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章櫻花在行動
和熙的春風從遙遠的南方遲遲走來,如嫋嫋婷婷的少女帶了一絲芬芳。三月初穆維平在桃花農莊熱熱鬧鬧過完年。白玉蘭的女兒已經將近一歲,而白玉蘭這次要和丈夫回太原。女兒長的白白胖胖,穆夫人非常喜歡,死活要把孫女留下來。穆維平沒有辦法,只好帶着白玉蘭乘車北上前往包頭。然後他們再從包頭換車前往太原。
在桃花農莊門前,晚秋拉着白玉蘭的手依依不捨,而侯靜茹站在一邊高昂着頭一臉冰霜。白玉蘭抱着女兒流露出的母愛讓人心酸。在孩子的哭聲中,白玉蘭和丈夫上路了,走了很遠白玉蘭還在回頭張望,眼睛始終充滿淚水。
夫妻二人在谷府上了一列混編列車,列車沿着黃河左岸向北奔馳。這列混編列車只有兩節客車車廂,人滿爲患。或許是白玉蘭第一次坐上這趟北上的列車,顯得異常興奮。她不時的向外張望,似乎總也看不夠。“大哥真不簡單,如此荒涼的地方竟然鋪設了鐵路,簡直不可想象。”白玉蘭自言自語說。
穆維平說:“大哥鋪設這條鐵路,完全是爲了戰時需要,一旦中日戰爭爆發,這條鐵路要派上大用場,屆時神木工業區將發揮作用。”白玉蘭表情有些鬱悶說:“好好的日子不過,爲什麼要打仗,真是作孽。”穆維平不置可否,妻子畢竟有一半日本人血統,當着她的面不好評價日本人,關於這方面敏感的話題不好多說,夫妻雙方陷入沉默。
良久白玉蘭似乎想起什麼說:“夫君,咱們趁此機會去無原一趟吧!上回妹妹來邀請我去,我也答應了,何不趁此機會去一趟,否則以後就沒有機會了。”維平想了一下,正好去五原也開開眼便痛快答應了。
列車到達鄂爾多斯車站正是中午時分,站臺上各種小吃應有盡有。不少小販沒等列車停穩便賣力的叫喊,開始招攬生意。“玉蘭,我下車去買點吃的,你在車上等着,”穆維平說完站起身。“我也和你一起去,順便下車活動活動,我這腰都座酸了!”白玉蘭起身跟在丈夫後面。
夫妻二人買了一大堆吃食,正準備上車突然聽到“糖糕!新鮮的糖糕!”叫賣聲,白玉蘭微微一陣,忙把手裡的東西交給維平說:“夫君,我最願意吃糖糕了,你先上車我去買!”
白玉蘭反身消失在人去中,她尋覓賣糖糕的叫賣聲,發現一位頭戴破氈帽、個頭不高幹廋的老者正在大聲吆呼。白玉蘭來到面前說:“糖糕是否新鮮,不新鮮我可不要,如果新鮮我多要。”老者說:“太太!糖糕是我臨晨趕製的,不新鮮不要錢。”
白玉蘭望着老者點點頭說:“好吧給我來二斤!”老者頓顯高興忙上稱打包。白玉蘭掏出錢交給老者小聲說:“這裡面有一張特別通行證和神木地區的交通要道圖。”老者警覺的左右看了一眼把錢收了起來。
白玉蘭的日本名字叫立原由美,她15歲便被日本情報機關選中,並進行了5年的專業訓練,成爲一名高級特工。日本人瞄準了穆維平後,便把立原由美從日本本土調過來,制定了接近穆維平的計劃。
考慮到山西反諜報機構的強大,一開始立原由美的任務就是打入山西高層接近穆亞平。這個計劃實施得很順利,兩年時間白玉蘭一直沒有任何行動。年初他接到日本華北特務機關指令,蒐集穆亞平在西部的軍事、經濟情報,立原由美猜出日軍要有重大的行動。
年初她通過晚秋給穆亞平寫信,要求穆維平回家過年。這個理由很充分,丈夫順利的被穆亞平打發回家。在桃花農莊這段時間,白玉蘭央求穆維平帶她在神木工業區參觀,由此穆維平給她辦了一張特別通行證。
火車到達黃河渡口,由於列車車廂要分別上渡船,因此要耽擱一段時間。夫妻二人從車廂內走下來,站在渡船上觀看這繁忙的擺渡場面。穆維平有感而發:“唉!大哥是不是糊塗了,爲什麼不在這裡修建大橋,我什麼搞的如此麻煩,真不知大哥是怎麼想的。”而白玉蘭看到這番情景,心裡頓感吃驚。
白玉蘭的眼光立馬看出了穆亞平的用意,不竟倒吸一口涼氣。顯然這一切都是爲戰爭作準備,此處不修建大橋就是避免空中打擊。這說明穆亞平幾年前就開始籌劃對日作戰,這個情況務必向大本營報告。
而白玉蘭嘴上卻說:“也許大哥有自己的用意,也許手頭的錢不夠,總之大哥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還是不要胡亂猜疑爲好。”穆維平搖搖頭說:“建一座大橋對於大哥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你知道整個西北有多少大哥的產業,我聽說僅五原地區有一半工廠是大哥的,而且幾乎所有的農場都是大哥的,我告訴你大哥現在富可敵國。”
這時船已經靠岸,船上一名軍官大聲招呼旅客上船。列車到達包頭,白玉蘭提議在包頭盤桓一日,穆維平沒有異議。眼下包頭也非常繁華,同樣出現了大片的工廠區,城內不少煙筒冒着濃濃的黑煙,使城內的空氣十分難聞,到處飄落着粉煤灰。
在包頭城最讓白玉蘭意外的是,城內至少有10家小型鋼鐵廠,已經初步形成了工業城市的雛形。尤其是在穆亞平的蝴蝶效應下,全國各地的實業家蜂擁於此,隨着白雲鄂博鐵礦的不斷開發,鋼鐵行業畢將獲得飛速發展。爲了滿足日後戰爭的需要,穆亞平不顧包頭的有序開發,放開了白包頭及周邊地區經辦鋼鐵廠的許可,因此造成了小型鋼鐵廠的泛濫。而且穆亞平爲了鼓勵全國各地來此地投資,提供了最好的優惠條件,尤其是最近兩年,穆亞平減免了所有的賦稅。
僅在包頭一處,白玉蘭內心似乎生成一絲憂慮,日後一旦戰爭爆發,這些工廠必然要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包頭如此哪嘛五原地區又是怎樣一番情景?白玉蘭迫不及待渴望前往五原了。
列車到達五原後,只有暗香在車站接站,姜森去太原了。次日暗香陪同夫妻倆參觀隆興農莊及工業區的工廠。白玉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隆興工業區的所有工廠,凡是帶有號碼沒有名牌的工廠一律謝絕參觀,而且工廠大門還有士兵把守。
晚上,白玉蘭裝作無意問:“暗香妹妹,那些帶有號碼的工廠是幹什麼的,爲什麼不讓參觀?”暗香笑說:“二嫂!那些有號碼標誌的工廠都是軍需工廠,是不讓參觀的,別說你我也沒有資格進去。”
白玉蘭唏噓說:“沒有想到這裡有這麼多軍需工廠,大哥的軍需用品恐怕都要在這裡生產,這裡真是塞外明珠哇!妹子我都不想離開這裡了!”暗香笑說:“我倒想留你,就怕二哥不答應!”
穆維平說:“這裡再好也沒有我的份,你在這裡不怕成爲多餘的人?”“二哥,我就知道你陽奉陰違,難怪大哥不喜歡你。如果二嫂願意留在這裡我歡迎!。”白玉蘭忙打圓場說:“妹子,我就是哪嘛一說別當真,我怎麼能和夫君分開那!”暗香依然不依不饒說:“二嫂,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才懶得搭理他那!”穆維平知道兄妹幾人對自己都不感冒,自嘲的笑笑不再吱聲。
夫妻倆在五原呆了五天,便告別暗香踏上前往太原的火車。列車進入山西境內,沿着黃河岸邊向東南奔馳,白玉蘭坐在窗前似乎在沉思,她望着車窗外飛掠而過的崇山峻嶺,心裡暗忖:這片神秘的地區,上次經過試探證實該地區有大量的兵工企業,不知道黑田組對該地區的偵察怎麼樣了?
正在白玉蘭琢磨的時候,無獨有偶,在忻州城一間雜貨店門前,情報二科科長餘永哲頭戴禮帽、一身黑衣。此刻他手裡拿着短槍說:“那兩個形跡可疑的人進入了這件雜貨鋪,立即包圍,裡面所有的人全部拿獲。”身邊的數十人迅速包抄上去。
自從發生神裕溝間諜事件以後,餘永哲查找所謂櫻花的線索,結果一無所獲。由此他把眼光投向神裕溝地區,前不久得到稟告。在15號地區發現兩名形跡可疑的人,經過盤查自稱是採藥的。餘永哲指令,嚴密跟蹤這兩人,不可打草驚蛇。果然這兩人來到忻州,走進這件雜貨鋪。
抓鋪行動進行的很順利,雜貨鋪里加上先前進去的兩個人,總共有5人,已經無需在證實他們的身份,幾人身上都有武器,而且在雜貨鋪裡搜出一臺電臺。餘永哲決定馬上對他們進行審訊。
白玉蘭和丈夫穆維平到達太原後,白玉蘭得知黑田組全軍覆沒。由此華北特務情報指令她儘快搞清楚忻州地區兵工企業的具體位置。白玉蘭接受任務後,經過仔細思考,她找到了一條快速獲取情報的途徑。