在了嗎?”美幸推開門走了進來,看着正在翻着書的次郎輕聲問道。
“當然,阿姨和香織都回去了。”次郎放下了書,“她還想留下來陪我的,但是被我說服回去了,在醫院裡感覺還真是不錯呢!”次郎伸了一個懶腰,把手抱在了自己的腦後。
“這麼不吉利的話可不能說的!”美幸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醫生說你不是很嚴重,休養幾天就沒事情了,真是太好了呢!”她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我還以爲死掉比較好呢!”次郎半眯着眼睛說道,“日本人不是本來就應該對於死亡充滿了迷戀嗎?”他舒了一口氣,靠在了牀框上。
“怎麼說這樣的話?”美幸撇着嘴說道,“我今天來……來找美子本來是……想說那件事情……的呢!”她紅着臉,結結巴巴地說道,“居然遇見這麼……倒黴的事情……還真是不幸呢……呵呵呵。”
“說什麼事情?”次郎偏着頭,微微笑着看着美幸。
“你……你……要和葉月結婚的不是嗎?”美幸低下頭去小聲地說道,“那個戒指……我看到了的。”她緊接着補充道,“是這個意思吧?”
次郎抿着嘴巴,沒有說什麼。
“我……爲了葉月,我可以犧牲的。”美幸擡起頭來看着次郎,“我想帶着幸子搬到東京去。”
“今天一開始想說的話絕對不是這個吧?”次郎眯着眼看着美幸說道。
“我……”美幸重新低下頭去,不過她的手伸過來握住了次郎的手,“不想和你離開呢,特別是在經歷了這種事情以後。”美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撫摸着次郎小腹上纏着的繃帶,“但是呢,對於葉月來說,我和美子都是障礙不是嘛?”她伏在了牀上繼續自我地說道,“我在想,也許我和美子可以生活在一起,然後有你,再有葉月的話……”美子的手被次郎用力地反握着。
“呀,這不是羽田老師嗎?怎麼不進去嗎?”門外面傳來了小早川驚訝的聲音,並非抱着單純的來看傷者的目的,小早川意外地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呆呆的握住門把一動不動的羽田葉月。
“您好!”慌慌張張,葉月對這小早川鞠了一個躬,“對不起,我去洗手間。”她遮掩似的說着,然後從小早川身邊匆匆忙忙地走掉了。
“奇怪!”自言自語地說着,小早川擰開了門。
“你好,警官小姐。”次郎揮了揮手。
“祝你早日康復!”小早川把帶來的水果籃子放在了牀頭的櫃子上,“問你一些問題可以嗎?”她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受傷的事情,我還不知道怎麼告訴愛子呢!”小早川一邊說着以便掏出了筆記本,拿出了筆來。
“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她比較好。”次郎笑了笑,按着自己小腹上的紗布,“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嗎?雖然已經錄過口供了。”他的嘴角向下牽動了一下。
“那個大尾造行真的只是搶劫嗎?”小早川露出認真的神色來,“他有沒有其他奇特的舉動或者言行?”
“不知道什麼算是奇特的舉動,猥褻女生算不算?”次郎偏着頭看着小早川說道。
“嗯,他真的是一個人嗎?”小早川皺着眉頭擡起頭來,看着次郎說道,“現場你的鄰居看到不少當時停在街上的車子,但是事情發生之後它們馬上就開走了,你確定就只有大尾造行一個人就拿着一把小匕首威脅你們?”小早川掛着不相信的眼神。
“屋子裡面確實就他一個來着!”次郎託着自己的下巴說道,“這是原因之一,我敢於反抗的原因之一,如果當時我的手上有一對雙截棍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受傷的。”次郎嘟了嘟嘴巴。
“哦,真是危險的想法。”小早川翻了一頁紙繼續寫着。
“如果有把槍的話,他連逃都逃不掉。”次郎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小早川聽到了這句話明顯頓了一下。
“兇器還沒有找到呢!”小早川漫不經心般地說道,“刀具最後不會是在你家廚房裡面吧?”
“希望如此,那麼到時替警察省了不少麻煩呢!”次郎瞪大了眼睛說道。
“真的沒有什麼異常?”小早川站起身子來,收着筆記本和筆。
“完全沒有,正規的搶劫,只是他的目的不是那麼單純而已。”次郎嘴角牽動着。
“好吧!”小早川嘆了一口氣,“我會讓愛子和她的朋友來看你的,那個叫做什麼來着,宮澤亞美?”小早川對着次郎眨了眨眼,轉身走了出去,在關上門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子來,“剛纔我看到葉月老師在門口來着。”
“我聽到了!”次郎點了點頭。
“那麼再見!”小早川點點頭,關上了門。
“晚安!”次郎說道,“那句話是專門說給葉月聽的嗎?”次郎轉過身來,看着從裡面的房間走出來的美幸。
“感謝美子,”美幸笑着說道,“現在的障礙只是葉月而已。次郎,”美幸走到次郎的牀邊,俯下身子來,小心地環抱着次郎,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我是多麼不希望離開呢!”她紅着臉說道,“這次,我和美子終於認識到我們的自私有多可憐。”
“完全不。”次郎說道。
這個時侯門又被擰開了,美子氣喘吁吁地站在了門口,“次郎,晚上我也來陪你吧!”她的眼中露出懇求的眼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