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話,雲秋夢迅速將劍撿起指向了男子,“剛纔不算,咱們再來比過!”
男子卻將劍背到了身後,隨即面無表情的說道:“再比一次也是同樣的結果,沒有意義的比試就不要比了,你還是省點時間想個法子逃生吧。”
雲秋夢試探性的問道:“如果我說……剛纔我是怕你輸了難堪,故意讓着你的呢。”
“你會這麼好心?還是你覺得我很好騙?”男子冷冷的說道。
聞聽此話,雲秋夢也學着他的樣子將劍背到了身後,繼而委屈巴巴的揉起了眼睛,“你就是想等嶽龍翔醒來以後,和他一起欺負人家……”
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後,男子先是後退了兩步,繼而又將頭轉向了一旁,“這位姑娘,請你好好說話。”
越是這樣,雲秋夢對他的身份就越感到好奇,“你武功不錯嘛!雖然比不上我姐夫,可比起那嶽龍翔來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看你穿衣舉止間皆顯示着氣度不凡,你究竟是誰啊?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男子一臉的冷傲之色,看上去似是無意向雲秋夢介紹自己。就在這時,嶽龍翔緩緩的朝這邊走來,笑吟吟的說道:“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可以和我一樣叫他阿彪。”
見到嶽龍翔,雲秋夢不禁再次心生怒意,提起寶劍便向嶽龍翔刺去,“又是你,我砍死你!”
幾乎是同一時刻,眼疾手快的霍彪縱身一躍便跳至嶽龍翔身邊,一劍便將雲秋夢所持寶劍斷成了兩截。
那股力量震的雲秋夢手腕生疼,扔下劍柄便踉蹌着後退了兩步。
雲秋夢還未來得及站穩,霍彪便突然由下至上撩砍雲秋夢的上身,雲秋夢見勢迅速後撤右步並轉動上體向左側閃躲。
趁着霍彪撩空的剎那,雲秋夢來了個故技重施,虛晃了兩招後便伸出右掌向嶽龍翔打去。
果然是兵不厭詐,霍彪見勢急忙出手相救。雲秋夢趁機迅疾上左步並用左手向前推抓霍彪的右前臂,同時伸出右掌猛擊霍彪的小腹,霍彪當即被雲秋夢凌厲的掌風掀翻在地。
雲秋夢迅速的奪過霍彪手中的劍並橫在了他的脖頸處,“你輸了,只要跟我求饒我便放了你。”
霍彪很是不屑一顧的輕“哼”一聲,“使用下三濫的手段,贏了又能如何,虧你還好意思說出口。再說了,用我的劍殺我,你真以爲你成功嗎?”
“那試試看咯!”說完這話,雲秋夢將劍緊貼住霍彪的脖頸,只要她稍稍用力便可要了霍彪的命。
“雲妹妹,手下留情啊!要殺殺我,請不要殺他。”嶽龍翔突然大聲哀求起來。
大笑了兩聲後,雲秋夢突然起身指着他說道:“嶽龍翔,我可真是小看你了。以前,我只當你是個喜好紮在女人堆兒裡的紈絝公子哥兒,萬萬想不到你還有斷袖之癖啊!不僅在府中養了一堆姬妾,還養了這麼個俊俏的小哥。”
頓了頓,雲秋夢又望着霍彪壞笑道:“依我之見,你的那些姬妾們一定沒有這位阿彪公子受寵吧。”
從地上站起來後,霍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位姑娘,請你自重一些,不要滿口污言穢語的損人聲譽!”
聽過此話,雲秋夢笑的更加厲害了,“生育?哎呦喂,你們倆性別相同……恐怕不太好生育吧!”
顯然,霍彪被她惹火了,皺起的眉毛代表着他的憤怒,“你若是說話再這麼沒規沒矩的,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雲秋夢只當沒聽他的話,優哉遊哉的漫步到他二人身邊,並用劍柄戳了戳嶽龍翔的胸口,“……我說,既然你身邊有這麼個俊俏的小哥作陪,你要我還有何用?我也不想留在你身邊,不如你就放我走吧!”
被雲秋夢拿劍柄這麼一戳,嶽龍翔猛的咳嗽起來,但他還是用熾熱的目光望向她,“阿彪自幼與我一同長大,如同我胞弟一般親厚。你怎麼待我,我都心甘情願……即便你要我爲你去死,我都絕無二話!只盼雲妹妹切莫再對阿彪無禮。”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你死不死的跟我有何關係,我說我要走!”說完這句,雲秋夢再次戳了他一下,且力度更甚方纔。
因着身子虧損的厲害,嶽龍翔着實受不住這兩下子,眼看着就要倒下去,虧得霍彪及時出手將他扶住,“龍翔,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嶽龍翔輕輕擺了擺手,“我沒事!”轉而又溫柔的望向了雲秋夢,“雲妹妹,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嗎?”
雲秋夢將雙臂交叉放在胸前“哼”了一聲道:“你少在這裡給我貓哭耗子假慈悲,那個老不死的差點要了我的命!虧得本姑娘我福大命大,否則你們一家子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嶽龍翔見她這架勢便知她已無大礙,心裡的石頭這才落了地,“沒事便好,我也可以放下心來。”
飛快的自雲秋夢手中奪過自己的佩劍後,霍彪徑直由劍柄處抹到了劍梢,隨即便用極爲冰冷的口吻低聲吼道:“誰說她沒事的!”
嶽龍翔最是瞭解霍彪,知道他發起脾氣來極難對付,故而衝雲秋夢使了個眼色,“雲妹妹,你快和阿彪說兩句好話。”
裝模做樣的思慮了片刻後,雲秋夢才拍着手掌笑道:“我這人最會說好話了,那我便說兩句給這位阿彪公子聽聽!我、我……”停頓了一小會兒,雲秋夢突然指着他二人說道:“我祝你們倆早日在一起,白頭到老,兒孫滿堂!”
雲秋夢話音剛落,霍彪便以內力將手中寶劍震的嗡嗡作響,“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灼魂劍的厲害。”
二人還沒開打,雲秋夢便作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等一下!你不是說過你不殺女人的嗎?堂堂七尺男兒,莫非你想食言而肥?”
只聽得霍彪冷冷的說道:“我是說過我不殺女人,但無恥的人除外!”
自知不是他的對手,雲秋夢再不情願也只得溜到了嶽龍翔身後,“喂,這個烈焰門到底誰當家作主啊,你能不能用掌門的身份命令他不許對我動粗。”
“這個……”嶽龍翔很是爲難的低下了頭,“我這便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記得以後不要再惹阿彪生氣就好。”
二人尚未來得及離開,霍彪便橫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龍翔,你糊塗啊!這個歹毒的女人剛纔差點以玉簪取了你性命,若非我及時出手相助,你指定已經命喪黃泉了。”
“阿彪,我不許你傷害雲妹妹。現在我以掌門人的身份命令你,放下你的劍!”爲了護雲秋夢周全,嶽龍翔咬着牙從牙縫擠出了這段話。
就在三人對峙期間,嶽龍翔的兩位師叔徑自朝這邊走了過來,並以看笑話的心態發出了調侃。
“哎呦喂,你們倆兄弟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在吵架吧!”
“我看像,遠遠的看上去似乎是爲了這個姑娘而起的爭端呀!”
“咱們阿彪能是那種小氣的人嗎?咱們阿彪連掌門之位都捨得拱手相讓,一個女子又算得上什麼呢!”
“就是!我們阿彪只會殺姑娘,哪裡懂得疼惜呢!”
“要不要讓師叔幫忙開導你們一下?”
“開導什麼,阿彪連掌門都讓了,如今掌門就該將此女子讓給阿彪嘛!”
一唱一和的這兩個人分別是葛峙偉與許峙德,皆是烈焰門前任掌門嶽峙倫的同門師弟。
嶽峙倫在世時,他們因爲忌憚他的聲望與武功而不敢造次,卻在他死後數次爲難嶽龍翔這個師侄。他們對掌門之位的覬覦,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他們從不明目張膽,只會在背地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多少次風起雲涌,都是霍彪挺身而出,力挽狂瀾。這麼多年來,若是沒有霍彪的協助,等不到嶽龍翔變的強大,便已經被他的二位師叔生吞活剝了。
自幼在詭詐成羣的烈焰門成長,嶽龍翔從小便是看慣了勾心鬥角的人。他的母親因爲生他難產而死,父親又在外面養了一房小妾,這二十年都是嶽麓這個祖父含辛茹苦將他帶大的。
嶽峙倫除了督促他練功外甚少與他親近。毫不誇張的說,父子二人之間的親情比一張紙還要薄上幾分。
正是因爲如此,嶽龍翔纔在成年後喜好流連於聲色之間。遺憾的是,他一直都沒有找到那個一心人,他養在府中的姬妾大多數只是想靠出賣肉體來換取生活上的衣食無憂。比起瀟湘館那些墮落風塵中的女子,唯一可取之處便是她們只需侍候嶽龍翔一人即可。
她們怕他、敬他、討好他……除了不愛他以外,哪哪都好。
直至在酒飄香見過雲秋夢那可愛的模樣以後,他那顆漂浮的心才逐漸安定下來。
霍彪是嶽峙倫唯一的弟子,天資聰穎,一點就透,在武學上頗有造詣,也是他一早就立下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