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互相明確表示過喜歡的關係,飯後收拾完,沒了旁人的屋子,氣氛就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浦傑還算鎮定,最近他正跟孟沁瑤打得火熱,這就急着對薛安出手會讓他有種微妙的負罪感。
但薛安就顯得有些緊張,先是沒話找話聊了幾句,跟着主動起來把地掃乾淨拖了一遍,最後打開電視調出一場球賽,跟補習足球知識一樣瞪大眼睛看了起來。
浦傑正在琢磨定製文的開頭,寫了兩個版本總算修改到基本滿意,想着對方聲明瞭是ip向,又依依不捨地從細綱裡刪掉了幾個七情六慾的部分。
這年頭的改編,最安全的就是壓根不設感情戲,設了,就得做好主角全劇終之前都不射的準備,這讓從不肯叫男主角守身如玉的浦傑痛苦無比。
磨完文離開書房,他考慮要不要去洗澡的時候,才捕捉到薛安眼裡那幾分閃爍的期待。
她找話聊,找事情做,最後找球賽看,好像……就是爲了不走啊。
可既然是她主動留下,怎麼看錶情這麼畏畏縮縮?
他凝神觀察了一下,結果看得薛安有點不自在,動了動位置,說:“你也看球嗎?那……一起?”
“挺晚了,不回去休息嗎?”想了想,浦傑覺得對她自己應該不用繞彎子,直接坐到她身邊,柔聲說,“這就留下,會不會太早了點?”
“太……太早嗎?”薛安扭頭看着他,神情似乎有些自卑,她擠出個微笑,說,“我還以爲,到了互相喜歡的程度……就可以了呢。”
“照理是可以了。”浦傑擡起手,蜷曲指頭,用手背輕輕撫摸過她發熱的臉頰,撥開她細細的發,“但我覺得還不是時候。”
薛安眼裡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她努力讓自己沒有轉開臉,勉強笑着說:“哦,我知道了。”
“薛安,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還抱着那種自卑的心態。”他輕輕握住她纖細的脖子,把她的頭很強勢地壓到自己懷中,另一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自下而上看着自己,“我不鼓吹什麼希望你與我完全平等之類的虛僞假話,坦白說,我很樂意看到你感激我,尊敬我,甚至是崇拜我,把我當作你的一切,但我不願意看到你自卑,看到你露出那種覺得自己髒、我肯和你在一起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的慶幸眼神。”
她的表情頓時又起了變化,好似小心翼翼維持的什麼防衛被輕易捅穿似的,大大的眼睛緩緩低了下去,小聲說:“可是……傑哥,我……我真的……挺髒的。你……你肯要我,本來就是我的福氣。”
“薛安,你盡了那麼大的努力來保護自己,說明你對自己足夠珍惜。而我不願意輕率地留下你,說明我也對你足夠珍惜。你和我都無比珍惜的東西,你怎麼能覺得它髒呢?”
薛安一愣,跟着沉默下來,小巧的鼻頭漸漸有些泛紅。
十幾秒後,她帶着一絲哭腔說:“其實……最近這幾天,我每天洗澡的時候,看到以前洗破皮的地方,自己就會覺得噁心。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你也覺得噁心該怎麼辦?我……我畢竟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我不是鄭馨姐、孟總和彤彤姐那樣乾乾淨淨跟着你的女孩,我連喜歡你,都覺得特別對不起你。”
“眼睛哭腫就不好看了。”他柔聲說着,拇指摩挲着她嫣紅的脣瓣,“薛安,這裡你也洗破皮過嗎?”
薛安的眼神顯得更加絕望,她抽了抽鼻子,嗯了一聲,“總會有喝醉的,我不可能都躲過去……”
“那,張開嘴,好嗎?”
她疑惑地看着他,微微打開了小口。
他緩緩壓近,先是輕輕一啄,在她小小的嘴脣上吸了一下,“喏,我很高興,並沒有覺得你噁心,是不是?”
她的臉上瞬間飛滿了落霞,曾經猶如鐫刻在眉宇間的那股風塵味道,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跨越了消失的四年,屬於高中女生的那種帶着驚喜的羞澀,充盈在她的眼底。
“那麼,我要真的吻你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這種時候,你的眼裡應該只有我,腦海裡也一樣。”說到最後一個字,他偏過頭,以標準的姿勢,把她深深地吻住。
當他的舌頭嘗試去探索新天地的時候,薛安幾乎是本能地瞬間咬住了牙關,把他擋在外面。
他停了一下,抱緊她,用舌尖輕輕的叩門,提醒着裡面的主人,這次來訪的,並不是討厭的客人,而是想要與它共舞的情侶。
薛安在幾秒後意識到了這件事,她擡起手也抱緊了他,整齊的牙齒,緊張地閃開了那條通道。
紅嫩的夥伴頓時擁抱在一起,旋轉起舞,它們互相撫摸,碰撞,頑皮地撩撥,它們緊緊貼在一起扭動,摩擦,愉悅地糾纏。
“不要閉眼,薛安,我喜歡你的眼睛,讓我看着它。”他拉開一絲距離,有些低啞地說。
她乖乖睜開了眼睛,羞澀但堅定地望向他。
“很好。”他咕噥了一句,再次把她吻住。
在沙發上纏綿了大約五分鐘後,浦傑喘着粗氣放開薛安,差點按捺不住在這兒解她衣服,他平復了一下心裡的燥熱,摸了摸她微微發腫的脣,柔聲說:“以後,這裡你都不需要再覺得髒了,我覆蓋了。”
薛安軟綿綿地坐着,有點不好意思地輕聲說:“其實……我也沒有被伸進去過。我……我以前牙齒都咬得很緊的。”
“啊?這樣嗎?”他故意做出驚訝的表情,笑着說,“那你要不要趕緊去漱個口?順便刷刷牙?”
薛安抿脣一笑,喜滋滋道:“纔不要,我……我今晚都不捨得喝水了。”
“好了,回去休息吧。”他攬住她的腰,在臉上吻了一下,“一步一步來,不要急。等我覺得你不再介意自己的曾經時,你再想走我也不肯放人了。”
“嗯,好吧。”薛安想了想,壓住裙襬站了起來,“那,傑哥晚安。明天見。”
“明天見,晚安。做個好夢。”
在門口又吻別了一次,浦傑一直目送她回隔壁關上門,才吁了口氣,回到了臥室,鑽進廁所沖澡。
他並不是突然柳下惠附體或是突發(嗶——)功能障礙,事實上以他如今的體魄精力和剛纔熱吻點燃的火,讓薛安明天腿軟到起不來牀也不成問題。
他選擇做了一次輕男主角,一個是他嘴上說的原因,不想在薛安自卑的情況下影響情趣,另一個就是,他不想剛和小瑤成了好事就急着去佔有下一個新的女孩。
即便對一個濫花心的男人來說有點奇怪,他還是覺得,這算是起碼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