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兒湊到阮志南的耳邊悄聲問道:“跟我說說,你去雲家堡找雲夫人幹什麼?據我所知,雲夫人壓根不認識你啊!”
阮志南趕緊解釋道:“夢兒姑娘,你只管放心,我並無惡意的!我……是要去蔣家堡找他們的少堡主蔣連君,也就是雲家堡未來的姑爺。然後讓他帶我一同前去雲家堡遊說雲夫人。請雲夫人出面請雪神宮的宮主江靈雀相助,只有他雪神宮的寒雪冰功纔可以進入絕跡寒潭,取得驚鴻斬!”
阮志南這段話雖然說的是語無倫次,但索性那姑娘還是聽明白了。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阮志南:“真的是這樣嗎?”
見她仍有疑慮,鍾離佑上前替阮志南說道:“正是如此!若是夢兒姑娘肯幫忙,便是再好不過了!”
這次輪到阮志南犯傻了,他非常不解的問道:“這夢兒姑娘能幫什麼忙啊?”
嶽龍翔也對鍾離佑的話感到詫異,於是細細的打量起夢兒姑娘來來。只覺這夢兒姑娘雖年紀不大且臉上稚嫩未消,但說她是人間尤物也絕不爲過。
如此嬌俏可愛、靈通剔透的小姑娘也別有一番風味,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鍾離佑發現嶽龍翔一雙眼睛一直盯在夢兒姑娘身上看,便將摺扇橫在他雙目前:“嶽掌門你總盯着人家姑娘看什麼?”
嶽龍翔這纔回過頭搪塞道:“我和阮公子想法一樣,她一個弱女子能幫什麼忙?”
對於他二人的疑問,鍾離佑只是衝那夢兒笑笑:“不知夢兒姑娘是否願意幫助阮公子?”
那姑娘看了一眼鍾離佑點了點頭:“那好,看在鍾離少莊主的面子上,這個忙我就幫了!”
阮志南根本不指望那姑娘能幫什麼忙,但是聽她這麼說,還是高興的不得了。
那姑娘看向阮志南點了一下頭:“正好我有事要去蔣家堡,那咱們就一起去吧!”
阮志南即刻表示同意,他很是期待能夠和夢兒同行。二人拜別嶽龍翔和鍾離佑後就離開了酒樓。
臨別時那嶽龍翔甚是不捨的多看了那姑娘的背影幾眼,直到完全看不見了他纔回過神來。
嶽龍翔不解的向鍾離佑問道:“少莊主,爲什麼讓那個姑娘跟阮公子一起去?”
鍾離佑附在嶽龍翔耳邊只輕輕說了一句話,嶽龍翔就顯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少莊主果然思慮周全,嶽某佩服!”
鍾離佑忙連連擺手道:“嶽掌門過獎了,不知嶽掌門來此是……”
嶽龍翔道:“是這樣的,只要雲夫人說服了江靈雀,百里盟主便即刻率衆前去絕跡寒潭,我是來此尋個住所,這裡離仁義山莊最近,有什麼事也好方便一些。”
鍾離佑做了個請的動作:“原來是這樣,那嶽掌門請便!”
嶽龍翔拜別了鍾離佑即帶領門人弟子上樓去了。
可是顧懷彥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憤憤的將手中的碗扔到桌上:“師父說的果然沒錯,有這麼多人都在覬覦我父親的驚鴻斬,他們還要找你師父幫忙去絕跡寒潭!”
柳雁雪趕緊示意他不要着急:“懷彥哥哥放心,就是他們找到我師父也沒用,師父她老人家是絕對不會幫助他們的。”
顧懷彥自然相信江靈雀不會幫助他們,柳雁雪趁機又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普天之下除了我沒有人會寒雪冰功。”
顧懷彥十分驚奇地看着她:“難道連你師父也不會嗎?”
柳雁雪點了點頭:“這寒雪冰功要以女童之身練起,要十幾年纔可練成,實屬不易,也許她小時候因爲某種原因沒能堅持下來吧。”
顧懷彥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緊接着顧懷彥拿起筷子爲柳雁雪的碗裡夾了一口菜:“辛苦了,你多吃一點吧!”
顧懷彥突然冒出口的關心使得柳雁雪小小的激動了一下:“不辛苦!不辛苦!能幫到懷彥哥哥,雁兒心裡就不覺得委屈!”
顧懷彥卻並未再說什麼,只是繼續端起碗埋頭吃飯。
吃完了飯,兩個人剛要離開,卻被臺上的儲若水叫住:“請留步!”
柳雁雪回頭的瞬間,儲若水已然飄到了她眼前。就在柳雁雪思索的當頭,儲若水卻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句:“柳姐姐!”
這一句柳姐姐,莫說是柳雁雪,就連身旁的顧懷彥和鍾離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最終還是鍾離佑走到儲若水身旁問道:“儲妹,你可是以前就認識這位姑娘?”
儲若水卻將手指向顧懷彥:“柳姐姐是我今天才認識的,但柳姐姐身邊的這位大哥哥,我可是從小就認識。”
此話一出,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從口出說出同樣的話:“什麼?”
見他們三個人詫異的表情,儲若水忙解釋道:“柳姐姐,恕我冒昧未經同意就開口叫你姐姐,只是我第一眼見到二位就覺得很親切,這句姐姐就不由自主的從嘴裡出來了。不知道柳姐姐可是願意我這樣叫你?”
柳雁雪笑着點了點頭:“能做第一大美人的姐姐,是我的榮幸,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她轉頭看了看顧懷彥向儲若水問道:“只是不知若水妹妹怎麼會從小就認識他?”
顧懷彥立刻否定道:“不可能,我一直跟師父住在一起,從小到大幾乎沒見過生人。”
鍾離佑也說道:“是啊,儲妹。就算你小時候見過他,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怎麼確定就是他呢?”
儲若水卻十分肯定:“我很小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他現在的模樣。”
鍾離佑湊到顧懷彥身邊仔細打量道:“不對呀,如果你當初見的就是他現在的樣子,那他最少也該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才對。可是現在看來,這位仁兄頂多二十歲的模樣而已。”
柳雁雪也道:“若水妹妹,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儲若水依舊肯定的說道:“沒錯,就是這個大哥哥,只是我小時候見到的是大哥哥的肖像。但他的樣子我絕對不會記錯,那幅畫現在一定還在我師父那裡。”
柳雁雪沉思了小會問道:“你是說,你見到的是一幅畫,並不是他本人?”
儲若水點了點頭:“是畫沒錯,但畫中人就是這位大哥哥一定沒錯!我記得清清楚楚!”
顧懷彥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不知尊師爲什麼會有我的畫像,但我敢保證畫中人絕對不是我!”
儲若水也不知道原因,只得無奈的聳了聳肩。
柳雁雪亦表示同意:“懷彥哥哥,那肯定不是你。你雖年長若水妹妹幾歲,但她小的時候你也不過是個孩童而已,怎麼會有人知道你長大後的樣子並畫出來呢?”
鍾離佑用手一拍摺扇:“是啊!怎麼會有人提前知道一個人未來的模樣呢!那會不會是你的父兄?”
顧懷彥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沒有兄長!”
鍾離佑轉到他身邊看着他仔細的問:“那敢問令尊……?”
顧懷彥一把推開面前的鐘離佑冷冷的說道:“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去世了。我對他沒什麼印象。”
鍾離佑趕忙賠禮道歉:“對不起,在下不是有心的,不知令尊已經……”
說罷,又恭敬的問道:“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你不需要知道。”顧懷彥總是保持着一副面若冰霜的模樣。
他繞過鍾離佑走出了酒樓,想來也並未打算與鍾離佑多言。
柳雁雪趕忙來打圓場:“這位公子,若是有緣自會再見!只是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鍾離佑並未因顧懷彥這副態度而感到惱火而是禮貌的回道:“後會有期!”
儲若水和柳雁雪互相報以微笑後,柳雁雪和顧懷彥二人即離開酒樓,只留鍾離佑和儲若水兩個人在。
這時,鍾離佑拉住儲若水的手說道:“儲妹,這些日子不見你,我好想你。”
儲若水順勢靠進鍾離佑的懷裡:“我也是,我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你。”
鍾離佑緊緊抱住儲若水:“儲妹你放心,我一定用八擡大轎將你娶進我們鍾離山莊!”
聽了情郎的話儲若水高興的合不攏嘴,鍾離佑也是一臉幸福的微笑。
殊不知在他們身後一對幽怨的眼光正看着他們兩個,那眼光的主人亦是個年輕女子。
那年輕女子看着鍾離佑與儲若水咬牙切齒的說道:“爲什麼!鍾離佑你爲什麼眼裡只有師姐?你爲什麼從來不多看我一眼?我到底哪裡不如師姐?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誰纔是最愛你的人。”
她狠狠的捶了一下柱子後便轉身離去,卻獨獨留下一股子怨氣徘徊在整個酒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