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夢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奇怪的看着她們,三人皆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紛紛低下了頭。
就連一旁的紫檀都忍不住發問道:“莫非……姑娘是對三位夫人有所不滿嗎?”
雲秋夢詭異一笑,湊近她三人小聲問道:“我可很是非常狠毒的人,嶽龍翔把你們交給我,怕是不想讓你們活着從這裡出去了……你們是想繼續做庶夫人享福呢,還是想被我虐待至死呢!”
此話一出,三人的臉登時灰如土色,紛紛都在猜測雲秋夢所說真假。而云秋夢則裝出一臉不耐煩的模樣衝她們吼道:“說啊!本姑娘問你們話呢,是要死還是要活?都給我痛快點!”
在雲秋夢的一再追問下,三人才唯唯諾諾的說道:“請姑娘手下留情。”
這個答案早在雲秋夢的意料之中,故此她只是輕輕“哼”了一聲,“那你們三個都回去繼續伺候嶽龍翔去吧!”
三人見勢紛紛跪倒在地,“姑娘饒命!”
她們三個雖說是嶽龍翔的妾室,但充其量不過是他用來派遣寂寞的工具而已。但嶽龍翔捨得將她三人送來伺候,也是想從側面表達他對雲秋夢的在乎吧!
可是雲秋夢根本不想留她三人再次,但嶽龍翔派她們來,她們哪裡敢走。
紫檀見勢忙上前說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問一些奇怪的問題。若是姑娘執意趕她們走,只怕掌門會以爲她們伺候不好姑娘而施以懲戒。”
雲秋夢仔細的盯着紫檀看了一會兒,“你也是嶽龍翔的紅顏知己嗎?”
紫檀後退一步很是得體的朝着雲秋夢福了福身,“姑娘說笑了,奴婢只是霍公子身邊一個使喚丫頭而已。”
得知這是霍彪身邊的人,雲秋夢當即有了主意,她伸手扶起了嶽龍翔的三位妾室,隨即又衝紫檀笑道:“那行,我就勉爲其難的留下她們了。但是……你也得和她們一樣留在我身邊陪我。”
“什麼?”紫檀無比吃驚的看着雲秋夢,隨即便跪到了地上,“請姑娘見諒,奴婢不能從命。”
“爲什麼不行?我對你指定會比那個紅衣服的好上百倍不止。”雲秋夢不解的問道。
這一番話通通進了霍彪的耳朵裡,他是來送被雲秋夢遺落下的小玩具的。如今聽雲秋夢提出要留下紫檀的要求,實在忍不住便衝了進去,大喊一聲“放肆!”
雲秋夢見到霍彪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就放肆了,你能把我怎麼着?”
霍彪怒道:“你不要以爲龍翔處處維護你,我就真不敢動你!”
雲秋夢拿手指狠狠的戳了戳霍彪的胸口,“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纔對!別以爲有嶽龍翔給你撐腰就像拿了免死金牌。你要是再敢惹我,我一樣不會手下留情!”
被戳的生疼,霍彪緊緊皺起了眉頭,上前一步吼道:“你敢!”
雲秋夢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樣大步向前一邁,“這世上還沒有我雲秋夢不敢做的事情,更沒有我不敢惹的人!”
說着她竟氣勢洶洶的亮出了拳頭,紫檀趕忙抱住了她的腰,“姑娘息怒,打人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雲秋夢一邊掰扯着紫檀的手指,一邊嚷道:“打人確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氣!”
兩個人越吵越兇,萬般無奈之下,紫檀只得將嶽龍翔請了過來。
紫檀打小便跟在霍彪身邊,如今當然捨不得將她拱手送人。且還是送給自己的“仇人”,誰知道她會不會趁機報復,嶽龍翔自然是跟霍彪站在一處的。
實在沒辦法,雲秋夢只好跑到嶽龍翔身邊打起了同情牌,“在住房的問題上我已經讓過他一次了,他要鳩佔鵲巢我不也沒說什麼嘛!
現在我也並非無理取鬧,不過是見這丫鬟伶俐可愛,想要留她做個伴說說話而已。我在你這烈焰門本來就沒有朋友,若是將紫檀留在此處,說不準我就願意住的更久一些。”
嶽龍翔確實覺得在房間問題上有些對不住雲秋夢,如今經她這麼一說,心軟的他登時將此事應承下來,“既然如此,那便讓紫檀留在雲妹妹這裡侍候吧!”
盛怒之下的霍彪一掌拍壞了一把椅子,無奈之下,嶽龍翔只得又將紫檀還了回去,“算了算了,紫檀本就是阿彪的人,還是跟他回去吧!”
將紫檀搶到手中後,霍彪很是不悅的將手中布包扔了過去,“這些都是你的破爛兒,全還給你!”
一個不留神,那個布包便丟到了地上,裡面的小泥人和撥浪鼓以及布老虎等物通通撒落出來。隨着雲秋夢的慘烈的驚呼聲傳來,衆人才發現那些小泥人全部摔爛了身體,撥浪鼓也有了長長的裂痕,就連那隻布老虎也渾身髒不拉幾的。
“姓霍的,你簡直太過分了!我滅了你!”說罷,處於憤怒中的雲秋夢揚起拳頭便向霍彪砸去,大有不死不休之勢。
嶽龍翔使勁將霍彪推出去後,緊緊的關上了門,隨即便安慰起雲秋夢來,“你別生氣,我再派人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你費心費力的將我留在這裡,就是爲了讓那個人欺負我嗎?他和我搶房、搶人也便罷了,如今連我喜歡的玩具都要摔壞……你還這麼偏心於他,你乾脆讓他一劍砍死我算了!”
這是雲秋夢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帶雨,想來是真的委屈了。看的嶽龍翔那是一個心疼,“對不起,雲妹妹……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我向你保證,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雲秋夢才止住了哭泣,嶽龍翔的話總算有了一點效果,“乖,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這便派人去集市上爲你買些新玩具。”
又一次栽在霍彪手上的的雲秋夢很是失落的躺到了牀上,好生安慰了她幾句後,嶽龍翔才關上門輕輕退了出去。
但這次雲秋夢同樣沒躺多久,嶽麓身邊的丫鬟便趕了過來,“姑娘,老太爺腰間您,請您速速過去一趟!”
心裡雖然有些忐忑不安,思慮再三之下,她還是孤身一人來到了嶽麓的房間。
“叫我來幹嘛?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過日子就是了,我又不是住一輩子不走了。”雲秋夢緊緊攥着手中的玉簪,並將尖的那一頭露在了外面。
見她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嶽麓猜想道:“想必她還是爲自己打傷她之事而耿耿於懷。”
盯着雲秋夢看了一會兒後,嶽麓才嘆了口氣道:“隨我到內室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雲秋夢是一臉的不情願,但她又想知道這嶽麓葫蘆裡賣的到底什麼藥,眨了兩下眼睛還是跟着他走了進去。
這才發現,原來嶽麓將內室設成了靈堂。
奇怪的是,這裡只擺放了一個牌位。她輕手輕腳的走上前一看竟大吃一驚,“故友雲家堡堡主雲初杭之靈位……”
小聲念出了牌位上的題字後,雲秋夢轉過身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了嶽麓,“我祖父竟是你的故友?”
深深的嘆了口氣後,嶽麓才點了個頭,“是啊,我們已經認識幾十年了。”
難掩激動的雲秋夢不再說什麼,只是將緊握在手裡的玉簪別在了腰間。
在嶽麓的同意下,她恭敬的在雲初杭的牌位前給他上了三炷香並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祖父在上,孫女秋夢給您磕頭問安了!您老人家若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夢兒早日練成天雲劍法。”
停頓了片刻,雲秋夢又大聲說道:“孫女定會在祖父的庇佑下健康成長,長命百歲的!”
嶽麓瞥了雲秋夢一眼道:“你這丫頭倒是聰明!不過就算你不這麼說,看在我和你祖父的交情上,我也不會傷害你分毫。”
雲秋夢站起身“呵呵”一笑,“您多慮了,就算不看在您和我爺爺的交情上,有嶽龍翔在您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但近期,貴派突然多出一個穿紅衣服的年輕人來。他很不喜歡我,屢次與我做對找我麻煩。就算您大慈大悲放過了我,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被那個人整死。”
嶽麓語重心長的說道:“既然你遇見了阿彪,那我好心勸你最好還是安分一點,不要妄動干戈。要是惹火了他,別說是龍翔,就是我也幫不了你。”
連嶽麓都這麼說,想來這霍彪一定不簡單,雲秋夢對他更是好奇了,“那個阿彪他到底什麼來頭?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貌似連他的幾位師叔都很怕他。”
“他是我兒峙倫生前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弟子。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事兒的時候,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完這話,嶽麓由機關中取出了一個銀盒,“這是你祖父於大婚的前一晚交到我手上的,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好生保管不曾懈怠過一刻。這盒子我從未打開看過,本想讓它隨我一起入土,思來想去,還是交給你吧!”
小心翼翼的將銀盒打開後,雲秋夢在裡面發現了一封信和一塊絲帕,二者緊緊摞在一起,擺放的十分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