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這麼打算的。”浦傑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的?她生日也跟你說了?”
“她跟鄭馨聊天時候我聽見的。”方彤彤輕描淡寫道,“女人麼,三十歲是個坎,這麼關鍵一個生日,不在意是假的。”
“是啊,所以我想着陪她好好過過。然後回瓦雷恩,儘快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十號之前回來。給你過生日。”
她微微一笑,扭頭輕聲說:“阿杰,你這麼……不累嗎?”
“男人對這種事,通常不會覺得累吧。”浦傑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反正我也不是事業型的那種,就剩下兒女情長還有興趣。”
她笑了笑,緩緩說道:“我真的想不通,你就跟在玩集卡遊戲一樣,一張又一張地往自己手裡抽,你一直說,這和你的秘密有關,可我真猜不出,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女人,到底能給你什麼。孟姐起碼能幫你把生意打理得有聲有色,能幫你賺錢,剩下我們這些,就都是消耗,入不敷出。”
像是陷入到已經足以擾亂心緒的困惑中,她往浦傑身邊坐了坐,靠着他的肩頭,小聲說:“除了生理需要和感情寄託,更多的女人到底還能幫你什麼呢?或者說,你不辭辛苦,寧肯一次次哄我,一次次明知道我會難過依然堅持繼續追求別人的動力,到底是什麼呢?”
“是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沉默了幾分鐘後,浦傑看着望向自己的方彤彤,終於忍耐不住,對他所擁有的最大秘密,向後退讓了一大步,“我……我只能說,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我變化成如今的樣子,都是全託了你們的福。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的秘密具體是什麼,你理解成一種超能力就好。總之,因爲它的存在,我需要很多個喜歡我並能讓我喜歡上的女人,才能維持住我希望的生活。”
“你希望的生活?”方彤彤皺了皺眉,輕聲問:“是世界之王那樣的夢想嗎?”
“我……”浦傑低下頭,整理好心中的語言,緩緩道,“這麼說吧,我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需要很多。我以爲有你,有小瑤、鄭馨,應該就足夠了。可不行,隨着一切發展,需求也越來越大,而且……而且那秘密並不完全受我控制,只要需求得不到滿足,就會讓我身邊的人發生不好的事情,我之前不是給你打電話讓你小心,還讓你盯着鄭馨麼?其實那不是什麼預感,而是……而是我知道可能有厄運要降臨了。”
他索性把真正的實話仔細切割分好,編織成一個真實的謊言,解釋道:“彤彤,你是家裡遭了變故纔給我機會的,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再遭受到任何厄運。而要想這樣,我就需要更多女人。可她們等到不夠的時候也會遭到厄運,我就需要再去追求更多。”
揪住頭髮,他苦惱地說:“我之前也猶豫過,也不知所措過,可結果呢……倒黴的事情幾乎從不遲到,小安被人爆料險些聲名狼藉,鄭馨病到不孕,這次家裡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小瑤孃家的整個產業都因爲變故而轉手他人。最近……最近鄭馨出事,而根據我的感覺,大家的情況都不太妙,所以我必須儘快找到新的目標,來填平這個坑。”
“所以,你才……這麼着急地搞定了俞大夫和裴樂?”方彤彤的神情顯得十分複雜,如果是別人這麼對她說,她肯定要當成是神經病作者在寫小說,但浦傑此刻的表情和語氣,明顯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這個數量終究會有一個上限,但我不知道那個上限是什麼。之前我以爲夠了,但現在證明不夠。現在多了俞靜思和裴樂,我想……我應該可以等一等看看是不是真的夠了。”浦傑低下頭,用角度掩飾住自己說謊被看出的可能,“我本來不想說,這顯得像是我在給自己的花心找藉口,可我……實在不想你一直這麼懷疑或自我懷疑下去,彤彤,我愛你,我最愛的就是你,其實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就該知足的,可……我不能害了你。我甚至懷疑……你母親的去世可能都和我有關,因爲我那時就已經很喜歡你了,我就是不敢確定你那個時候到底喜不喜歡我。所以……這個秘密我也不敢說。”
“那你爲什麼現在敢說了?”方彤彤捧起了他的臉,微微蹙眉,表情一時間有些難以捉摸。
“因爲你跟我說起的預感吧。”浦傑嘆了口氣,擡手抓住她纖細的腕子,側過臉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掌心,“你不是說,你預感會有什麼讓你很不開心的事情發生麼。我總覺得……那說不定又會是因爲我。所以……我的愧疚感有點按捺不住了。不過我相信,你是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其他人的。”
“阿杰,”她歪着頭沉吟片刻,說,“如果說……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靠這種方法得到的,這件事難道不是告訴孟姐更好嗎?以她的性格,既然這樣可以趨利避害,她一定會比我接受得更快更好吧。你確定要瞞着她?”
“我願意透露口風的只有你,但你如果覺得她知道也無妨的話,我不反對。”浦傑緊張地看着她,“你覺得她不會怪我嗎?畢竟她遭遇到的……黴運,說不定就是我造成的。”
“你不也說了是‘說不定’麼,憑什麼直接賴在你的頭上。”方彤彤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頭,似乎心情好轉了不少,“而且,你啊,是那種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過錯,不愛推卸責任的性格,我們又都是你喜歡的人,你自責狀態下做出的判斷,也不能全當真。”
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輕聲道:“我會跟孟姐談談的,明天,用視頻。我想,這樣她的心情可能也會稍微好一些。”
“呃……爲什麼?”
“因爲你藉口找的不錯啊,”她笑着說道,“聽起來就像是爲了我們好纔去追求一大堆姑娘似的,這叫奉旨泡妞吧?”
“就算是藉口吧。”浦傑無奈地說,“畢竟這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阿杰,”她往病房門口走了一步,又退回來,彎腰和他臉對臉,輕聲問,“如果……我媽生病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你,那……她的病,會不會也是厄運的一種?”
他心裡一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但方彤彤馬上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低着頭搖了搖,一貫活潑的馬尾辮無力地左右甩動了兩下,“算了,別告訴我答案。阿杰,答應我,永遠也不要告訴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