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自己是最後一個從飯廳出來的人。所以收拾碗筷的工作自己也攬在了身上。
今天的地瓜和土豆果真是如同鄉野村裡的味道一樣的質樸厚實。恬淡的清香裡藏着一份鄉情切切的幸福感。
收拾好桌子並幫助煮飯的阿姨打掃了地面衛生後,夏小幽回到了自己的那個房間。翻開了特地帶過來記事的日記本。她很鎮定的把今天聽到的事情下在了日記的其中一頁。
最後落了一個總結“今天在衆人口中提到的那個可憐的老頭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衍生出一種同情和無端的似曾相識感出來。總之,希望那個人也找到自己的女兒吧。我雖然是一個孤兒,但不是懦弱到骨子裡的小人物。我早就是一個無堅不摧的人了。真羨慕那個跟我一樣大的女兒他的爸爸還在家裡默默地等她,想必即使天涯海角那個人也是幸福的。”
然後她合上了日記本,將所在上面的小鑰匙摁了一下將它合攏了來。
睡個午覺吧,睡了起來繼續工作
夏小幽一般情況都不會在剛剛吃了飯之後就睡覺,那樣會造成脂肪淤積而長胖。但是現在睏意席捲而來她的眼皮實在是撐不住了,只好就這麼倒在牀上三十秒就進入了夢鄉。
考察,畫初稿加學習。夏小幽的生活在這個地方過得既充實又疲累。
現在纔到初級階段僅僅是實地做了幾幅現成的部隊實景刻畫。還沒有深入到人物的勾勒上來。夏小幽知道既然這個他們口中所敬仰的部長在找尋他的女兒那麼必定還會回到這裡。她真希望某一天能與他碰面。閒談兩句,也感受一下真正父愛的溫暖。
她當然不知道其中不爲人知的內幕和一場驚天糾葛的存在。
滴滴滴,手機響了。夏小幽剛剛醒來不久拿起了電話準備按下撥通鍵結果就有電話正好打過來了。
手機上的這個頭像很明顯就是蘇錦年。
“蘇哥哥,我正打算打給你呢。”
“小幽我是擔心你在那種地方生活艱苦了一點所以想問一下你需要些什麼東西。我差人給你帶過來。”
“蘇哥哥,我在這裡妥妥的不需要任何東西。”
“對了,你打給我是有什麼事啊說來聽聽。”
“我今天聽聞了一件父親尋女的事情。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覺得那個老伯一定會找到他的女兒。”
蘇錦年覺得這種事情天天發生也就沒有聯想到樓叔身上去。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維定式常規地回答了一句。
“哦?沒想到我們小幽對這種事情也那麼上心啊。他一定會收到你的祝福的。你真是一個本性純良的好女孩。”
接着兩個人在電話裡的談話內容就變得天南地北,開始了爲期一個小時的閒聊
最後“好了,蘇哥哥,我這裡信號好像有點問題先就這麼掛了啊。回聊。”
嘟嘟嘟......傳話筒裡是久久不平息的無效聲音。
夏小幽這纔想到下午的練靶場所有參加訓練的成員包括華逸在內都會在那裡進行一次測試。
所以很快就趕過去了。
其中一位學員一把利槍握在手裡,盯着靶子上的實心點,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砰的一下,正中紅心是最大的一環。看來這開頭之勢便有了實打實的效果,接下來的比賽中必將是你死我活,生廝殺場的了。
夏小幽要看的重點不是這場比賽的勝負結果而是過程中的是非玄機。十分鐘後靈光一閃想到了對部隊生活中這個項目的最好的刻畫方式。
點在實心那一刻,就是要將人物的情態凝結在射靶的那一瞬間,眼神動作的張力肢體動作和衆觀者分別不同的情態。景物淡化,着重點帶入到定靶,人物和旁人的勾勒上去。要符合現代美學所居於的效果。
夏小幽的靈感在這個時候有些氾濫。她需要對大腦的所有圖像和文字進行細化地整理才能讓這作品的其中之一達到近乎完美的境地。
卓俊越還在草垛裡,蹲着身不知道在幹什麼。走過去一看,他剛好從手上拿出了一堆月桂花的雛花。正準備將它們交疊在一起。
夏小幽似乎有些明白了。她也跳到那一塊草垛中。看着卓俊越編織着手裡的花枝,環在一起,就要疊成了圓形的形狀。
“卓大少爺,你過去生活的那麼養尊處優現在竟然還會弄這種東西。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最後一句夏小幽特意拖了長長的音,彷彿是話裡有話。
“你覺得我卓俊越就只有待在家裡,稍微再過個兩三年等我爸退休瞭然後再子承父業?我可不是這麼無聊的人。除了畫畫是我的興趣和專長以外。手工這方面的東西這兩年簡單的接觸研究了一下,現在我也是略懂一二的了。”
夏小幽見自己調侃不成反被卓俊越反咬了一口,給了他一個機會展現自己能力的機會。心裡也只好默默地期待着他做出來的東西至少是能夠賞心悅目的了。
“諾,小幽,我編好了,請叫我手工小達人。”
夏小幽看到卓俊越手裡的成果果真是振動了一下,沒想到他還真有這般手藝。
“俊越,我是不是該說你如同女子一般的‘蘭質蕙心’呢。還是說俊越以後定是一個‘賢妻良母’啊。”
“你這明顯是取笑我,小幽快來戴上,長髮配上這個花冠就更美了。”
夏小幽雖然心裡覺得卓俊越一直是待自己如同哥們一樣的,但聽到他說這句話還是覺得曖昧了一點。
於是她退了一步,說道“這個就給我了。不過,我來找你是說正事的。我們從去採風到來這裡也已經有個半個多月了。現在我們手裡都有畫好的一兩幅實景圖。而我有了新的靈感要把他們的練靶比賽給弄出來。最後我們再合作一副集體照署名作爲收下的尾聲。你看我們最後那一步合起來我畫場景你畫人怎麼樣?我們所帶的素描紙張稍微小了一點。待會我讓蘇哥哥給我捎上一個稍微大一倍的紙來。”
“好啊,就按照你說的做。我們要合着完成最後的定稿。十五天左右應該就可以完成了。到時候坐我的車子回去吧,欣賞各間景色也當是兜兜風了。”卓俊越上挑的嘴角泛起一絲漣漪。總能給人以親近感。當然夏小幽並不知道這樣純情至尚的笑容是隻對她一個人開放的。
自從從練靶場回來以後夏小幽像變了似的開始連夜趕工只爲完成畫稿,她能夠那麼拼命一方面是因爲她對源源不斷的靈感是毫無抵抗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這麼些天沒有看到蘇錦年自己只想早點回去看看他,哪怕只是看到本人的背影也是一種幸福的享受啊。本來思念是不應該那麼洶涌的,如果這個偏僻的地方能夠有一個小電視能夠收到財經頻道或者是某某電視臺。恐怕她都能經常在電視裡看到這個自己喜歡的人吧。恐怕也就不會那麼想要當面看到他了吧。夏小幽活了二十一年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乾淨無雜質的男人,他叫蘇錦年不管時間是過去了多久,那個叫蘇錦年的人才是她想要的終身幸福。
這個悶熱的季節,風吹鼓動,到處都瀰漫着人們生命蓬蓬燃燒的氣息。
部隊歸部隊但人情味也是有的雖然沒有電視陪伴,但是就和普通的小區一樣安置了WIFI和空調。
不僅可以冬暖夏涼還能在休息的時候,待在被窩裡刷着手機和同住在一個房間的人一起聊天。
當然夏小幽和卓俊越是被他們請來的畫師,所以就把最大的那間空房給騰了出來,中間是有隔板隔開的有隔間。簡言之兩人一直都是共處一室但並非共處一間。
夏小幽平時有什麼困難就會到隔間去尋求卓俊越的幫助,洗澡當然不能夠同在一個屋檐下了。雖然有澡堂,男女隔開,但是條件艱苦只能自己去太陽能水龍頭下面接好水再去。晚上洗澡是要將水燒開了再洗的。夜間沒有太陽照射出不了熱水。
這種環境對夏小幽來說也就是忍忍就過的了。畢竟這裡不是沒有熱水洗澡,而且現在是夏天不用考慮熱水的使用問題。但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卓俊越就不是這麼想的了。
他確實不嫌棄這種有點荒郊野外似的荒僻底盤,他覺得這樣的地方會更加讓人情緒高昂,但是連洗澡都要自己提水,吃早餐的時候,各種清湯寡水稀飯榨菜,沒有一臺電視,即使有也是主人房那裡能夠搜的到卻依舊寥寥無幾的幾個臺。手機連上了WIFI信號卻不見得很好。
這些所有的一切堆積在一起就不是自己剛來的時候,眼裡所認爲的好玩了。或多或少也會有那麼些抱怨,但是畢竟對主人家的盛情難卻,也沒辦法在面前多說什麼。
“你就是沒有吃過苦的大少爺。和蘇錦年是一樣的出身名門從小就是衆人羨慕的對象纔會因爲這點小事就大肆地抱怨。還是好好的畫你的畫吧。我們的任務可是繁重呢。剛纔逸大哥纔跟我說一個多周之後會有個考察組來這裡看看最近這邊學員的情況。所以他希望我們能夠在這個一個多周也就是十天左右的時間內把一起的畫稿完全落定。最重要的是那一副大畫,集成了所有一切的最終成品。如果能夠被放在主廳裡的牆面上一定會贏得形象上的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