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沉和凌靈月想要阻止他卻爲時已晚,淒厲的笑聲迴盪在洞殿之內,凌靈月不禁打了個哆嗦,白星沉飛速上前,一劍戳穿了狼妖的胸口,狼妖徹底閉了嘴。
但即使狼妖死了,他說的話卻擊在了每個人心上,趙赫然也扭頭望來,一些膽大的弟子竊竊私語起來,越說越驚恐。
“他剛纔說什麼?”
“白星沉是妖神?”
“不是吧,怎麼會?”
“......”
很快,衆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白星沉後背。
就連趙赫然也把注意力放在了白星沉身上。
妖神二字足以讓每個人提心吊膽,若他真的出世,人間必定會生靈塗炭。
凌靈月全身一震,驚惶地看向白星沉。
白星沉墨發披散於肩,他長身玉立,緩緩轉過身,眼神平靜,“這是他們的挑撥離間之術,一隻狼妖的話,你們也信?”
趙赫然心有餘悸,他知道二百年前靈境山對抗妖神死了多少人,那種慘烈皆是先輩都不願提起的往事,他緊緊盯着白星沉,試圖找出一點蹤跡,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他掙扎一番,道:“妖神出世早有傳言,寧可錯殺也不要放過一個。”
“這麼說,你要殺我師父?”凌靈月聽了,立刻擋在白星沉身前,“你覺得你有這個機會嗎?”
白星沉看着眼前少女堅定的背影,脣角微微勾起。
“凌靈月你本就目無紀法,有其徒必有其師,那麼作爲師父不一定做了多少骯髒事?”趙赫然一想起白星沉爲了她這個徒弟,對自己的威脅,就一團怒火,白星沉看似仙風道骨,但絕不是什麼善茬。
凌靈月杏眸圓睜,彷彿被他戳中了脊樑骨,情急之下竟不知如何爭辯。
倒是袁清清聽了,內心怒火中燒,靈境山沒有證據就隨意指摘旁人,她斷斷不能忍,“妖神出世一事,本就玄乎其玄,況且白師弟從未做過危害人族之事,今日還斬殺了妖皇與狼妖,你這般是想讓天下人寒心嗎?”
這時雲霄閣弟子都站到了白星沉這邊,趙赫然也不好再發作,若是起了衝突,自己這邊不一定贏。
於是他又把矛頭轉向了支離。
“白星沉是不是妖神暫且另說,但你卻是狐妖,今日你別想走。”
“還真是沒完沒了,看來今日你是非得殺妖族不可了。”支離美目怒視,她今日和雲碎前來幫助人族,而他們卻要恩將仇報,而且還被雲碎的反常鬧得更是憤怒,她忍不了了,她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她冷哼一聲,“你們對妖族恨之入骨,我告訴你們,白星沉就是妖神,是妖族之主。”
說罷,她立刻轉向白星沉,旋即拍出一掌,白星沉見勢不妙,彙集靈力正對上支離,卻不料她只是虛掩一招,直接變了方向,向白星沉身後滑去,朝他後背一擊,頓時白星沉胸口燃起詭異的幽綠色的光芒。
凌靈月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剛纔與玄嬰一戰仿若耗光了靈力。
衆人皆睜大眼睛,看着自白星沉體內而出的燃靈燈,
驚愕不已。
“這是燃靈燈?”
“它在白星沉體內。”
“白星沉真的是妖神?”
瞬間一陣恐慌席捲而來,剛剛站在白星沉面前的弟子也都遠離了他,與靈境山站在一起。
袁清清亦是不可置信,喃喃道:“怎麼會,你怎麼會?”
趙赫然先是驚惶,後又不由得興奮起來,“白星沉你隱藏地可真深啊,怪不得會與狐妖爲伍,燃靈燈都在你手上,你還想怎麼狡辯?”
誰能想到雲霄閣大名鼎鼎的仙尊竟然是毀天滅地的妖神,這下可把雲霄閣的罪名做實了,看他們還怎麼在修仙界擡起頭來。
白星沉環視一週,除了凌靈月,周圍的人皆摒退左右,他勾脣冷笑一聲,但臉上並無慌亂,眼神出奇的平靜,“沒錯,我是妖神。”
一語既出,整個洞殿都沒了聲音。
唯有凌靈月杏眸中驚慌失措,此時面對他們一衆人卻不知如何收場。明明說好了要助師父脫離妖神之力,但現在卻又暴露了。
趙赫然催命符般地聲音傳來,“凌靈月,怎麼,你也要和妖族爲伍?”
凌靈月緊了緊手指,冷冷凝向他。
只聽趙赫然繼續火上澆油,“也是,想必妖神的徒弟,也不是什麼手裡乾淨的人。”
“你少血口噴人!”
趙赫然絲毫不懼怕,他知道現在就算他罵得都多難聽,能有妖神這個消息震撼人心嗎?
“玉清仙尊,你們如何看?難不成竟要包庇白星沉?”趙赫然繼續煽動羣衆。
凌靈月此刻很想把他嘴給縫起來。
白星沉眸色暗沉,聽得很是煩躁,他收回燃靈燈,一個飛身直接朝趙赫然襲去,“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其餘人先是驚恐萬分,齊齊往後退去,因爲妖神的名號,當年妖神以一人之力滅了修仙界十大仙尊的殘暴武力值,雖是從先輩那裡聽來的,但是在他們心裡還是留下了致命陰影。
趁白星沉與趙赫然打鬥之際,凌靈月揪起不遠處雲碎的衣襟,問道:“告訴我神女是誰?”
雲碎不緊不慢道:“神女其實不是人,乃是由神楠木一縷靈氣化成......”
話音未落,雲碎後頸突然被人揪起,餘音頓時消散在空氣中,乃是白星沉一把抓起了他,想要儘快遠離這是非之地。
而遠處的趙赫然早已被白星沉拍在牆上,被一羣自己圍着。
凌靈月看着白星沉離去的身影,眉頭緊鎖,上前追了幾步,白星沉回首給了她一個眼神,她終是止住了腳步。
白星沉的意思是不要跟他走,重來一世這一幕還是會重新上演。
想必妖神這個消息很快就會擴散至整個人間,然後白星沉就會遭到無休止的追殺,人妖兩族的矛盾將會再次升級。
凌靈月不清楚他們是怎麼離開妖域的,只知道衆人都陷入了一種異常的恐慌當中,長久的沉默更加深了恐懼。
她一回過神,已經到達了柳鳴鎮,被羣妖的破壞掉的房屋瓦舍一時半會修復不了,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着乾燥不堪的灰塵。
袁清清在一旁吩咐着弟子,表情凝重。
凌靈月知道絕不能任由事情發展下去,連重生這種奇蹟都能發生,她憑什麼自暴自棄。
凌靈月喚住袁清清,語氣堅定,“師叔,我去找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