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迪被圖裡妮一腳踢到了旁邊,自己也順勢向旁邊滾倒。
那同時射擊的兩槍沒打中珊迪,但在圖裡妮的右臂上打出了一個洞。
兩個男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幫派殺手,手裡的槍一點猶豫都沒有就追過去鎖定目標準備繼續射擊,精準迅速。
但浦傑已經動手了。
他好不容易纔接近了蘇小婷,說什麼也不能在這裡斷掉剛剛辛苦打下墩子的大橋。
他摸出身上的手槍,用已經進步了許多的槍法一槍打中了其中一個的右手,打落了一把手槍。
但另一把他來不及阻止,子彈砰的一聲就射進了珊迪驚慌失措扭動的腰肢裡。
兩個男人的站位互相掩護着,浦傑沒有角度都留下活口,第二槍不得不打中了另一個的脖子,將他擊斃。
第三、四槍他都射在那個受傷男人的腿上,同時趕過去一腳踢飛地上的槍。
酒吧裡一片混亂,不願意被捲進事端的客人們向着前後門蜂擁逃離。
蘭花螳螂的打手們這才趕來拔出槍瞄準了地上還在掙扎的男人。
浦傑沒有停在這兒,他解決了圖裡妮眼前的危機,就拔腿追向一開始給這兩個殺手打掩護的四人。
他要抓住一切提升自己信任度的機會,他這次觀察過年齡,包括死掉那個在內的六個人裡,應該沒有他的馬甲。
可他剛出門追了幾步,一股徹骨的寒意就突然從身側涌上,過人的直覺和預感把堪比死神現身的警示一把貼在他腦海。
他匆忙向旁邊縱身跳出,就在腳離地的那一剎那,他清楚地聽到了步槍開火的聲音。
他就地一滾,手腳並用飛快地衝進旁邊一輛車後,探頭看一眼地上的彈痕,從那個印子與剛纔自己所站的位置推斷出槍手的大概位置,盤算着應該怎麼反擊。
胸膛劇烈地起伏,腎上腺素大量分泌,亢奮中,他隱隱想起了一個奇妙的問題。
他這次設定的馬甲裡有不少好手,他們都會以蘭花螳螂爲目標。
而他,現在正是明面上蘭花螳螂的一員。
萬一被馬甲幹掉怎麼辦?
會發生什麼?
砰!
又一槍打在汽車屁股上,看來準備穿油箱的位置。
浦傑深吸口氣,一起身向着正要上車的四個人連開三槍,打死一個打傷兩個,接着作勢前衝,突然向後折返,衝出車尾,擡槍向着被他發現的那個狙擊手一口氣打光了彈夾。
那傢伙就在一棟二層小樓頂上,位置選得並不算好,至少中了浦傑一槍。
集中注意力留神着周邊的情況,浦傑飛快換掉彈夾,往要開走的車那兒又補了幾槍。
可惜已經離開有效射程,打不到什麼。
他舉槍瞄着那邊樓頂,考慮到那有可能是自己的馬甲,決定還是不要拼到真出人命,緩緩退回到酒吧裡,給了對面一個逃走的機會。
這場騷亂讓圖裡妮大爲光火,讓人把珊迪送去她們幫派私下有關係的醫院後,馬上就叫來了這片地盤的流氓頭子,分發了一些武器,並下達了對可疑人物極爲嚴苛的檢查命令。
如果浦傑在這個時期再來想要滲透進蘭花螳螂,成功率可以說相當渺茫。
不過此時此地,他很確信,自己已經成爲了蘭花螳螂百分之百認定的自己人。
一場動用了七個人的襲擊,最後只是珊迪重傷,而對方兩死四傷,還被抓了一個活口。
這麼光榮的完全勝利,基本上就是浦傑憑一己之力帶來的。
圖裡妮不願意去醫院費事,晚上在家,浦傑從手臂上給她挖彈頭的時候,儘管打了一針止痛劑,她還是咬着毛巾疼到滿身大汗。
剛用消炎藥處理好槍傷,黛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圖裡妮把汗溼的衣服一脫,光溜溜靠在浦傑懷裡,就這麼接聽。
黛比一共說了三件事。
第一,暫時放棄在街區這邊安置高級幹部,所有螳螂全部回加工廠工作,那邊交給底層打手維護管理,招新近期通過網絡進行。
第二,讓多恩負責訓練幫派裡的新人和弱雞,不管安排什麼課程,讓那幫小混子儘快成長成能用的傢伙,這次,可以允許多恩使用螳螂紋身。
第三,已經找到一家在暗中給螳螂們找麻煩的小幫派,瑟琳娜帶了十幾個人和新裝備已經出發,今晚就要夷平他們的老家。希望在這樣的威懾力下,能換來一些喘息之機。她又往克羅比亞的武裝組織那裡訂購了一批武器,花掉了足足兩千多萬,近期就能送到。
“不是殺,就是死,圖裡妮,咱們沒有回頭路了。跟多恩好好說清楚,告訴他,現在走人,還有退出的機會。”黛比最後緩緩說道,“如果不走,他就該做好心理準備,隨時來當我身邊的螳螂了。圖裡妮,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圖裡妮毫不猶豫地回答,“黛比,你是大家的頭兒,也就是大家的腦袋,沒了胳膊腿,人不一定會沒命,沒了腦袋,就死定了。你什麼時候準備讓他過去,我就什麼時候把他送到你樓下。”
“很好,我會再安排,等我電話。”黛比很滿意地說,“琳達明天從克羅比亞壓貨回來,我會讓她和那批人留下幫忙應付這段時間的麻煩,你就在多恩身邊先專心養傷,帶他熟悉一下加工廠那邊的環境吧。”
“好,我知道了。”
看圖裡妮掛掉電話,浦傑用有些戲謔的口氣說:“親愛的,你這就準備好把我送出去了?”
“還沒。黛比這不是還沒打電話麼。”圖裡妮站到牀邊,有點煩躁地把手機丟到脫下的衣服中,轉過身,甩了甩頭髮,說,“我要去浴室一趟,時間會久一點,你可以先在樓下洗個澡,然後等我。”
“等你?”浦傑故意指了指她的手臂,“你準備帶着傷幹什麼?”
“不,我什麼也不準備幹,我準備被幹。”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笑着說,“我還欠你五次呢,我可不喜歡揹債。”
“你傷着呢,還流了很多血。我覺得你需要休息。”浦傑認真地回答,雖然殺人的亢奮過去之後他的確很想在女人身上好好折騰一陣子。
“我又沒被人打爛屁股,”圖裡妮挑了挑眉,“你也可以溫柔點,別老是把我當成摔跤的對手一樣,我……也是個女人。”
“我會的。”浦傑笑了起來,在心裡冷冷補充了後半句,可惜,是個母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