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根本就不需要出門,也不需要與人接觸呀!”程飲涅樂呵呵的回道。
“難不成,你會變戲法嗎?”問完這話,步蟾宮又拾起扇袋仔細瞧了瞧:“這扇袋確實是我桂鰲閣纔有的!你不可能在別處買到!難道……你拿了我的第三個扇袋?”
“歌沁!把我珍藏的扇袋拿過來!”情急之下,步蟾宮竟派人將扇袋取了回來。
“好,我這便去!”不多時,同樣一臉疑惑的歐歌沁便手捧一個錦盒款步而至:“閣主,東西都在這兒呢!”
“拿來,我要親自檢驗!”步蟾宮迫不及待的將錦盒打開,裡面好端端的放着一個扇袋。
步蟾宮一下子便迷糊了:“不對啊!少莊主手裡的,我手裡的,加上這個錦盒裡的,三個扇袋都在,你不可能掉包的!除非——”
“除非程公子在將扇子放進扇袋之前……便已經將扇子掉包了!”歐歌沁順着步蟾宮的話說了下去。
一番嘆息過後,步蟾宮又用滿是欽佩的目光擡頭朝着程飲涅看去:“你到底是如何偷樑換柱的?我竟然絲毫未曾察覺,虧得我還一直暗中盯了你那麼久。”
在衆人的期盼中,程飲涅纔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最早的時候!因爲你們犯了同樣的錯誤,你們都把重點放在了這特殊定製的扇袋上,所有人都以爲只要扇袋還在扇子就一定也在。
其實不然,早在我第一次自少莊主手中奪過此扇時,我便已然將其掉了包。巧的是,我前些日子剛好買了一把空白摺扇,我原本打算做一幅畫送給少莊主,想不到竟會在此偶遇。
怪不得人常說,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果然奇妙,哈哈!而今日之前,這把扇子我便一直帶在身邊。而這個比賽,我雖然嘴裡說無趣,但我心裡覺得甚是有趣。爲了迷惑對手,我才故意這麼說的。”
當程飲涅恭敬的將摺扇交還鍾離佑手中後,步蟾宮無比豪爽的拍了下胸脯:“願賭服輸,程公子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便是!”
沉思了一小會兒,程飲涅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我實在沒什麼事可以要步閣主幫忙的,還是將此難得的機會轉讓給少莊主吧!”
鍾離佑毫不客氣的朝着他作了一揖:“即是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他立即附到步蟾宮身邊耳語了一番。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步蟾宮便將程飲涅與鍾離佑引到了院落之中,二人當即在裡面看到了一個裝滿油的油桶,油桶的旁邊還有一個水瓢和一個寬口的油壺。
程飲涅當即會意:“這又是少莊主給我出的謎題嗎?是要我將這油桶中的油分一半到這油壺中?”
鍾離佑十分讚賞的衝他笑了笑:“程公子果真是聰慧過人,在下還未曾開口你便知曉我的意圖。只是不知……程公子是否願意接受這個挑戰。”
微微皺了下眉又極速舒展開後,程飲涅才用善意的口吻提醒道:“機會難得,你確定嗎?”
未待鍾離佑回話,步蟾宮便焦急的指着地上的物品詢問道:“不用任何計算斤兩的工具,單憑這三樣物品……就能準確無誤的將油桶中的油對半分工整嗎?”
“自然,毫不費力!”程飲涅很是自信的點了下頭。
望着一旁等着看好戲的步蟾宮,鍾離佑也頗爲豁達的點頭應道:“沒錯!既然程公子將此機會讓給了我,那自然是要由你來幫我把這油桶中的油均勻的分到這油壺中了。
並且這油壺中的油分量,要與這油桶油中的分量一模一樣,若是有了一錢的偏差便不作數。”
源源不斷由廚房端菜的歐歌沁恰好從此經過,禁不住笑道:“這還不簡單嗎?找一杆秤稱一稱便是了。”
鍾離佑一本正經的擺了擺手道:“稱是絕對沒有的!程公子只可以用他面前的水瓢和油壺來分油。這裝滿油的油桶裡面是十斤油,那油壺可以裝下七斤油,水瓢可以裝下三斤油。
我要你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讓這油桶和油壺分別裝上五斤油,只要你做到了……我二話不說便隨你回府喝酒,且不管那酒味道如何,我皆甘之如飴。”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程飲涅笑着向他伸出了手,鍾離佑無比爽朗的與他擊了一掌:“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在衆人的注視下,程飲涅很是自信的掐滅了香爐裡那柱香:“一炷香的時間未免太過漫長了,此等小事根本無須耗時傷神。”
說幹就幹,程飲涅蹲到地上拿起水瓢便從油桶中舀了滿滿的油倒進油壺裡,緊接着他又重複了一次方纔的動作。
等到他第三次用水瓢從油桶裡舀出油的時候,步蟾宮忽然提醒道:“程公子,那油壺裡已經裝了六斤油,只怕這水瓢中的三斤油是無法全部倒進去了!”
程飲涅笑道:“我本來也沒打算把這三斤油全部倒進去,我只需要將這油壺裝滿七斤便是。”
說罷,他揚起手中的水瓢將油壺裝了個滿滿登登。
下一刻,程飲涅忽然將裝着油的水瓢遞到了鍾離佑面前:“現在這油壺裡是七斤油,我用三斤的水瓢從油桶中舀了三次,油桶裡還剩一斤油,我手上的水瓢是二斤油,麻煩您幫我拿一下這二斤油。”
鍾離佑接過水瓢後,程飲涅雙手舉起那裝滿七斤油的油壺,又將裡面的油全部都到了油桶裡。
倒完油後,程飲涅將水瓢從鍾離佑手裡接了過來:“現在這油壺是空的,油桶裡是八斤油,我把這水瓢裡的油倒進油壺後,油壺裡就又有了二斤油。”
做完這一切後,程飲涅拿着空蕩蕩的水瓢再次遞到了鍾離佑面前:“現在只需要用這水瓢從油桶裡舀滿油倒進油壺裡,便是油壺油桶各五斤油。雖然沒有稱,但我敢保證,一錢偏差都不會有。”
“我的天吶!簡直神乎其技啊!”步蟾宮忍不住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