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雪突然想起什麼是的問道:“你剛纔不是說要給我講故事嗎?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好!”
顧懷彥的故事便是他在外一系列的經過,包括藍鳶買兇、梨園遇葉枕梨、顧若水懷孕以及他將要去聊城金家取三色泥等事,全部講了個詳細明白。
聽完這個故事,柳雁雪有些不安的自他懷中撤了出去,“那位阿梨姑娘……她是不是喜歡你呀?”
天下女人都有一個通病,看到或者聽說有別的女孩子對自己的愛人好,就喜歡想入非非。
顧懷彥捂着嘴巴偷笑道:“我們柳宮主是不是吃醋啦!”
柳雁雪很是強勢的捏着顧懷彥的下巴說道:“你可是我相公,不可不守夫道!如若有女子主動對你獻殷勤,你一定要遠離她們!”
顧懷彥立馬乖乖的朝她行了一抱拳禮,“是!小生一切都聽娘子的!”
停頓了一小會兒後,顧懷彥才繼續說道:“這位阿梨姑娘古道熱腸,爲人也十分豪邁灑脫,而且精通醫術。將來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們倆認識。”
“好呀!”柳雁雪輕輕點了個頭後又很是擔憂的問道:“也不知道若水妹妹現在怎麼樣了,希望她和小寶寶都能安好。”
顧懷彥摸着她的頭安慰道:“有佑佑和阿梨在身邊照顧,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明日我便出發去聊城取三色泥,唯願此行順利。”
“一定會順利的!”柳雁雪使勁的點着頭,“若水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老天爺也不捨得總讓她受苦。”
談完了顧若水的事,顧懷彥忽然一本正經的問道:“佑佑和若水即將爲人父母,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生個孩兒?總不能讓‘顧朗容’這個名字一直無用武之地吧!”
“這個……”柳雁雪揉搓着手指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還沒有準備好……咱們暫時還是分開睡吧。”
“哈哈!”顧懷彥忽然開懷大笑起來,“瞧你緊張的,我還沒說什麼呢!”柳雁雪害羞的低下了頭,小聲呢喃道:“反正我不着急,我們容容也不會着急的……”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出發前再來看你。”說這話時,顧懷彥的眼神中充滿了寵溺之情。
顧懷彥才推開門,柳雁雪便小跑着由他背後抱住了他,“懷彥哥哥,我愛你!”將自己藏在心中的話表露出來後,她又以很快的速度鬆開了他。
顧懷彥轉過身衝她莞爾一笑,“別人有的,你也會有。”
自回雁閣離開後,顧懷彥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徑自敲響了向陽的房門,“向姑娘若是沒有安歇,可否出來與我小敘片刻?”
此時向陽正在昏暗的燭火下查看賬本,聽到敲門聲後趕忙走了出去。見到來人是顧懷彥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顧公子請進。”
顧懷彥笑着擺了個手,“我就不進去了!這麼晚了還打擾姑娘休息,在下也很是過意不去。但事急從權,我明日便要出發前去聊城了,只得夤夜叨擾,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向陽笑道:“都是一家人,公子無須見怪!但不知,公子究竟有何要事?”
見四周無人,顧懷彥湊到向陽身邊與她耳語了兩句。最後還不忘囑託她不要將此事泄露給任何人,因爲他想給柳雁雪一個驚喜。
第二天清晨,顧懷彥陪柳雁雪吃過早飯後便踏上了征程,“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飛鴿傳書給你的。”
柳雁雪誠摯的答道:“我等你回來,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就在顧懷彥臨上馬之際,雲秋夢突然抱着她的小枕頭狂奔至此,“聽說姐夫要去聊城玩兒,能不能帶夢兒一起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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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柳雁雪相視一眼後,顧懷彥輕輕點了個頭,“帶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確定要把志南送你的枕頭一併帶去嗎?若是丟在半路或者被什麼人偷去了,你可千萬別哭鼻子。”
猶豫了片刻,雲秋夢還是將枕頭交到了柳雁雪手上,“這個枕頭對我很重要,煩請姐姐好生替我好管。”
得到柳雁雪的肯定答覆後,雲秋夢才歡歡喜喜的上了馬。
臨行前,柳雁雪還不忘囑咐她要聽顧懷彥的話,不可隨意生事。雲秋夢很是爽快的將此事應承下來,“姐姐放心,不管姐夫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雲秋夢與顧懷彥同去聊城之事在第一時間傳入了無眠之城,一個名叫程贇的侍衛手持一封信走進了程飲涅的書房,“屬下程贇參見城主!”
程飲涅正伏在案前書寫着什麼,聽到程贇的聲音後頭也不擡的說道:“你怎麼回來了?可是那丫頭又在外惹了什麼麻煩?”
程贇道:“回城主的話,雲公主並沒有惹事,她隨顧懷彥去了聊城!”
“聊城?”程飲涅這才緩緩擡起了頭,“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
程贇上前兩步將那封信遞到了程飲涅手中,“屬下按照您的吩咐一路派人在暗中保護雲公主,信裡面詳細記載了雲公主連日來所有的經歷。只是那顧懷彥武功太過高強,屬下怕被他識破,故而屬下的人只得遠遠的跟蹤。”
看完信中內容後,程飲涅面無表情的說道:“讓你的人繼續跟在身邊保護她,有什麼事及時彙報給我!另外,你再派兩個人將夜梟姬送到聊城,它會尋着那丫頭的氣息與她相聚的。”
程贇沒有立刻去辦程飲涅交給他的任務,而是一臉擔憂的問道:“城主爲何不親自殺了百里川?雲公主不過是一介女流,她能能耐爲副城主報仇嗎?”
程飲涅淡淡的答道:“仇恨會讓人快速成長!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接下來該怎麼做,她心中有數。”
頓了頓,程飲涅又舉着那封信問道:“她和她喜歡的人鬧了矛盾?”
程贇輕輕點了個頭,程飲涅嘆了口氣道:“她之所以選擇去聊城莫不是爲了散心,想來她心中定然也充滿了苦悶。”
程贇問道:“城主要幫她重回阮家嗎?”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無法忘記的人,可能錯失在人海,可能天人兩隔……若是有機會我自然會幫她,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完這些,程飲涅兀自站起了身,“我剛剛爲雲兒寫了一些詩文,你辦完事後替我去朝東陵燒給他吧!”
接過那些詩文後,程贇疑惑不解的問道:“城主與副城主兄弟情深,爲何不親自前去?”片刻後,程贇便哆嗦的跪到了地上,“屬下不該多嘴,請城主責罰!”
對此,程飲涅只是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程贇走後,程飲涅的淚水方如斷線珍珠一般滾滾而落,“雲兒……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嗎?你不在身邊,我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可若是現在就深覺失望無力,未來那麼遠我又該如何去扛呢?”
想到此,程飲涅又重新抖索起精神,“只要雲秋夢還活着,我就不能倒!一旦我倒了,誰又能替雲兒守護他的夢兒呢?”
“……阿嚏!”似乎是感應到程飲涅在念叨她是的,雲秋夢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二人抵達聊城之後,已是黃昏時分。摸着咕嚕咕嚕叫的肚子,雲秋夢忍不住提議道:“姐夫,夢兒好餓……我們先找間客棧吃些東西好不好?”
顧懷彥輕輕點了個頭,“莫說是你,只怕連馬兒也餓了。”
索性不遠處就有一家客棧,將馬匹交到店小二手上後,雲秋夢便迫不及待的溜進了內廳中。
二人才進門,掌櫃的便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二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雲秋夢率先舉手答道:“給我們來兩間上房,然後把你們店裡所有好吃的通通端上來!”
她的話音剛落,顧懷彥便悠悠開口道:“她說了不算!我們只需兩間普通客房和一些家常小菜便好。”
“好嘞,您稍等!”
掌櫃的前腳剛走,後腳雲秋夢就朝他嘟起了嘴,“姐夫!你怎麼可以這樣!”
顧懷彥道:“反正錢在我身上,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唄!”
只聽得雲秋夢振振有詞的說道:“我們這次出門可是爲了替鍾離救他娘子和孩子,他家那麼有錢一定不會在乎這點兒銀子的!你只管放心大膽的花,然後記下賬來。等咱們回到長桓以後,我再拿着賬單去找鍾離要錢,保證一個銅板都不會少的!”
顧懷彥很是贊同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我們夢兒果然聰明至極,這麼好的主意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出來。”
就在雲秋夢沾沾自喜時,顧懷彥又道:“不過有人可是做了承諾的,不管我說什麼她都會聽的。”
無奈之下,雲秋夢竟拽着他的手臂撒起了嬌,“我的好姐夫,人家想睡軟牀嘛!”
顧懷彥拍打着她的腦門說道:“睡硬牀好!打小師父就告訴我睡硬牀有助於氣血流通,對睡眠和健康都大有益處。你看你長的這麼矮,就更該睡硬牀了。”
無論雲秋夢再怎麼軟磨硬泡,顧懷彥都能說出自己的一套理論來,讓人無言以對更沒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