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此,紅衣少年露出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但還是讓嶽龍翔抓了個正着:“你小子笑什麼呢?你不是說你不愛笑嗎?”
紅衣少年立馬收住了笑容:“我是說我不愛笑,但又沒說我不會笑。至於我笑什麼不用你管!這是我的秘密。”
幸虧嶽龍翔對他的秘密沒興趣,不然又是一場“脣槍舌戰”,而往往輸家都會是嶽龍翔。
莫邪不辱使命的將雲秋夢帶了回來,此時天已經快亮了,百里川帶着人也離開了。雲樹和汪漫找到了女兒自然也就回家了。
而鍾離佑在得到了蔣昆的允許後,仔仔細細的將蔣連賦的身體檢查了一遍。果然被他在蔣連賦胸口發現了一個漆黑的手掌印。
“蔣堡主請看,令郎的致命傷在這裡。行兇之人一定是先將令郎打暈後才縱的火。”
聽罷鍾離佑的話,蔣昆急忙蹲下身去看,那五指鮮明的很。
“……這、這是黑風掌?”
鍾離佑點了點頭:“蔣堡主好見識,這的確是黑風掌。使出此掌需用巧勁,但由於此掌法太過陰毒,修煉之人少之又少。據我目前所知,修練這門功夫的只有幽冥教弘義堂的堂主——黑、冷、光。”
蔣昆顫抖着問道:“你是說……黑冷光殺了我兒?”
鍾離佑答道:“幽冥教乃是邪教,他們的主子幽冥魔帝更是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黑冷光和白羽仙是他最得力的兩個手下,也正是如此他將這二人分別封爲弘義堂和玄穹堂的堂主。傳聞這黑冷光和白羽仙一個明眸皓齒,貌似潘安;一個超凡脫俗,豔豔寰宇。雖然年紀輕輕卻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魔帝雖然殘暴但對他兩個堂主卻是極其信任。甚至還將教中一萬二千弟子中各分了兩千爲他二人所用。”
聽罷此話蔣昆一下子暈了過去,還是阮信父子合力將他扶回了房間。
鍾離佑環顧了一週,只有蔣連戟跟在蔣昆身後一起回了房,蔣連君卻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糟了!”
說罷,鍾離佑匆匆交代尤俊武幾句便像酒飄香趕去。
但等他趕到時還是晚了一步,顧懷彥正在爲柳雁雪受傷的手塗藥,見到了鍾離佑也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鍾離佑望着柳雁雪的手問道:“是蔣連君所傷?”
柳雁雪點了點頭:“尚文將我們送回來後就走了,我去送完他回來才發現蔣連君正用劍指着懷彥哥哥。那時懷彥哥哥還在暈着,我來不及多想就用手去接他的劍,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刺傷了。”
向陽聽聞柳雁雪受傷急忙趕了過來:“少主,你怎麼樣?”
柳雁雪笑着說自己沒事還順道詢問了其餘三人。得知她們三人還在睡着也便放心了。
向陽卻焦急的不得了:“少主,既然該幫的忙都幫完了,我們回去吧!你在雪神宮時一向嬌生慣養,尊貴無比。可如今卻被人無端端的刺傷,這要是讓宮主知道了該有多心疼。”
柳雁雪當然是連連搖頭。
但這話卻全被顧懷彥聽到了耳朵裡:“你還是回去吧。”
柳雁雪吃驚的看着顧懷彥:“懷彥哥哥,你趕我走?”
顧懷彥猶豫了片刻才答道:“那就算是我趕你走的,我如今是殺人兇手說不定哪天我會把你一起殺了!”
聽罷此話向陽急忙拔出長劍並將柳雁雪護在身後,柳雁雪輕輕將向陽推到一旁:“懷彥哥哥是不會殺人的,更不會殺雁兒。”
顧懷彥卻堅持要讓柳雁雪回去:“你師父交給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柳雁雪一時答不上來,但她很想很想留在顧懷彥身邊。
此時鐘離佑將手搭在顧懷彥肩膀說道:“佐佐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出真兇還你一個清白。”
顧懷彥只是說他累了需要休息,柳雁雪和鍾離佑三人只好退出去替他關好了門。走了兩步鍾離佑忽然說道:“柳姐姐,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談談,不知方便否?”
柳雁雪屏退了向陽將鍾離佑帶回了自己的房間,也就是顧懷彥的對面。
二人面對面相坐,柳雁雪率先問道:“你爲何喚懷彥哥哥爲佐佐呢?”
鍾離佑笑着將那天吃早餐的事全部告訴了柳雁雪:“柳姐姐以後也可以叫我佑佑。”
“好!”說罷,柳雁雪即刻步入了正題:“那不知佑佑是否可爲懷彥哥哥洗刷冤屈呢?”
鍾離佑又將在雲家堡發現的事全部據實相告,聽罷柳雁雪開心的不得了:“這麼說,只要將懷彥哥哥的手掌與蔣連賦胸前的手掌印對比就可以沉冤得雪了?”
鍾離佑笑着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其實本不必這麼麻煩,黑冷光行兇的全程都被雲秋夢看在眼裡,只要她作證一切便全部水落石出了。
何況雲秋夢手裡還握着一個重要的證據,她從阿俏身上拿到的錦囊裡面是一塊令牌,有了這塊令牌便可以隨意調動弘義堂的兩千弟子。
回到雲家堡後雲秋夢便聽說了顧懷彥被誤認爲殺人兇手之事,她將看到的一切向雲樹夫妻和盤托出以後,他二人自然也是支持雲秋夢幫助顧懷彥洗脫嫌疑。尤其是汪漫反應尤爲激烈,好像被冤枉的是她的孩子一樣。
拿到令牌這個如此有力的證據,雲秋夢自然是高興的,但她同時也發現一直戴在手腕的金鐲子不見了。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在何時、何地將它弄丟。
那可是汪漫送給她的,她與珊珊在房內找了許久都未曾找見。
幸虧這鐲子是一對,她將盒子裡的另一隻金鐲子拿出來重新戴上:“這次可不能再把你弄丟了。”說罷,雲秋夢美美的在金鐲子上吻了一下後便躺到牀上甜甜的睡去。
雲秋夢弄丟了金鐲子,黑冷光也弄丟了令牌。
幸運的是,雲秋夢的金鐲子有兩隻,丟了一隻還能戴另一隻。遺憾的是黑冷光的令牌只有一個,弄丟了的話可非同小可。
令牌是在阿俏身上被弄丟的,阿俏自然難辭其咎。
雖然二人已經回到了幽冥魔教,但阿俏卻因爲自責而一直跪地不肯起來:“堂主,屬下辦事不利!請堂主責罰!”
黑冷光愁眉苦臉的躺在椅子上向她擺了擺手:“起來吧!此事不能全怪你,是我太急着在帝尊面前立功了。可是如果我們不及時找到這令牌的話,我這弘義堂就成了有名無實的擺設。”
阿俏才從地上站起,一個粉雕玉琢般,眉眼溫柔清晰的女孩兒就端着兩碟糕點走了進來:“屬下參見黑堂主!”
阿俏原本還陰雲密佈的一張臉瞬間明媚起來,她上前抱住那女孩兒親切的叫了句姐姐。
女孩兒從碟子裡拿出一塊糕點塞進阿俏嘴裡:“今日天氣悶熱,白堂主胃口不佳,屬下便做了這山楂糕。我們白堂主吃了覺得還不錯,特地讓屬下來爲黑堂主送一些嚐嚐鮮。”
黑冷光也換了一張笑臉親自從女孩兒手上接過其中一碟,另一碟自然是這做姐姐的送給阿俏的。
看上去二人吃的很是開心,黑冷光還向這女孩兒豎起來大拇指:“阿姣的廚藝越發精湛,你們白堂主真是有福之人。”
阿姣衝黑冷光盈盈而笑:“黑堂主喜歡就好,阿姣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探望黑堂主。”
臨走時還不忘囑咐阿俏幾句。
只是這阿姣前腳剛走,阿俏就將手裡的碟子扔在了桌上發出“哐當”一聲,裡面的山楂糕也全部散落出去。
黑冷光忽然問道:“莫非是嫌棄你姐姐做的點心難吃?”
阿俏搖了搖頭憤憤不平的說道:“並非姐姐做的點心難吃,屬下是替堂主感到不公啊!”
黑冷光一邊不斷的往自己嘴裡輸送着食物一邊問道:“有什麼不公的?”
阿俏道:“同爲一堂之主,同爲帝尊效力,可爲何每每出生入死的都是我們弘義堂?就拿這次來說,帝尊得知驚鴻斬即將出世唯恐百里川將其據爲己有,便要堂主派人去仁義山莊做內應。可是當帝尊得知顧懷彥僅用一招就擊敗百里川時,又要堂主親自出馬說要給顧懷彥出點難題,還說什麼既不可傷了他性命又不可太過容易放過他。
這也便罷了,可若非如此我們又怎麼會弄丟令牌呢?爲了帝尊能早日統一武林我們做了那麼多的犧牲,可她白羽仙倒好!整日裡除了玩樂再無其他!
這麼熱的天,憑什麼她白羽仙就可以吃着姐姐做的山楂糕舒舒服服的躺在她的玄穹堂,我們就要在這兒擔驚受怕!”
顯然這些話藏在阿俏心中已久了,黑冷光聽完這些話放下手中的碟子緩緩走向阿俏並向她伸出了手。
阿俏以爲黑冷光是要將她扶住,不料黑冷光卻狠狠的用這隻手在阿俏臉上甩了一個耳光。
這耳光,打的十分響亮清晰。
阿俏跟在黑冷光身邊已屬不短,黑冷光向來對她不薄,即便犯了什麼錯,黑冷光對她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是她弄丟令牌這麼大的錯也沒有過分呵責。反倒是阿俏抱怨了幾句話便受了他一個耳光,阿俏被打的不明不白,卻又不敢發問。
只得跪在地上捂着臉委屈的掉下淚來。
黑冷光沒有再理會阿俏,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阿俏才從地上站起來,她想跟蹤黑冷光,卻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去尋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