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嗎?夜梟姬……”
“給你洗白白,像我一樣白……”
這聲音來源於正在爲馬兒洗澡的柳雁雪和白羽仙,二人與馬兒配合的超級默契。
二人正商議着洗完澡要喂夜梟姬一些飼料,卻不曾想馬兒竟然在嗅到鍾離佑的氣息後飛奔而去,並不住的用頭在他臉上蹭來蹭去,很是親熱。
見到夜梟姬,鍾離佑猛然回憶起與錦塵的約定來。
“辛苦兩位小美女了,我這便帶它出去威風威風!”說完這話,鍾離佑和夜梟姬十分歡愉的朝着錦塵所在之處疾馳。
此時的錦塵剛剛起牀不久,睡眼惺忪的她正在丫鬟的帶領朝着飯堂走去。下
呵呵的錦塵看上去心情很好,似乎預示到今天會有喜事發生一樣。但就在她拿起勺子纔要盛湯時,竟被肖奎的妻子一把拽住的手腕,“小賤人,現在肖奎和公公都不在,我看誰還護得住你!”
“你敢動我,肖奎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被錦塵淡淡的從嘴裡吐出來,卻惹得肖奎之妻更加惱火,她抓起桌上的酒杯便向錦塵的臉上潑去。並憎惡的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狐狸精,我可是他們肖家八擡大轎正正經經迎娶過門的!他會爲了你而不放過我?你也太把自己當根蔥了!”
下人們也紛紛看起了錦塵的笑話,難聽的話隨之越來越多。
錦塵卻不慌不忙的站起了身,“我勸你現在最好跟我道歉,不然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肖奎妻子也是蠻橫慣了的,她怎麼會去向人道歉呢?加上下人們的附和,她倒是越發的囂張。
她先是推了錦塵一把,後又掐着腰耍起了少夫人的架子一個勁的朝着錦塵吐口水“你可真是厚臉皮啊,你以爲你是誰啊?敢讓老孃給你道歉!你不過就是瀟湘館的一個花魁罷了。額……我呸!說你是花魁還是給你臉了,你就是一個卑賤的妓女!一個不要臉的臭妓女!”
這一幕讓下人看着,真是覺得少夫人好大的威風,讚美肖奎妻子的話和詆譭錦塵的話以及不合時宜的笑聲又如潮水般涌來。
只是大家全顧着看錦塵的笑話,卻沒有留意她的表情。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咔嚓”一聲,衆人還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肖奎的妻子已經被錦塵扭斷了脖子,當即成了一具死屍。
待衆人反應過來時,早已是如死一般的沉寂,那些滿口說三道四的人也全都閉上了嘴巴。原本對錦塵不屑一顧的眼神也全部變成了驚恐。
出於本能,他們相爭着想要逃出去,錦塵只輕輕一揮衣袖門便自動關上了。
錦塵拍了拍手掌一腳踢開地上的屍體用餘光瞥向衆人,“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你們惹得起的人。我來到肖府後一直恪守本分,但你們爲什麼就是處處針對我呢?”
誰都不敢回答錦塵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因爲害怕而發抖。
錦塵指了指肖奎妻子的貼身丫鬟,“來呀!我殺了你的主子,來殺我替你主子報仇。你不是說要整死我嗎?我給你機會,來吧!”
那小丫鬟平日裡也不過是狗仗人勢,如今自己主子死了,她哪裡還敢?現在不過是流着淚跪在錦塵腳邊而已。
“姑娘饒命啊!小的知錯了,小的之前對姑娘不敬也全部都是被少夫人逼的,姑娘不要殺我啊!”
錦塵輕輕的蹲到那小丫鬟身邊鄙夷的望着她,“姑娘?你們不是說我是賤人、是妓女嗎?”
小丫鬟顫抖着搖着頭,錦塵回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屍體。
“你這種人心太髒,欺軟怕硬也就罷了,還這麼容易就出賣自己的主子。留你活在世上將來不知道還要有多少無辜的人被你凌辱。若是我哥哥在場,他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你。但我不想讓你死,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要讓你爲你曾經的惡行付出代價!”
說罷,錦塵從飯桌上拿了一隻碗掰成兩半舉在手上,並指着那小丫鬟對其餘衆人說道:“你們誰幫我砍了她的手腳,割了她的舌頭,抽乾她的血,我就留誰活命!”
聽罷此話,那小丫鬟早嚇得暈了過去,衆人也被錦塵的氣勢鎮住,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拿她手中的碗片。
就在此時,門被打開,鍾離佑搖晃着扇子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錦塵扔下手裡的碗片便向鍾離佑打去一掌,自然鍾離佑很是輕鬆的躲過了她的攻擊。錦塵不甘心又再次向鍾離佑襲去,無奈之下鍾離佑只得打開摺扇與她交起手來。
二人大約過了百餘招左右,錦塵便被鍾離佑的摺扇卡住了脖子。
很快,鍾離佑便收回摺扇笑道:“這打打殺殺的不太好吧!不如錦塵姑娘給我個面子放了他們,我看以後他們再也不敢仗勢欺人了。”
鍾離佑的微笑好似一陣春風吹進錦塵心裡,她笑着點了點頭,“原本我也沒想殺他們,何況這畢竟是在肖奎家裡,那就聽少莊主的放了他們吧。”
聽罷此話,衆人像是在籠子裡跑出的野狗般衝了出去。
待人走光,鍾離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又蹲到地上摸了摸他們的脖頸,“小丫鬟還有氣,肖夫人她……”
錦塵像個沒事人似的蹲到鍾離佑身旁,淡淡的說道:“我已經警告過她了,可是她不聽我的。我實在忍無可忍……只好把她殺了。”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加上處變不驚的表情,更像是在說着別人的事,好像這些與自己無關一樣。
望着肖奎妻子的身體,鍾離佑輕輕嘆了口氣。
錦塵滿目哀怨的搖晃着鍾離佑的手臂,“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方纔的情景你應該都看到了纔是。”
“我知道,我也都看到了。”鍾離佑輕輕拍了拍錦塵的肩膀。
繼而鍾離佑將小丫鬟搖醒,那丫鬟張開眼看到錦塵立馬嚇得躲到了鍾離佑身後。
錦塵笑着將那小丫鬟從鍾離佑身後拉了出來,“你何時變得如此怕我了?你抖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小丫鬟急忙跪在地上向錦塵磕頭,“姑娘饒命啊,不要砍我的手腳,也不要割了我的舌頭,更不要抽乾我的血啊!”
“那肖奎回來,你知道怎麼跟他說了嗎?”
得到了一線生機,小丫鬟連連點頭,錦塵這才放她離開。
放走了小丫鬟後,錦塵攙扶着鍾離佑起了身,“少莊主是專程來找我的嗎?”
鍾離佑點點頭,“我答應過你帶你去騎馬,現在我是來實現諾言的。”
錦塵忽然衝上前一把抱住了鍾離佑,“你對我真好,對我許諾的男人很多,可是真正來跟我兌現的,你還是第一個。”
出於憐憫和那麼一絲絲的心疼,鍾離佑竟然沒有推開她,而是用關切的口吻問道:“怎麼了?難道肖奎對你不好嗎?”
錦塵道卻道:“時間是很寶貴的,我很想騎馬呢,咱們不說其他了,你帶我走吧!”
鍾離佑笑了笑,“你先回房換身乾淨的衣服,我隨後就去找你。”
待錦塵走後,肖奎才晃晃悠悠的從門外踏了進去,“少莊主是在等我嗎?有話和我說?”
鍾離佑指着地上的屍體嘆了口氣道:“你我同時抵達這裡,我看到的你全看到了。只是我不明白,你爲什麼不出手救你的妻子呢?”
肖奎淡淡的答道:“怪不得少莊主沒有出手救人呢!原來是以爲我會救她。”
鍾離佑滿是遺憾的說道:“可惜我以爲錯了,我高估了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白白丟了一條人命。你明明可以救她卻不救,想來你也不會因爲你妻子的死而傷心難過吧!”
肖奎無可奈何的搖了個頭,“不是這樣的,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但不知爲什麼,她會變得越來越善妒,越來越小氣,越來越像個潑婦不講道理。”
鍾離佑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因爲她愛你,只是她選錯了方式。”
肖奎忽然回頭問道:“那錦塵呢?她愛我嗎?她從來沒有主動抱過我,可是……她卻抱了你。我送她的珠寶首飾她也從來沒有戴過,甚至就連笑容都很勉強。
可是如果她不愛我,她爲什麼願意忍受委屈留在我身邊?她殺了我妻子是因爲嫉妒是不是?她是愛我的是不是?”
鍾離佑沒有回答,就算說了肖奎也不會懂的,女人的愛不是珠寶首飾就能換來的。只要她不愛你,哪怕你拼盡全力溫暖她呵護她也沒用,你付出再多的真心她不愛你還是不愛你。
而她愛的人,即便那人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再怎麼被忽略,她還是會愛她愛的那個人。
“畢竟夫妻一場,好好安葬她吧!我答應過錦塵帶她騎馬,我希望送她回來時,你們還能好好的。”
交代完這一切鍾離佑邁着大步子瀟灑的走了出去。
他走了沒兩步,肖奎便在他身後大聲喊道:“還請少莊主不要忘記……一定要將錦塵送回來,我會在這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