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期鳴戴着手銬的手又推了一下眼鏡框,這才說道:“是這樣的,我是叫了一些混混幫我綁架鄧青,想給她一點恐嚇和威脅,要她不要管我貪污集團財務的事。而且時間也定的是那天,之前,我真的以爲是我叫的人乾的。
可當我聯繫他們的時候,他們卻告訴我說那不是他們乾的,他們在我家附近潛伏了一天也沒見到鄧青下樓的蹤跡。我這才知道我的手下人沒有綁架鄧青。可我撥打鄧青的電話,卻關機了。
我當時還沒有太在意,可過了一晚,鄧青還是沒有回來,電話仍舊打不通,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再次打電話給那些混混,說是不是他們搞了什麼名堂,對我妻子做了什麼,然後又向我撒謊。可他們堅持一口咬定不是他們乾的,他們沒幹。
到了第三天,鄧青仍然聯繫不上,我感到事情開始不對勁了,便打電話報了警。警察同志,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對天發誓!但是我很懷疑那幫混混跟我玩了什麼貓膩,我懷疑他們見我妻子長得漂亮,又有錢,不知道對我妻子做了什麼,是不是讓我妻子出現了什麼意外。
或者是想變假綁架爲真綁架,因爲他們現在這樣,我只是給固定的報酬給他們,而他們要是真的綁架了她,去問鄧家要錢,那賺的可就比這個多多了。”
沉默了一會之後,季陽晨對他說道:“我警告你,不要跟我們耍什麼滑頭,不然最後吃虧的還是你!那些混混的號碼你還知道吧?”
餘期鳴點點頭,很是肯定地答道:“知道的知道的,我保證沒騙你們,我上面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手機被你們收走了,查不了那幾個人的號碼。”
“你等會,”季陽晨走了出去,過了一會拿了他的手機來了,走到他的身邊,把手機對着他,問道:“你存的什麼名字?都告訴我。”
“我就存了一個。”餘期鳴戴着手銬的手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指着其中一個號碼說道:“就這個人,叫黑子。”
“你之前認識他嗎?”
“認是認識,不是很熟。”
季陽晨然後回到了審訊椅旁,小聲向李爾玉問道:“現在怎麼辦?”
李爾玉看向餘期鳴說道:“這個黑子是幹什麼的?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餘期鳴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跟他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交道打得不多,但我知道他是混社會的,沒什麼具體工作。”
“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或者在哪裡能找到他?”
餘期鳴想了一下,道:“這次我們談這個事,我是去了一個茶樓找他的,看他那樣子,跟那茶樓的老闆娘挺熟,你們去那看看,應該能找到他。”
“那個茶樓叫什麼名字?地址在哪?”
餘期鳴腦袋側向一邊,道:“我想想,在梅花社區,叫寶芝茶樓。對,沒錯。”
李爾玉點了一下頭,道:“你再仔細想想,關於這個黑子,還有什麼信息可以提供給我們的?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抓住他,對你有很大的好處。再說,你應該也不想你妻子死掉吧?”
餘期鳴使勁地點起頭來,道:“是啊是啊,我肯定不想的,我只是想嚇一嚇她而已。那個黑子,我再想想……他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板很結實,年齡大概是三十多歲,皮膚偏黑,留個平頭,看上去很有精神,帶着那麼一點狠勁。”
“嗯,我是說,你還有沒有其他一些有利於怎麼找到他的這種信息可以提供給我們的?不着急,你慢慢想一會。”
餘期鳴想了一會,道:“沒有了,我想不起什麼了。我要是想起了,我再告訴你們吧。”
李爾玉轉身季陽晨小聲說道:“先這樣吧,一會再說。”
“來人,把他帶下去!”季陽晨叫了一聲,門外的一個警員就出來把餘期鳴帶走了。李爾玉這才說道:
“我看他說的應該都是真話,不像說謊的樣子,至於這個電話,我們還是不要輕易的打,明天先去移動營業廳看看這個號碼登記的是誰的名字,然後再去那茶樓看看吧。”
季陽晨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問道:“爲什麼要先去查他的號碼,再去茶樓?”
兩人一邊向外面走去,李爾玉一邊說道:“如果我們直接去茶樓,沒找到人,我們對這個黑子真實的信息就沒有底,對究竟能不能通過別的方式抓到他也沒有底,就不好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見季陽晨似乎沒聽太明白,李爾玉又繼續說道:“比如,我們要是在通訊營業廳沒查到黑子的身份信息,那麼,這個茶樓很可能就是我們唯一有可能抓捕到黑子的地方,那麼我們明天去這茶樓的時候就要小心一點,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
“反之,如果我們查到了黑子真實的身份信息,那我們就可以先大致在外圍調查一下他,看能不能還能獲得他別的信息。如果可以,我們在茶樓就不必那麼小心了。”
季陽晨聽了,這才佩服李爾玉的智商那真不是吹的,凡事都能想得先別人一步,而且還想得那麼透徹。
“我們去看看喬隊吧。”李爾玉又說道。
“好,我也有這個意思。”
兩個人叫上景瑤,一塊去了醫院看望喬川。
喬川的身體康復得挺好,現在已經能自己活動了,醫生說再過一個禮拜出院,但他準備過兩天就出院。
季陽晨和李爾玉勸他多住兩天,可他卻是不聽,說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叫他們放心,沒有什麼問題。
兩人也知道喬川的脾氣,再勸也是沒有用,於是便把現在的這個案子向他作了彙報,喬川卻建議他們不要死盯這個黑子這邊,有可能他說的是真的,他確實沒有抓鄧青,有可能鄧青的去處確實另有隱情。
這話倒是給了季陽晨和李爾玉一個很大的提示。幸虧李爾玉還沒有撤回對張宇恆的監視。而那個神秘的清潔工,要尋找他也是如大海撈針,至今沒有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