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嶽龍翔醒才睜開雙眼,就着急忙慌的向嶽麓詢問有關雲秋夢的事宜,“雲妹妹醒了沒有?她有沒有找我?”
“放心吧,她死不了的!”嶽麓雖然心裡氣的不行,但還是一門心思勸慰嶽龍翔要好生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嶽龍翔這纔將心放到了肚子裡,隨即他又問道:“爺爺可知道雲妹妹是什麼人?”
嶽麓請“哼”一聲道:“我管她是什麼人呢!我只關心你,你可千萬別被那丫鬟的外表所迷惑了!我既已答應救她性命,你也該答應我,待她傷好以後就讓她給我滾出烈焰門!”
嶽龍翔低着頭悶聲說道:“至今我已有三房妾室,那爺爺知道我爲何多年無子嗎?因爲我一直命廚房爲她們烹製避子湯……因爲我覺得我還小,我不想這麼早就做父親,我不想擔那份則!
直到我遇見了雲妹妹,我突然很想和她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家……”
嶽麓十分不滿的說道:“你給我住口!雖然我對你那三房妾室不慎滿意,但那個小賤人生的孩子,我當真是更加不稀罕!”
嶽龍翔緩緩將那枚刺傷他的玉簪拿了出來,“爺爺可識得此物?”
嶽麓忙不迭的接過玉簪細細的看着,許久才略帶吃驚的問道:“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雲夫人的白玉響鈴簪,我曾在初杭大婚那日見她戴過。”
嶽龍翔笑道:“雲妹妹不是別人,正是雲初杭雲老堡主的孫女!”
“什麼!”聞聽此話,嶽麓早已激動的不行,他顫顫巍巍的將那隻簪子握在了手中,“她竟是初杭的孫女……這怎麼可能呢!”
嶽龍翔道:“翔兒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萬萬不敢欺騙爺爺!雲妹妹確確實實是雲老堡主的孫女,她的天雲劍法使得極好,爺爺看過便知!想來,也定然會有當年雲老堡主的風範!”
提及雲初杭的嗎名字,嶽麓的思緒一下子便被拉回至五十年前。
那時,他們一個是雲家堡的堡主,一個是嶽府大少爺,皆是青春年少好兒郎。二人偶然在一間棋社會面,一局完畢後,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自此二人時常就要聚在一起切磋棋藝與劍術,甚至在月光之下義結金蘭,成爲了好兄弟。
嶽麓的棋藝十分高超,雲初杭只有偶爾纔會贏得一次。但云初杭的劍術在當時卻是無人能敵的,哪怕嶽麓雙手並用,也不能討到一絲便宜。
雲初杭與左晶晶大婚之日,嶽麓不僅以司儀的身份出席,還將烈焰門的至寶——紅蓮還魂丹以賀禮送出。
直至二十年前雲初杭去世,嶽麓纔將烈焰門交給了嶽峙倫,自己則漸漸退到了幕後不再過問世事,與雲家堡也就此斷了聯繫。
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與人下過棋。
只有在雲初杭忌日這一天,他纔會將自己悶在房中。不是一人執雙子下棋,就是雙手各持一柄劍來對打,彷彿故友還在這個世上一樣。
默默的擦乾眼淚後,嶽麓才妥協道:“罷了!那丫頭既是初杭的孫女,你便將她留在家中照顧吧!只是她的性子實在太過野蠻,若是調教不好,我還是不會讓她做我孫媳婦的!”
“多謝爺爺成全!”嶽龍翔滿懷興奮的朝着嶽麓磕了一頭,似乎只要長輩同意他就能娶雲秋夢爲妻是的。
睡夢中的雲秋夢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仍舊不住的呢喃着阮志南的名字。
此時的阮志南也在輕聲呢喃着她的名字,“我的好夢兒,你到底去哪裡了?”
就在他沉浸在對雲秋夢的思念中無法自拔之際,忽聽得弟子來報,“啓稟公子!屬下派人在蔣家堡蹲守多日,始終都未發現連君公子的蹤跡!”
阮志南悻悻的的說道:“我若是他,我也不會回家……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嘆了口氣後,他輕輕揮退了那名弟子,“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要來打擾我!”
這幾日,阮志南可謂是心力交瘁。一面尋找雲秋夢,一面尋找蔣連君,另一面還要忍受蔣連戟的喋喋不休。
多少次,阮志南都險些將蔣連君是他殺父仇人之事告訴她,但他每次都忍住了。因爲他知道,對於一個妹妹來說,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對哥哥的敬仰。
“她現在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殺人兇手,心裡應該會很難過吧!”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阮志南才唸叨完,蔣連戟便不顧阻攔推門而入,“阮世兄,你怎麼又不見我!”
這還用問嗎?和殺父仇人的妹妹處在同一個屋檐下已經很難受了,時常見面豈非更加難受?
不過阮志南一向心地善良,他將所有的心事都埋在了心底,“連戟乖,先回去休息吧!世兄有些累了……”
蔣連戟趕忙繞到他身後爲他捶起了背,“我不會吵到你的……我只想在你身邊陪着你!你若是累了,我替你捶捶背好不好?我知道阮世伯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因爲我也很難過……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第二個父親。”
憑良心說,這蔣連戟不管是對阮志南還是對阮信,確實都很好,這點是無論如何都裝不出來的。
只聽得阮志南輕聲說道:“連戟,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想耽誤你。”
聽過此話,蔣連戟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強顏歡笑道:“我知道!你喜歡雲秋夢嘛!可是她很有可能是殺害阮世伯的兇手,就算是這樣,你也會喜歡她嗎?”
阮志南搖了個頭道:“夢兒不會殺我爹的!兇手另有其人,只是他藏得太深,我現在不知道他在哪兒罷了!終有一日,我會練好武功殺了他爲我爹報仇的!”
蔣連戟沒有再說話,心中卻十分憤憤不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不如雲秋夢?爲什麼從小到大事事皆不如她?莫說是阮志南,就連自己的爹孃在世時,都時常將她二人拿來做比較。
尤其是蔣夫人,在雲秋夢尚未與蔣連君退親之前,幾乎是把她當做自家女兒拿來炫耀的。
“你二哥最近有和你聯繫嗎?”
阮志南突如其來的問話,險些將蔣連戟嚇了一跳,許久纔回過神來,“說來也奇怪,自從阮世伯死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二哥了……難不成,他爲了救阮世伯被雲秋夢殺了!”
這話被阮志南聽進耳朵裡,當真是既諷刺又好笑,但他臉上依舊平靜無比,“你先出去吧!我真的很累,我想睡會兒覺。”
“好吧!那你有事記得叫我!”雖是不情願,蔣連戟還是退了出去。
她正準備返回自己房間,便被一蒙面人所擊昏,當即人事不省。
待她漸漸甦醒後才得知那擊昏她的人竟是蔣連君,於是她噙着滿眼淚水一把將其抱住,“二哥!這麼多天你去哪裡了,讓我好一番擔心,我還以爲你也被雲秋夢殺了呢!”
蔣連君滿目疑惑的問道:“你說也……這個‘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雲秋夢殺了什麼人嗎?”
蔣連戟這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二哥有所不知,就在你失蹤的同一天,阮世伯遭遇了不幸!如果我猜的沒錯,雲秋夢就是殺人兇手。可是阮世兄根本不聽我的,他非說兇手另有其人,只是不知道那人在哪兒而已。”
蔣連君心裡“咯噔”一下子,猶如百爪撓心一般坐臥難安,心臟在這一刻劇烈的跳動着,險些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這麼說,志南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那……他把兇手的名字告訴你了嗎?”
蔣連戟搖了個頭道:“沒有!他只說要練好武功殺了那人爲阮世伯報仇。”
聽完這話,蔣連君心中更是恐懼,不僅揣摩道:“如今看來,他早已知道我纔是殺害阮世伯的真兇。之所以遲遲沒有將此事告知給連戟,莫不是怕她傷心難過罷了!
如此說來,連戟跟着志南比跟着我要安全的多……只要我不露面,就不會有意外發生。不管未來如此,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心中雖這麼想,但他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是的對他妹妹說道:“三妹,二哥拜了一個很厲害的師父學武功,暫時不能照顧你了,你就安心留在志南身邊吧!”
蔣連戟道:“你不跟我回去嗎?阮世兄剛剛失去了親人,現在是最需要你這個朋友的時候呀!你不回去陪陪他嗎?”
蔣連君慌張的說道:“你可千萬不要把見過我的事透露給任何人,包括志南!否則……我師父就會將我逐出師門!這次爲了見你,我可是足足求了三天的情呢!”
蔣連戟嘟着嘴問道:“你拜的什麼師父,這麼討人厭啊!”
“別問了,三妹!總之,你只需跟在志南身邊就好!”
“他一心只想着雲秋夢,我在他跟前就是個透明人。”
聽過此話,蔣連君一下子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