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連戟急的跺了跺腳:“娘,你看二哥他!”
蔣夫人轉頭看向蔣昆,發現蔣昆臉上滿是怒意忙開口勸解:“既然秋夢和連君都不同意這門婚事,那就算了吧!小兒女的事,我們也不好太過干預。”
蔣昆怒氣衝衝的拍了一下桌子,頃刻間,梨花木的桌子便碎了兩半。
緊接着,便對蔣連君厲聲質問道:“對雲秋夢提出退婚一事,你不僅不予以反對反而同樣要求退婚。你知不知道爲父當年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幫你定下這門親事,你這個逆子!”
蔣連君卻持不同意見:“爹,孩兒並不喜歡那雲秋夢,雲秋夢顯然也不喜歡孩兒。既然我們並不是兩情相悅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難道爹要孩兒和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嗎?”
蔣昆聽完蔣連君的話是氣的渾身哆嗦:“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當初我爲什麼要爲你和雲家定親?”
蔣連君“哼”了一聲:“還不是爲了她雲家堡在武林中的聲望以及天雲劍法。
爹,孩兒知道你覬覦他雲家堡的天雲劍法,但云家堡的規矩您不是不知道。就算孩兒娶了雲秋夢……雲樹也不可能把劍法拿出來!您這算盤只怕是打錯了。”
聽罷此話,蔣昆上前狠狠扇了蔣連君一個耳光:“你個逆子,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蔣連君依舊與父親對峙着:“我不娶雲秋夢就是大逆不道?身爲一個父親,爲了一己私慾就要犧牲親生兒子的幸福,這就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
“啪”的一聲,蔣昆又給了蔣連君一個耳光:“逆子,你給我跪下!”
“我沒錯,憑什麼要跪?”說罷,蔣連君亦滿是怒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蔣連君回到房間沒多久,蔣夫人就帶着蔣連賦和蔣連戟來看望他,此時的蔣連君正坐在圓凳上撫摸着自己的臉頰,看着兒子紅腫的兩腮,是十分心疼。
她從懷中拿出一瓶藥遞到了蔣連君面前:“連君,娘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這瓶藥消腫很有效!”
蔣連君接過藥後輕輕嘆了口氣。
蔣連賦和蔣連戟也坐到他們母子旁邊,蔣連戟眼看着父親打了二哥兩個耳光也是嚇了一跳。
她握住蔣連君的手滿是歉意的看着他:“二哥,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亂說話,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蔣連君伸出另一隻手握在蔣連戟手上:“傻妹妹,二哥怎麼會怪你。”
蔣連戟點了點頭試探性的問道:“那你也不要怪爹了好不好?”
聽罷此話蔣連君將手抽回,一語不發,表明了他對蔣昆還是充滿怨恨。
蔣連賦嘆了口氣:“二弟,其實你誤會爹了。爹並不像你說的那樣自私,他是想要通過聯姻的方式得到天雲劍法,可那是爲了你,爲了整個蔣家堡啊!你仔細想想,要是沒有云家堡這麼多年來的暗中支持,我們蔣家堡拿什麼在江湖上立足?若不是雲堡主在江湖上頗有名望,若不是我們蔣家堡與雲家堡有着姻親的關係,誰又會把我們當做一回事?”
見蔣連君貌似聽進去了一些,蔣連戟也趁機附和着:“大哥說的對!二哥你想,未來二嫂她可是雲堡主的獨生女兒……”
話剛說一半,她忽然想到蔣連君和雲秋夢已經解除婚約,若再叫雲秋夢未來二嫂怕是不妥,於是趕緊改口:“……雲小姐她可是雲堡主的獨生女兒,如果你娶了她,到時候你們有了兒子,那天雲劍法不還是咱們家的嗎?這樣你不僅能在江湖上有所威望,還可以保護整個蔣家堡不受外人欺辱,保護爹孃!”
蔣夫人也點了點頭:“是啊,連君。你爹這麼做,其實是有苦衷的。他是想借助聯姻來鞏固我們蔣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啊!你若娶了雲秋夢,將來你早晚是雲家堡的主人,到時候我們蔣家堡一定會實力大增!”
蔣連賦又道:“二弟,你可曾聽說今日武林盟主百里川在仁義山莊召見諸位掌門人的事。”
這時,蔣連君終於勉強開了口:“聽說了,除了我們蔣家堡和雲家堡,武林中所有受邀門派全部去了。”
蔣連賦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們是爲了什麼嗎?”
蔣連君道:“知道,不過就是前任武林盟主顧驚鴻遺留的寶刀和刀譜嗎?”
蔣連賦道:“沒錯,他們其實都是衝着寶刀和刀譜去的,武林中人人都想得到這兩樣寶物!但寶物只能是屬於一個人的!”
蔣夫人道:“你爹自知以蔣家堡的實力是斷然得不到寶刀和刀譜,更不想參與太多的武林紛爭。只待你將那雲秋夢娶進門,蔣家堡和雲家堡合力再加上他雲家的天雲劍法,即使沒有什麼驚鴻訣也是足以在武林中立足。只可惜……”
說到此蔣夫人深深嘆了口氣。
蔣連君算是孝順孩子,他實在不願見到母親愁容滿面,於是拍了拍蔣夫人的肩膀:“娘,你放心,即便沒有驚鴻訣,沒有天雲劍法,兒子也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您和整個蔣家堡!”
說着他又舉起右手發起了誓:“娘,兒子向您保證,從明天起,兒子一定勤加習武,和大哥、三妹共同擔負起保護蔣家堡的重擔!”
聽到蔣連君的話,蔣夫人笑了出來,她輕輕撫摸着蔣連君的頭:“好孩子,你能這麼說,娘真的很高興。”
蔣連賦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二弟!”
蔣連戟見氣氛融洽也笑道:“我也會和大哥二哥一起保護這個家的!”
蔣夫人見自己的孩子們能這麼團結也滿是欣慰:“連戟,你和大哥二哥一樣,都是孃的好孩子!能有你們三個如此懂事的孩子,是孃的福分!”
母子四人,心意相通,其樂融融,場面甚是美好。
但是蔣昆可不是這麼想的,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將嘴裡的肥肉吐出來的。
此時蔣昆正在和黃管家商量着改日要親赴雲家堡一趟扭轉這個局面。
而那雲秋夢離了蔣家堡後心情大好,沒想到這婚約這麼容易就取消了。想到自己不用嫁給那個蔣連君別提心裡多高興了。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回家後要去找她的良玉姐姐要點心吃。
在她遐想時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夢兒姑娘,夢兒姑娘等等我。”
她回頭一看,原來那人是阮志南,於是她便停下了腳步。
很快阮志南就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她面前:“夢兒姑娘,我可是追到你了,你走得好快啊!”
雲秋夢只是看了他一眼,卻不搭理他,想來還是在爲剛纔的事生氣。
阮志南見她陰沉着小臉,撅着嘴,心裡也猜出了七八分。趕忙賠禮:“夢兒姑娘,你大人大量不要與我生氣了可好?我給你賠罪了!”
雲秋夢不說原諒他的話,只是問:“你不回家,跟着我做什麼?”
阮志南也不知道原因,但是直覺告訴他跟着眼前的這個女孩子走沒錯!
但他嘴上卻又是另一番說辭:“夢兒姑娘,我是受武林盟主百里川之託來見你母親的。”
聽他這麼說,雲秋夢也想起來方纔在酒樓答應鐘離佑的事,“那好吧,跟我走吧!”
豈料兩個人還未走遠便被兩男兩女迎面攔住了去路,這四個人年紀大約都在四十歲左右。
他們四人每人手中各持一把寶劍,均指向雲秋夢和阮志南,站在第三位的女人最先開口:“雲大小姐,先彆着急走啊!”
雲秋夢看了看說話女子,她身形單薄,瘦骨嶙峋,正在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
雲秋夢又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寶劍,問道:“你手中拿的是浴火劍,你可是秋香梅?”
那女子哈哈大笑了聲:“正是!雲大小姐好見識!”
雲秋夢心裡思索了一番,又問道:“敢問四位可是四大名劍?”
爲首的那個高個子男人點了點頭還算是有禮貌:“沒錯,在下是紫銘劍春江海。見過雲大小姐!”說罷又指了指旁邊的胖女人:“她是定量劍夏瑞竹!”
雲秋夢哦了一聲,看了看站在最末的矮個子:“那閣下一定就是奪魂劍冬松柏了。”
那站在最末尾的矮個子嘿嘿一笑:“小姑娘,你眼光可以嘛!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攔住你幹什麼?”
雲秋夢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幾個不好好待在沙漠裡跑我們中原來幹嘛?”
那紫銘劍春江海上前一步:“雲小姐不必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武林中盛傳雲堡主舐犢情深,我們只是想用你引你父親出來。”
雲秋夢隱約感覺事情不妙:“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想對我父親不利?”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夏瑞竹忽然扯着嗓子說道:“我們不過就是想和雲堡主比試一場,看看到底是你雲家的天雲劍法厲害,還是我四大名劍厲害。
可惜呀,剛纔我們去你家時,你父親不願與我們比試,萬萬沒想到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居然碰上了雲小姐。真是天意……”
雲秋夢這才明白了眼前四人意欲何爲:“你們是想抓住我來威脅我父親和你們比武!”
那秋香梅又像剛纔那樣笑了笑:“雲小姐不僅見多識廣,而且聰明絕頂啊!這身出名門果然就是不一樣。”
阮志南雖然不太懂江湖中事,但也曾聽阮信提起過這四大名劍,知道他們個個武功不弱。
他以爲這四人要傷害雲秋夢,於是他忙擋在了雲秋夢身前:“夢兒姑娘你快走,這裡交給我。”
雲秋夢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打不過他們的,我也不一定能以一敵四,咱們還是快走!我家就在前面!”
話是這麼說,但是那四大名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雲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