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玉和喬川等人來到了欄杆旁邊,往外望去,頓時驚歎不已。因爲從這裡望去,視野到達得十分遠,整個洪洞市,無不盡收眼底。平日裡那些高樓,在這裡望去,都成了矮小的目標,甚至包括一些山巒,也在視野下面去了。
林立的房屋,中間穿梭的街道和上面幾乎已經看不清的車馬人流,無不躍然眼前,十分舒展。
可當他們往下面望去的時候,他們就再也會舒展不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恐怖感、暈眩感和戰慄感,那真是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如果沒來過這地方,一定不能體會那種恐怖的感覺。
也許有人去過更高的地方,可絕對沒有人來到這樣一個垂直高度的地方!直直的牆,陡然直通那遙遠得如萬丈深淵的地面!儘管倚在欄杆上,可都能想象那墜下的危險和恐怖!
望着那地上的人已經如同螞蟻一樣渺小的地面,甚至能感覺到一種寒意襲來!真的有人,敢在這樣的地方跳下去??敢於挑戰這樣的恐懼??
“媽呀,這太他媽的嚇人了!”景瑤不由罵起人來,連忙把頭伸了回來。“這要是掉下去,要掉多久?會摔成什麼樣?那人真的敢跳下去?”
李爾玉仍望着那地面說道:“我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小,我不太相信有人會具有這樣的勇氣,包括自殺的人。他也沒有必要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我們都不是敢自殺的人,所以,他們的心理,我們誰也不能下定論。”這時喬川把頭轉了回來,說道。“我們還是快點勘查一下週圍吧。”
他們走到了那個跳樓者所在的位置上方處,很明顯地就在那裡的天台地面上發現了一些很凌亂、也很多的足跡。很明顯,有人在這裡打鬥過。也很容易就基本可以推斷,死者並不是自己想要下去的,而是沒辦法,被人推下去的。
“你們這裡有監控嗎?”這時喬川向同行的保安問道。
“沒有。”保安搖了搖頭。
“那這下面一層呢,那個樓梯上來那裡有嗎?”
“也沒有。”
喬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望向遠處。
“剛纔有沒有人認識那死者?”李爾玉向保安問道。
“沒有。”保安還是搖頭。
那就麻煩了,那麼多人圍觀這死者,居然沒有人認出那死者,雖然死者已經面目全非,但如果跟他熟悉的人,應該還是可以憑藉服裝、髮型等能認出來啊!看來,這死者應該不是這棟樓裡面的,而是被人蓄意帶到這裡來殺害的。
這時,手下的那些刑警已經完成了對地面上的足跡拍照、測量、取證等工作。
“有什麼結論?”喬川問道。
“這裡的足跡太凌亂了,根本沒有辦法辨認。而在旁邊,足跡又太多,也無法提取。”
“那去欄杆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指紋。”喬川又說道。
“是!”
那些刑警上去只看了一會,便回過頭來又對着喬川說道:“喬隊,指紋是有,太多了!”
“那就都給我提取下來!”喬川不容置疑地說道。
“是!”
喬川和李爾玉在地上仔細地搜尋着,看是不是能蒐集到什麼物證。結果,提取到了一些頭髮之外,就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物證。
喬川這邊弄完,那邊的指紋採集還沒弄完,又等了他們一會,才把那打鬥地方附近的欄杆上的指紋都採集好了。把這些東西都收集好了之後,警方便離開了那裡。
回到局裡,喬川直奔法醫工作室,把那些在天台上的頭髮交給了付清佐,然後付清佐向他表示,現在仍舊沒有在死者身上發現疑似摔下來以前的死前的外傷。
隨後,喬川組織大家召開了案情分析會。
最後,經過討論,做出了這樣幾個決定:第一,全力查找死者身份,排查失蹤人口,張貼尋人啓事;第二,號召羣衆提供線索,給予一定獎勵。
結果,開完會,就從110接警中心轉達過來十來個電話,詢問死者的特徵什麼的。還有說要來公安局認屍的。
沒多久,還真就陸陸續續來了些認屍的。結果,到了第三四個認屍的人的時候,一個大媽真就哭了起來,大叫那是他兒子,身上穿的衣服、襪子、鞋子都是他兒子的。
但是,由於死者已經面目全非,無法確認。那大媽哭着說兒子背上有個胎記,是一個半月形的。
於是,喬川命人把死者翻了過來,真的在背部的那個位置發現了一個半月形的胎記,那大媽哭得死去活來。
確實,相信天底下絕大多數的母親,見了兒子變成這副慘樣,誰也會受不了。
喬川又叫人提取了那大媽的DNA,和那死者作比對,但是,結果要第二天才能出來。
不過,現在,死者的身份已經八九不離十了。見那大媽哭得十分傷心,喬川便叫葉冷青去安慰她。
安慰了許久,那大媽的情緒才平靜了一些,開始接受警方的盤問。盤問還是由喬川和李爾玉進行。
李爾玉先問道:“大媽,能不能說一下你兒子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多大年齡?”
大媽哽咽着說道:“我兒子今年才27歲,叫林慧,是幹金融的……”
“金融?具體是從事哪一塊?能具體一點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他說,好像是股票一類的……”
李爾玉思考了一下,又問道:“那他是什麼時候離開家的?你又是爲什麼會來警察局認屍的?”
大媽抹了一把眼淚,又哽咽了起來說道:“他是今天去上班的,但是我十一點多打他電話,就剛好打不通了。因爲我兒子他是做金融的,手機從來都是頭天晚上會充滿電的,所以我就有些奇怪。然後不久我就聽說鴻基大夏頂樓摔下來一個人,我感覺就不太好。”
“因爲我問他們是什麼時候摔下來的,他們說是十一點左右,我連忙就跑到那裡去看,但是屍體已經被你們運走了,然後我就追到局裡來看。結果……”大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